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啊,你等下陪我去逛逛商場吧,感覺最近都沒怎麼出門,整個人都要朽掉了。”
又過了小半個月,林家的早餐桌上,兩位長輩一位小輩,氣氛非常和睦。
白清泠聽見藺書琴主動約她出行,自然笑著答應:“好啊,媽,正好我今天沒什麼安排。”
林青山看起來心情也不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說:“你確實很久沒出去了,現在外麵天氣暖和了不少,出去散散步走走也好。”
“是啊,都快五月底了,總算暖和了。”藺書琴握著金屬勺子,攪動著麵前小碗裏的椰汁桃膠,“今天你要不要也給自己放個假,就別去公司了。”
“過陣子吧,今天二季度財報出來,晚上說不定還得晚點回來。”林青山說著,看了眼白清泠:“清泠啊,今天照顧好你媽,晚上如果我不回來,你們就別等我了。”
白清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藺書琴卻又開口:“意深呢,最近一直在公司忙嗎,吃飯也不見他回來。”
“他說最近事情比較多,想把路上的時間省下來,我就讓他在公司附近那套大平層住了。”林青山說。
藺書琴愣了下:“那不是你之前給阿璟……”
“給誰買的有那麼重要嗎,都是一家人。”林青山仿佛就知道藺書琴會接這句話,還沒等她說完,臉上的溫度就淡了下去:“意深也是我兒子。”
藺書琴啞火後,林青山把剩下的東西簡單吃了兩口,就出門去公司了,留下餐桌上這對婆媳相顧無言。
白清泠能感覺到藺書琴情緒的低落,但礙於她在場,還得強撐起婆婆這個長輩的身份,朝她無所謂地擺擺手,重起話題:“清泠啊,你最近跟意深,好像走得還挺近的。”
聞言,白清泠手上動作一頓,好像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朝藺書琴無辜地笑笑:“上次我招待合作夥伴喝了點酒,正好碰到了小叔,就蹭了小叔的車回來了。”
“哦,這樣啊。”藺書琴也跟著笑了,“你們之間年紀好像也差不多吧,你比阿璟小四歲的話,也就比意深小兩歲,年輕人嘛,總要比跟我們這些人話題多。”
“哪有,”白清泠好似聽到了什麼意外的話,微微睜大了眼睛,“小叔他根本不喜歡說話,我還是跟您比較聊得來。”
藺書琴還挺吃她這一套的,低頭滿意地說:“也是,他從小就是個悶葫蘆,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現在看來倒是不假。”
“是嗎,”白清泠附和地問:“小叔從小就那樣?”
“嗯,本來他跟阿璟差了兩歲,理論上都不在一個年級,不存在什麼競爭,但他小時候就跟沒事找事似的,阿璟拿過的名次他也要拿,阿璟參加過的比賽他也要參加。”藺書琴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不舒服,抬手摸了摸手臂,“但是有什麼用呢,就算他一直在證明自己各個方麵都比阿璟要優秀,他爸也還是不看重他。”
其實林璟明作為一個繼承人來說,也已經很優秀了。
他從小成績優異,運動也頗有天賦,高中的時候就參加過省賽,之後靠自己的實力進入芝加哥大學,這樣的人不管放到哪裏,都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天之驕子。
可偏偏就遇到了林意深。
白清泠看著藺書琴,也能明白她的不甘,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個正統繼承人,就這麼夭折,隻能眼睜睜看著眼中釘般的私生子繼承龐大的家業。
“清泠,”
藺書琴這些話原本想留到外麵,跟白清泠逛街的時候再說,但話題已經推到這裏,她實在難忍情緒。
“你這兩天有空的話,幫媽一個忙吧。”
過了兩天,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白清泠來到了林氏。
之前林璟明的高調讓林氏總部大樓上上下下沒人不認識白清泠的臉,隻是當下,前台看到白清泠來訪,愣了一下:“林太太?”
“我找一下林意深。”白清泠笑得溫和又禮貌,“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們了。”
麵對這樣一個人,任誰都得心軟半分,前台兩個小姐姐聲音都比平時要溫柔兩個度:“林太太,林總監的話我們可能需要打個電話到他辦公室確認一下,麻煩您等兩分鍾好嗎?”
白清泠點點頭,沒過兩分鍾,就看電梯口下來一個年輕男人,白清泠上次在懷石見過他,是林意深的心腹,名叫鄭群。
鄭群顯然也非常意外於白清泠的到訪,點頭哈腰地走到她身前:“嫂子您怎麼來了,總監他在開會,喊我下來接您。”
白清泠不緊不慢地跟上他的腳步,“他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爸媽怕他照顧不好自己,讓我過來看看。”
“啊,是是,總監是半個多月都沒回去了,最近一直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隨便湊合。”鄭群當即深以為意,“您來這一趟真是來得正好,幫我們勸勸他,要多注意休息,這一次我們第二季度的報表已經很漂亮了,業績哪有身體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