二十四、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1 / 3)

鄧金生知道楊翠玲一直躲著他,隻是不明白好好的咋突然躲起他來,想問楊翠玲卻不給他機會,這讓他心裏悶悶的,好長時間都過不來。後來忽然想起來了,一定是哪天楊翠玲求他不要走他沒聽她的走了,她生氣了。鄧金生就想彌補一下,可是後來還是沒機會,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那麼是什麼呢?他一定要弄明白,弄清楚,弄利索,要不悶在心裏會悶出病來的。楊翠玲太好了,嬌小的身段在他懷裏孩子一般的可愛,讓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大好大,原來這才是男人,真好啊!如果說當初瞄上她是一時的衝動的話,那麼從那一刻起他深深地喜歡上了她。他當然知道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鄧金柱的女人,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永遠都會是鄧金柱的女人,可他還是喜歡她,他管不住自己。一想起鄧金柱他莫名地有點泛酸,心裏罵傻人有傻福,也為自己這麼晚才知道楊翠玲的好感到可惜。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還來得及補上。楊翠玲那一聲別走深深地印在了腦子裏,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會一陣悸動,刹那間亢奮起來。越是這樣他越是思戀她、眷愛她、惦念她,他是那麼地渴望再次把她擁進懷裏,即便什麼都不做,隻要能這樣擁抱著就好。然而一直沒能如願,他有點急了。

那天,他睡完午覺洗漱了就到楊翠玲家去了。楊翠玲開了門說,今兒個不用打花了,黃雪麗夜兒個給我打了了。明顯在擋他。鄧金生很意外,愣了一下說,哦,我知道,我看見了,誰打都一樣,打了就好啊。楊翠玲還在門口站著,沒有一點讓他進來的意思。鄧金生就說,俺的花也該打藥了,俺的打花筒子壞了,想用一下您的。楊翠玲不好拒絕隻好閃開了,說,還呆茅房裏哩。鄧金生說,好,我自己拿。鄧金生進了院子卻不馬上去拿打花筒子,問,那事咋樣了?沒啥事吧?楊翠玲知道他說的是崔曉娟,就說,沒事了。叫你操心了。鄧金生就笑了,說,誰叫咱是一家子唻?一家子可以理解成一姓人家,也可以理解成一戶人家。鄧金生說的當然是曖昧的後者。楊翠玲臉微微紅了一下,沒說什麼,見他遲遲不去拿打花筒子就催他說,我給你拿吧。說著就往茅房那邊去。楊翠玲剛走到堂屋門口,鄧金生就從後麵攔腰把她抱住了,三步兩步就進了屋。楊翠玲徒勞地掙紮了半天還是被鄧金生壓住了。

楊翠玲說,你不能這樣,金生,你不能這樣。

鄧金生說,我喜歡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楊翠玲說,不中啊,不中啊……

鄧金生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楊翠玲說,不喜歡。

鄧金生說,真的?

楊翠玲說,真的。

鄧金生說,你還哄我?上回你就不叫我走,你不喜歡我會不叫我走?

楊翠玲就不說話了。

鄧金生說,我也不想走,你別怪我,我沒辦法。

楊翠玲說,不是。咱們不能啊……

鄧金生說,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喜歡你,想你,愛你!

楊翠玲知道他誤會了,說,我是你嫂子啊!

鄧金生說,可你是女人啊!他把你扔在家裏不管不問啊!

楊翠玲就不言語了,鄧金生說的是實情,要不是鄧金生哪還有她楊翠玲、鄧金柱哪還有女人、哪還有家啊?

鄧金生顫聲叫,翠玲,我愛你!

楊翠玲哎了一聲,任他把她剝了個精光。她原以為大白天他不敢怎麼她的,看來這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真的快瘋了。楊翠玲想起了什麼,說,大門還沒關的啊!

鄧金生一聽就知道楊翠玲接受他了,說,我去關。說完,跳下床去。

楊翠玲說,你別啊……鄧金生已經走出去了。等鄧金生回來,楊翠玲問,有人看見沒?

鄧金生說,鬼都沒有一個,放心吧。脫光了,躺下來,一下就把楊翠玲攬在了懷裏。

這次鄧金生沒像上次那樣急急慌慌的,而是極有耐性地擁抱著她,親吻著她,撫摸著她,慢慢地楊翠玲就像花地裏的一株花一樣伸展開枝葉來來。花是容易生蟲子的植物,生了蟲子就要打藥,把那些蟲子消滅掉,花才能茁壯地生長、坦然地開花、自豪地結桃兒、驕傲地吐絮。楊翠玲覺得她身體裏也生了蟲子,這些蟲子攪得她渾身癢酥酥的說不了難受還是好受,反正叫人安生不了。花生了蟲子不會叫喊也不會動,楊翠玲生了蟲子卻會喊會動。楊翠玲身上不大生蟲子,喊的動的就都不是生蟲子的感覺,別人聽得見得多了習慣了,楊翠玲自己喊的動的多了也習慣了。生了蟲子就不一樣了,能喊的會動的都是生了蟲子的,那就和沒生蟲子很不一樣。別人沒聽過見過,楊翠玲自己也不大喊不大動,乍聽起來就很奇異,那動也有些奇特,像是很痛苦也像是很快樂。楊翠玲不想喊也不想動的,可她著魔了,管不了自己了。

休息的時候,望著被自己精心嗬護的花,鄧金生快慰地笑了。楊翠玲身子沉甸甸的動不了也不想動了,就靜靜地蜷在那裏。

我會對你好的。鄧金生攬著楊翠玲的頭說。

楊翠玲不說話,安靜地枕著他的胳臂。

你想過我嗎?鄧金生問。

楊翠玲當然想過,每時每刻都在想,隻是想的都是怎樣躲避他。她不知道自己對他是怎樣一種態度,恨好像恨不起來,愛好像不應該。打心底裏,她一點也沒有覺得他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讓她不安的是覺得對不起鄧金柱。有時候她也會把鄧金生和鄧金生做個比較,覺得鄧金生好像更對她的脾氣,他人仔細,有趣,也體貼,隻可惜他不屬於她。

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鄧金生繼續說。

那就好。楊翠玲第一次說話了。這是她最擔心的。

你一百個放心吧!鄧金生說,隻要你這邊沒事,我那邊就不會有事。

噯——楊翠玲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歎息地應道。

我不會經常來。鄧金生說。

噯——楊翠玲聽不出是答應還是幽怨應道。

我走了。鄧金生說。

你走啊?楊翠玲剛才沒想他走不走的事兒,聽他要走了,忽然有些不舍。

往後我再來黑了來,你給我留著門。鄧金生說,我今兒個本來想黑了來的,可是你光躲我,我怕黑了就進不來了。

楊翠玲聽他說得委屈,不覺笑了。

往後你不會躲我了吧?鄧金生摸了摸她的臉。

不知道。

你要是再躲我我就拉你!鄧金生說。在當地說拉人就是指強迫女人。這話就很硬。

楊翠玲說,你拉個試試?

你當我不敢?鄧金生說。

你試試?楊翠玲說。

不信你試試?鄧金生拍了拍她的臉,我拉了你你也沒法。鄧金生胸有成竹地說。這倒是,在當地兄弟跟嫂子開玩笑再平常不過了,嘴上過分點也沒誰說什麼,動手的話隻要不是特別下流人們也不會說什麼。楊翠玲還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