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低下頭來看的時候,她已經閉上眼睛,失去知覺。
“你翻箱倒櫃的幹什麼呢?”正忙著數屋裏有幾處漏水的金璜,對於薛烈抱了個大姑娘回來,還驚天動地的翻藥櫃的行為表示不解,“春天已經過了,隔壁家的大白都不叫了,你怎麼這麼大動靜啊?”
若是平時,薛烈早跟她鬥嘴鬥上幾個來回了,這會兒卻一反常態的沒開口,臉上也無玩笑之色:“她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千萬不能讓她死了,哎,上回你弄來的那個什麼膏呢?”
金璜跳起來:“她是你什麼人啊,我那紫玉生肌散可是好不容易從素雪幫那裏得來的,你得給我個理由。”
薛烈急道:“先救人成嗎?一天到晚就想著錢錢錢錢錢,難怪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五寸來高的白瓷小罐直向薛烈臉上砸過去,薛烈知道自己說錯話,也不敢躲,硬生生用臉接下了這罐紫玉生肌散,疼得呲牙咧嘴,仍一路奔去給那撿回來的姑娘上藥。
他仔細檢視了一下傷口,多在胸背,猶豫一瞬,還是將手伸出去解姑娘的衣帶,金璜踢門進來:“趁人之危占人便宜是不對的,你,滾出去。”
薛烈知道她的意思,隻得悻悻將紫玉生肌散交回她手裏,一邊耳根子還不清淨,聽她叨叨:“都不知道東西放哪兒就翻,找不著東西還給老娘翻臉,男女有別都不知道,想偷看大姑娘,真不知道你這愛好是跟誰學的。”
薛烈隔著窗戶回嘴:“知道的你比我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娘呢。就這嘮叨勁,跟四十多歲的劉嬸差不多了。”
“不不不,劉嬸不是這樣的。”不知什麼時候,趙叔端著他的旱煙袋,慢悠悠地溜達到這邊,以薛烈之能,竟沒有發現,不得不感慨道:“趙叔啊,您可真厲害,我竟沒聽見您什麼時候來的。您老什麼時候把這踏雪無痕的功夫教我啊?您說您現在也不接活兒了,白放著也是可惜。”
趙叔不緊不慢磕了磕煙鍋:“小薛啊,你跟這姑娘,什麼關係呀?”
一句話將薛烈噎住了,他眼珠向右轉:“啊,沒什麼,順手就救回來了。哎喲……”
趙叔手中的煙鍋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小子,你想騙我,還早了八百年呐。不想說實話就算了,我去跟門主說,小薛想成家退出江湖了,咱們得把這空缺補上。你猜她會怎麼說呀?”看著他一臉老狐狸奸計得逞的表情,薛烈無奈歎口氣,若是他當真這麼跟金璜說,以金璜那爆炭的性子,他定然居無寧日。金璜最擅長的便是長時間、劇烈的表達不滿,而她一旦不滿,代表著各種可能都會出現,總之,就是千萬不要惹著她。
“我招,我招。這姑娘是銀月山莊的大小姐。”
銀月山莊四字一出,連趙叔的表情都微微一變,那是許久以前的武林傳奇之地。銀月山莊、烈陽堂和耀星樓,是白道上有名的門派。這三家同氣連枝,互相之間聯姻通婚頻頻,若是誰敢動其中一家,必會遭另外兩家同時攻擊。
後來不知怎的,耀星樓忽然便消聲匿跡,隻一夜的功夫,人去樓空,一個也沒剩下,東西都好好的,沒有帶走。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若說是避禍,誰有本事去麵對三家同時出手。這上下數百口的大家族,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甚至沒有人看到他家人有出去過。
再之後是烈陽堂,烈陽堂原是朝廷武將出身,世襲三代撫遠侯,三代之後,族長便向聖上請辭,解甲歸田,從自逍遙江湖。雖離廟堂,卻依舊以沙場戰法教育子孫,所用武器亦是戰場常用的長槍與彎刀。家中子弟閑來還會研究陣法,祖宗發跡之德,從不敢忘卻。
耀星樓集體失蹤之前,正巧是朝廷與平夏開戰之時,朝廷征兵詔令剛下,烈陽堂上下便齊齊請戰,為國效力。當所有烈陽堂可用子弟開拔戰場之後的第三天,耀星樓便出事了。
這事甚是蹊蹺,難不成烈陽堂與此事有關。
耀星樓的二少爺,乃是銀月山莊三小姐的夫婿,這三小姐是莊主夫人最疼愛的親生女兒。千挑萬選,將她嫁了過去,誰知成婚才幾個月,便發生了這等事。莊主夫人不依不饒,放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不見著三小姐,銀月山莊便絕不放棄尋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