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那六個人來說,這一聲簡直如同雷鳴巨響,轟動著每個人的耳膜。
李玉濮低下了頭,看到一節白色透明的氣劍,從自己的右胸貫穿了進去。
心髒應該沒事,但是肺葉應該是已經碎了。
張起秀擎著浮影劍,劍尖直對著李玉濮的肺葉,光劍就是從他的劍鞘中飛出來的。
白衣人和黑衣人立刻上去,從兩邊扶住了李玉濮的手臂。
李玉濮喘著粗氣,勉強說道:“你……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
張起秀道:“零魔城地是我的地方,然而峰城卻像是你的心血,一劍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李玉濮的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你……你想怎麼樣?”
張起秀微笑著,將劍鞘之上的光劍消失於無形,慢慢把劍放在了腿上,道:“你走吧!”
李玉濮的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般巨大,驚訝地問道:“你想讓我走?”
張起秀道:“好話不說第二遍,別讓我改變主意。”
即使是還被人攙著,李玉濮也還是掙開他們的手,跪在了地上。
“我若早知道你要放我走,也不會在剛才……城主,你……還好嗎?”
張起秀淡淡道:“血煞之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人如果安逸的久了,不找點折磨來讓自己難受,會渾身發癢的。”
李玉濮咳嗽著向張起秀磕了一個頭,道:“張城主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了,我們一走,你可就連七個人都殺不了了!”
張起秀道:“殺人的目的是為了彌補錯誤,殺了你,對大局已經沒有多大的影響了。”
李玉濮站起來,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至少還可以泄憤,要不然等失去了零魔城地,再找我們,可就找不到了!”
張起秀道:“不用擔心,泄憤也輪不到你們!”
“也許你真的會失去的!”
張起秀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英雄的長歎。
“上一次江自流和狄玉飛交手的時候,峰城裏值得信任的人,相信已經少了一大部分了,如果連著內奸一塊清理,死的人數就不是一兩千人了,屠夫的罵名,和懦夫的罵名,總要選擇一個,在這場遊戲裏,隻有成功和失敗,沒有中間的平局可言,如果失敗能夠讓更多的人免於流血和死亡的話,我寧願做一個失敗者。”
李玉濮看著他驕傲的身影,忽然說道:“你不是失敗者!你是偉人!”
白衣人扶著李玉濮,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既然已經中了血煞之毒,為什麼不趁機殺了他?”
李玉濮道:“沒有人能殺得了他,除非是胡雪印或狄麟閣親來,否則,你們嚐試的代價,就是我們誰也沒法離開零魔城地!”
說完這句話,七人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他們心裏認為,這股寒意是來自張起秀的,但是事實上,就是張起秀自己,以他的靈力和武功,也感覺到了這股寒意!
江自流再次踏進了石威鏢局的大門。
如今,石威鏢局已經正式更名,稱為太平鏢局。
盡管聽起來很俗套的一個名字,但是走鏢的,希望的不都是這兩個字嗎?
太平鏢局的局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瞽目中年人,有人認為這鏢局生存不了三個月,甚至有人認為它存在不了三天。
但是現在一個月都過去了,太平鏢局的鏢旗仍然還在清河城的空中飄揚著。
他們的局主之前也是一個名頭很大的人。
方違痕,方百玲的親叔叔。
江自流甚至不敢相信,他一走進門,就會被方違痕握住雙手。
他認為像方違痕這種身份這種狀況的人,至少不應該自己來迎接客人的。
他更想不到,自己就這樣放心地讓他握著自己的手。
方違痕隻問了一句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還好嗎?”
而江自流,在說不下去之前,也隻說了一句話。
“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