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和左令揚鬥完嘴,才發現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屋裏的人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尤其是寧安長公主,那嘴角上揚的弧度,讓薑拾月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小女見過鎮國公,長公主,世子,二公子……”
薑拾月上前行禮。
前世做了幾年武寧侯夫人,她的儀態讓人無可挑剔,怎麼看都是嫻靜優雅的大家閨秀。
左令揚卻在後麵直撇嘴。
薑拾月在他麵前,就沒有這般有禮過!
寧安長公主瞪了左令揚一眼,朝著薑拾月招手:“你應是拾月吧,我喚你拾月可好?”
薑拾月嘴角抽了抽。
您都這樣喚了,她得有多缺心眼兒才能說出一個“不”字啊。
“多謝長公主抬愛。”薑拾月溫婉笑道。
寧安長公主拉著薑拾月的手,十分和藹的道:“拾月,我已經聽令揚說過了,這次若不是得了你和家人的幫助,令揚隻怕應凶多吉少了……”
說到這裏,寧安長公主的眉眼間現出些許淩厲。
但她很快應收斂起來,還連忙朝薑拾月這邊看過來,唯恐會嚇到她。
她毫不掩飾她的善意。
薑拾月並不居功:“長公主言重了,我也沒做什麼,以當時的情況,哪怕那人不是左小公子,而是別人,我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寧安長公主微微笑了笑。
薑家人可以說他們是醫者,救個人不足掛齒,但他們家的人不行。
不過,寧安長公主也沒有多說。
很多時候,感激不是掛在嘴上的,而是記在心裏的。
鎮國公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感慨著道:“醫者仁心,薑大夫一家,確實當得起這四個字……”
薑祁連稱“不敢”。
鎮國公和寧安長公主明顯有意交好,世子左令辰和二公子左令暉也不住恭維,這次會麵稱得上是賓主盡歡。
左家人甚至還留在薑家用過午膳才離開。
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左令揚故意拉著薑拾月落到了最後。
“薑小姐,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要怎麼收拾孟長安嗎?”左令揚小聲道。
薑拾月差點笑出聲來。
這人不僅好奇心旺盛,看起來還特別的藏不住話,別人不追問,他自己都要忍不住把話都倒出來了。
但薑拾月才不如他的意呢。
“我一點也不好奇。”薑拾月道。
左令揚的臉色一垮。
薑拾月輕咳一聲,“不過呢,如今左小公子一定要說,那我聽聽倒也無妨……”
這話就讓左令揚有些難受了。
他這是說還是不說呢?
當然,他最後還是決定說。
“你說……孟長安如今最不想提起的事是什麼?”左令揚問。
薑拾月下意識想起了趙愚扔過去的那一坨……
隻是回想一下,她都覺得有股子惡臭襲來。
那一幕,肯定是孟長安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也定是他絕對不想人提起的事!
“所以……”薑拾月道。
左令揚點頭:“嗬,侯府世子與那玩意兒的親密接觸……這種事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一定不多見吧?”
那確實。
薑拾月深以為然。
左令揚指著自己的鼻尖:“我這個人打小就心好,最喜歡的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孟長安不是想盡了法子要揚名麼,這次啊,我就好好幫一幫他,一定讓他的美名遠揚,不僅京城,就連大安朝的別處都要聽到他的名字!”
薑拾月一言難盡地看著左令揚。
打小就心好……
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左令揚準備做的事,確實讓薑拾月覺得大快人心。
“我相信,孟長安一定會感激你的。”薑拾月笑道。
“那可不!”左令揚一臉驕傲,然後壓低聲音:“我準備這樣……”
聽完他的話,薑拾月不由得朝著他伸出了大拇指。
要說損,還得是左令揚啊!
說話的功夫,垂花門已經近在眼前。
薑拾月想起還沒來得及做的藥膏,道:“對了,你的藥膏過兩日就能做好,到時候我讓……”
“到時候你讓人遞個信兒,我過來拿!”左令揚道。
薑拾月睨他一眼。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