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祁三人對視一眼。
最初的驚訝之後,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薑拾月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都知道,薑拾月雖然是女子,卻絕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
能讓薑拾月哭成這樣,那她一定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毓華在薑拾月背上輕拍幾下,低聲安慰:“拾月,先跟娘進去,有什麼委屈跟爹娘慢慢說,好嗎?”
然後擁著薑拾月的肩往裏走。
外麵畢竟有這麼多人看著,不方便說話。
很快,一家人就來到了仁心醫館的後院。
自從青州府的瘟疫全麵爆發以來,仁心醫館因為彙聚了府城內大部分大夫,也因為這些大夫一直在積極對抗疫病,幾乎成了城內最後一處未曾淪陷之處。
而彙聚過來的眾多大夫們,一部分住在了仁心醫館的後院,另一部分則分散住在了醫館周邊的民宅裏。
薑祁三人,在仁心醫館的後院裏占了兩間房。
眾大夫們也看出一家人有話要說,因而默契的留在了外麵,並未進來打擾。
“拾月,”薑祁取下口笠,一臉嚴肅地道,“我和你娘都在,你好好與我們說說,到底是誰給了你委屈受!”
薑拾景:……
做父親的關心閨女,這沒毛病,但親爹啊,您這是直接把他這個大活人給忽略了嗎?
薑拾月被薑拾景的表情逗得“噗嗤”一笑。
自前世就一直淤堵於心的鬱氣,就這樣瞬間散了個幹淨。
“爹,娘,哥哥,我受的委屈可大了!”薑拾月道。
重生之事,她沒打算瞞著家裏人,他們都是她最親近最信任的家人,沒有什麼是不能告訴他們的。
更何況,薑家如今正麵臨著致命的危機,若是不叫家人知道來龍去脈,又要如何去應對那些惡意與危機?
當然,薑拾月也沒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
這裏畢竟不是適合說這些隱秘之事的地方,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青州府的瘟疫。
薑祁三人眉頭都緊緊擰了起來。
薑拾月擺了擺手:“爹,娘,哥哥,我的事等咱們回京城了再細說也不遲,還是先說青州府的瘟疫吧……我帶了二十車對疫症有用的藥材,都在外麵的馬車上呢!”
一聽這話,薑祁三人都沒忍住震驚。
“二十車!”
“藥材!”
“拾月,你打劫了哪家藥材商?”
最後一句是薑拾景說的,換來了薑拾月一個大大的白眼。
……
同一時間。
在薑拾月與家人團聚的時候。
青州府城外。
孟長安看著被隨意丟在他腳邊的一隻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先是冷笑一聲,隨後拿腳尖在那麻袋上重重踹了幾下。
麻袋裏也不知道裝的什麼,被他踹過去的時候,還有種軟軟的回彈。
“嗬!”
“你也有今天!”
說這話時,孟長安一臉的陰狠。
又是幾腳狠狠踹在那麻袋上,心裏的戾氣總算得到了發泄,他這才看向跪伏在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
“將人丟進青州府城內!”孟長安冷聲吩咐道。
“是!”
黑衣人應了一聲,扛起麻袋站起身。
這樣的姿勢讓麻袋裏的“東西”得以舒展開來,最後竟是呈現出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