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小包子打了個飽嗝,呆呆地踱回青鸞的床榻,跳到被麵上團成一團就睡著了。青鸞指指葉芷青,對李悅君說:“既然那個盧溪是我殺的,你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別再糟蹋她對你的好心了。”
李悅君看著青鸞,腦子亂成了一坨漿糊,自從青鸞把她的皮相從自己身上剝去以後,自己的腦子還不是特別清明,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蒙在腦子裏,揭也揭不掉。這麼多年,李悅君一直是靠著對葉芷青的仇恨活過來的,一直拿報仇作為最大的目標,支撐著她磨練自己。可是現在青鸞卻說,盧溪是她殺的。
青鸞看到李悅君迷茫的眼神,不由懶懶地開口道:“其實根本是你的嫉妒心在作怪,盧溪的死不過是你向芷青報複的借口。”李悅君聞言一震,對盧溪的情感早就在歲月的流水中被磨得一幹二淨,現在自己幾乎都記不起盧溪的臉。而且要是真如青鸞所說,盧溪是人品如此低劣的人,青鸞不殺他,自己也會殺。
難道,最終的原因竟然是這樣。李悅君看著葉芷青那陌生又熟悉的麵容,頹然地低下頭去。
葉芷青見到李悅君心虛的表情,訝然地睜大了眼睛問道:“悅君,真的是這樣麼?”
李悅君幾不可聞地苦笑一聲,“你從小就長的比我美,別人都願意同你玩把我撂在一邊。進了憶盈樓以後,我以為會改變的,但公孫掌門還是對你特別好,不僅收你為入室弟子,還想培養成掌門。”李悅君的聲線悠長而哀傷,“而我呢,我一直被人遺忘,即使到了憶盈樓還是分配到不能習武的添香坊。憑什麼你可以一路順風順水的,而我隻能默默地當一些小角色。”
這番言論李悅君以前從來沒有說過,此時乍然聽到,葉芷青也呆住了,原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李悅君。幾乎是從小長大的人,忽然變得好陌生,即使是李悅君要殺自己的時候都沒這麼覺得,心靈上的間隙才是最大的隔閡。
“沒想到我們之間有這麼多的問題。”葉芷青黯然神傷,“當初在揚州的茶寮裏,吳樂拿劍刺我的時候,你是想我死的吧。”要是抱著她的是青鸞,青鸞一定來得及讓她避開,而後的種種,更讓葉芷青起了疑心。後來真的青鸞找到她,讓她一起把這場戲演完,她才忍到了今天。
青鸞無力地歎了口氣,“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搞清事情真相,就是因為你們說話都說一半。”青鸞被這些古代人的思維給弄得煩了,很多事情明明可以當場就解決的,愣是要拖到後來,把矛盾像雪球越滾越大,各種恩恩怨怨集合起來成了更大的問題。
“今天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化,把事情都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