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想想也是,她這是說的廢話。
“這樣說的話,你二叔即使分到了一半的家業還覺得委屈,那他難不成覺得鎮國公應該把爵位讓給他才對?”薑拾月問。
她隻覺得稀奇。
鎮國公打從滿了周歲就立了世子,左鎮河應該從懂事起就知道這個事實才是,難不成幾十年的時間都不能讓他接受事實?
聽薑拾月這樣一問,左令揚也有些無奈了。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祖母的錯……”
鎮國公府的太夫人姚氏,當初在懷左鎮河的時候格外的艱難,可以說是吃了許多的苦頭才得了這個小兒子。
因為來之不易,再加上這還是幺兒,姚氏難免就偏疼幾分。
那俗話不是說的,“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嘛。
姚氏有這樣的偏疼,倒也不奇怪。
但壞就壞在,姚氏不僅偏疼左鎮河,平時還總是以“你是哥哥”為由讓左鎮雄讓著左鎮河,在左鎮河對兄長無禮時也隻是輕輕揭過。
一次兩次還好,久而久之的,左鎮河仗著有姚氏替他撐腰,越發不把左鎮雄放在眼裏。
“嘁,被祖母寵了三十年,把我二叔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以為這國公府的東西,哪怕是爵位,隻要他伸手要,祖母都會塞到他手裏……”左令揚不屑地道。
左鎮河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甚至還真出過手搶奪爵位。
但左鎮雄平時看在姚氏的麵子上讓著左鎮河也就罷了,這種讓卻也是有底線的,不代表他會把什麼都讓出去。
比如爵位,這是絕對不能讓的。
於是,左鎮雄一反往日的包容,以雷霆手段將左鎮河伸出來的爪子給剁了,並嚴辭警告左鎮河,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這一次不與他計較,但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就是這一次,將左鎮河嚇破了膽,之後倒是真的不敢再造次了。
後來老太爺和太夫人先後過世,左鎮雄襲爵,兩房分家,左鎮河一家搬出國公府,兩家除了過年時還能坐在一起吃頓年夜飯,別的時候基本上沒什麼往來。
說到這裏,左令揚又說了些題外話。
“我爹娘從我祖母和二叔那裏吸取了教訓,不僅在我大哥年幼時就請封了世子,而且在我和我二哥開始記事之後,就沒少告訴我們國公府將來是要傳給我大哥的……”
雖然沒明說,但實際上就是讓他們別惦記著爵位,自己找出路。
左令揚的二哥左令暉選擇了從文,經由科舉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左令揚……
他選擇了躺平。
薑拾月了然,隨後將話題拉了回來:“這樣說來,鎮國公已經仁至義盡了,兩家也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他們這次逮著你下這樣的狠手是為何?”
左令揚一攤手,很是無奈的樣子,“這就要說另一件事了……誠郡王你知道吧?”
薑拾月點頭。
誠郡王是永和帝和寧安長公主的堂弟,他的父親是先帝的親弟弟平王,後來平王過世,將王位傳給了嫡長子,嫡次子則獲封郡王,也就是如今的誠郡王了。
讓人唏噓的是,繼承了王位的嫡長子一家在前些年死在了一場大火裏,連個能將王位繼承下去的血脈都沒能留下,王位自然也就隻能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