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舉動倒將一旁的燕驚寒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母親這般,在他的記憶裏,母親永遠是溫柔從容的,絕非一個易驚易怒之人。
“娘,怎麼了?”
不及解釋,木門外已走進一位五十歲開外的男人,男人一樣是粗布麻衣。留著小山羊胡子,一副精幹模樣,平凡得不會讓人看第二眼。這人驚寒是認識的,叫九叔,是村裏的一位裁縫商人。平日裏對這家人也是極為照顧。
驚寒疑道:“九叔,你怎麼來了。”
九叔突然單膝跪下:“屬下願拚死保大小姐安危。”
驚寒嚇了一跳,在一旁不再作聲,他年齡雖小,卻也是機靈的很,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澹台湘凝視著跪在地上的九叔。忽地長歎一聲:“伏刃,這些年來幸苦你了。”
伏刃身軀猛的一顫,撕下臉上戴的人皮麵具,露出真容。兩鬢之間已生了華發,眼角已經生出了皺紋,唯有那灑脫的氣質依舊不減當年。
澹台湘眼波流轉,彷佛又看見了多年前那個英俊瀟灑,劍指天下,伴了自己數十年的死侍。
“你看見了吧。”
伏刃點了點頭,臉上卻是陰晴不定的。
“我現在交給你最後一件任務,做到了,你便自由了,不再受任何人的約束。”
“小姐,伏刃明白,你早將伏刃當作朋友。朋友有難就當兩肋插刀。伏刃雖然武功低微,但絕非貪生怕死之輩,棄友而逃,我做不到。”伏刃聲音不卑不亢。
“伏刃,我當然明白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驚寒必須安全離開,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和南征最後的希望。”澹台湘聲音恍惚起來,仿佛憶著這十年來的幸福的時光。
“小姐,可是……”
“夠了,你說得對,我做了一輩子的朋友。但這次,我是主,你是仆。我命令你立馬將小少爺送到清州城內一家叫做“萬裏飄香”的酒樓,不得違命。”澹台湘斷然不留後路,將懷中一枚刻有“仙鶴飲泉”的玉佩掛在驚寒的頸上,輕聲道:“寒兒,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保護自己,做個善良的人。”說話間,澹台湘已轉身,佛去了眼角淚水。
“多想看著你長大啊……”心思轉念間,澹台湘已經飄然出屋,施展了輕身功夫,飛雲逐月而去。一聲清嘯:“勿尋,勿念,保重。”
“小姐,保重。”伏刃對著一片虛空與那東山寒月連嗑了三個響頭。
燕驚寒心智雖尚未成熟,卻也聽出些許端倪,哭喊著欲向母親追去,卻被伏刃來住。
“少爺我們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我不要,我要娘親,她說還要等爹回來一起吃燒雞呢,爹和娘親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小驚寒哭聲椎心泣血,令人動容,原本寂靜的小鎮此時也逐一亮起了燈盞。
他是看著驚寒長大的,對其更是視若己出,平日裏都是明裏暗裏的照料著,但他也知道此事決計不能依著小孩子的性子。
他右手一提,便將驚寒拉至背上,施展輕功,迅速朝鎮外奔去。
一路上,驚寒吵鬧著要見爹娘,不停的用小手捶著伏刃的肩膀與腦袋,甚是煩躁,卻又不敢施展點穴功夫,怕毫無內力抵抗的小孩子經不起自己的手法,留下隱患。他決計承受不起罪責的。伏刃便在這哭鬧中,朝那號稱酒城的清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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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