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邵炙天立馬止住去勢,以劈改刺。我佛慈悲是佛門無上功法之一,以靜製動。如身體仍在空中,身體必將難以控製,以一愚的修為,一點破綻必然慘敗收場。“當”兵器交擊,隻見一愚以一串佛珠以掩耳之勢擋開邵炙天的大刀,邵炙天的功法是無影,擅長近身近戰,如此情勢,身經百戰的他哪能放過,隨即一轉身連綿不絕的招式攻向一愚。在邵炙天全力的攻擊下,一愚先還能凝神應招,邊擋邊退。外人隻見得人影晃動,兵器交擊。片刻一愚已是麵色凝重,滿頭大汗,甚至讓人覺得力不從心了。
忽然刀勢一滯,一愚剛覺得可以鬆口氣,便發現邵炙天已使出成名絕技“有去無回”。一愚不得不集全身功力,以佛珠纏住刀劍,來消減飛來那刀排山倒海的來勢。餘光卻見邵炙天緊隨刀勢,脫刀的手已化掌,聚全身功力向一愚拍去。幾乎勝負已定!
高僧一愚暗歎,罷了!猛然扯斷佛珠,把刀勢盡去,以胸口結結實實地接下了邵炙天的全力一掌。卻絲毫未動,就臉上的痛苦表情表現著那一掌的威力。邵炙天一驚,剛想後撤,可就在後力未繼之時,發現右肩一痛,身體已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勉強落地後更退了五步才止住去勢。氣血翻騰,喉嚨一甜,忍不住吐了口血。
“阿彌陀佛!”
“佛陀金身?”識此功法者不禁驚歎出聲。二百年來終於再現武林,怪不得敢隻身戰邵炙天!
邵炙天麵色慘然,就算再小心謹慎,也絕對想不到一遇已練就佛陀金身。
看向一愚,雖用佛陀金身硬抗邵炙天一掌,可邵炙天知道,一愚餘生怕是再無法恢複至武學巔峰了。對他來說實則得不償失啊。
可事實,卻是邵炙天敗了,邵炙天穩了穩身試道:“原來方丈已是功德圓滿,此役邵甘拜下風!”
“阿彌陀佛!”
各派見邵炙天認輸,皆喜形於色,借探問一愚傷勢,掩飾內心的興奮。
“也罷,應各位所願,邵某說話算話,從此我們三兄弟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江湖中事!”
邵炙天說完便歉然地看向二位兄弟,他知道,他的兩位義弟必然無條件隨其意願。隻是斷了兩人的大好前程。最可惜的便是冷夜,如今才三十出頭。卻見宏清與冷夜一臉的堅毅讓邵炙天暗暗感動。
“阿彌陀佛!”一愚再次雙手合十,壓著那體內翻騰的氣息,此戰之後,功力隻能恢複到原來的七成,那便是‘佛陀金身’的代價。此事除了清什寺高層,還無人知曉。如今武林各派重組在即,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此役也算為清什寺今後在五派的地位做個基奠。
“師叔!”雲霄閣閣主華景見三人轉身欲走,對著宏清作揖道。其實華景的年紀要比宏清大上幾歲,隻是宏清是他師祖所收的徒弟,華景不得不咬牙喊上一句師叔。作為雲霄閣掌門人,不得不處處為雲霄閣著想。想那清什寺一愚已練就‘佛陀金身’,今日更是大顯神威。雲霄閣的唯一一位清風訣大成的宏清如今卻是眾目睽睽之下退出江湖。為了之後雲霄閣的地位,華景不得不厚下臉皮有求於他。心下亦暗自琢磨逼退此三人對其雲霄閣不知是福是禍。
“師叔留步!”
“我宏清已隨大哥退出江湖,亦非雲霄閣之人,你也不必再尊我師叔!”雖說宏清直來直往,華景的心思自然也懂,無非是求幾句破瓶頸的心得。可今日受逼之氣仍在,而且在自己的師門,雲霄山上,被自己的同門所欺,便恨恨說下此話。
此話一出,華景了然,以宏清的個性,這話也算是給足這師侄的麵子了,來日方長,華景暗想。
此時本就無力的太陽已沒入雲海,初時潔白如絮的雲層亦黯然無光。望著那攙扶而下的三人,身型煞是落寞、蕭索。
沒有這三人的江湖,真能平靜有序?山頂眾人想到此處,忽然發現,如此高地,沒了太陽,似乎還真有點涼。
“阿彌陀佛!”
佛號忽起,在山間久久回蕩,似惋惜,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