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倒是戴上麵具了?
薑拾月抬手,向左令揚打招呼。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才抬到一半,下麵的左令揚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眼睛一樣,不僅陡然收回了視線,還抬手一鞭抽在馬腹上,一溜煙的就跑了。
薑拾月:……
蘇毓華:……
“拾月……”蘇毓華有些遲疑地道,“咱們這段時日也沒得罪令揚吧?”
怎麼看到她們不打招呼,直接就跑了呢?
“當然沒有得罪他!”薑拾月撇了撇嘴,“不僅沒得罪他,我還幫他配製了祛疤的藥膏呢!”
說到這裏,薑拾月突然一頓。
細想起來,從青州府回到京城之後,左令揚時不時的就會往薑家跑,好像就是從他開始用藥膏,就再沒有來過了?
難不成……
藥膏出了什麼問題?
但這不可能啊!
那可是加了靈泉水的藥膏,薑拾月可是試過那藥膏的奇效的,怎麼可能出問題?
要是出問題了,左令揚也不會讓趙愚來找她要藥膏啊!
薑拾月百思不得其解。
而左令揚,直到跑遠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想想自己先前誇下的口,他不由一巴掌拍在額頭上。
“今兒做了這樣的蠢事,要什麼時候才能把人娶回家啊……”
……
薑拾月並不知道左令揚的懊惱。
因為白天累著了,這一晚她睡了個好覺。
次日一早醒來,薑拾月隻覺神清氣爽精神滿滿。
去主院用早膳的時候,薑祁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拾月,看樣子你是準備好了?”
“那是自然!”薑拾月自信地點頭。
前世守孝三年,嫁給孟長安十年,這麼長的時間裏,即使最終沒能做個治病救人的大夫,但她也從未放棄過自己所學。
薑祁見狀,連連點頭,眼裏盡是欣慰。
用過早膳,一家人一起出門去了濟仁堂。
此時還早,濟仁堂裏還沒有什麼人。
薑祁的目光自一雙兒女麵上掃過,嚴肅地道:“身為薑家兒女,你們最該知道,為醫者麵對的是患者的病痛甚至是性命相托,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導致極為嚴重的後果,所以定要時時牢記‘謹慎’二字……”
薑拾月和薑拾景都鄭重點頭。
薑祁繼續道:“你們都跟隨我學醫多年,我並不懷疑你們的醫術,但身為醫者,需要的也不僅僅是醫術而已,所以你們必須先通過我的考驗,才能在濟仁堂正式坐堂行醫,對此,你們沒有意見吧?”
“爹,我們沒有意見!”
兄妹倆異口同聲地道。
“好,”薑祁滿意地道,“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月內,我接診的每一位病人,你們兄妹都可以上手診治,也可以親手開方,隻要你們能做到無一錯漏,那便算是通過了我的考驗了!”
就如同先前所說,薑祁並不懷疑一雙兒女的醫術。
薑拾月和薑拾景打從幾歲開始就跟著他學醫,十幾年下來,若隻論醫術,他們其實並不比別的大夫差,欠缺的也隻是經驗而已。
有他手把手帶著,又有許多的病人讓他們親自上手,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以讓薑拾月和薑拾景將自己多年所學融會貫通了。
而薑拾月和薑拾景,也同樣信心滿滿。
“爹,我們沒問題!”
正說著話,第一位病人已經被引著走了過來。
這位病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除了老者,還有一名看著三十來歲、麵容與老者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陪同一起。
“老丈,請坐。”薑祁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老者被男人攙扶著坐下。
薑祁先是給老者把了脈,隨後看向薑拾月和薑拾景,“你們也來把把脈……”
老者和男人麵色齊齊一變。
尤其是老者,臉色煞時間就白了。
“薑大夫,老朽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老者顫著聲音道。
而那男人,則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