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描述的場麵
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顧言抬眼，額前幾縷發絲輕輕刮過因悶熱而泛紅的臉蛋。
她的小心髒其實早就跳到了嗓門眼。
但憑借一向沒皮沒臉的良好素質，她開口：“我忽然想起來，周總應該給我一個方才解雇我的正當理由。”
“理由？剛才不見你走得挺幹脆的麼。”他俐落回複。
“在氣頭上，誰叫那男的騷擾我來著。”
“救護車剛走，他被你摔得站不起身。”他頓了頓，嗓音比先前要緩和許多，“那位是我今晚的重要客戶。”
言下之意，就是顧言搞砸了他的生意。
“他活該。”顧言眨眨眼睛，無絲毫愧疚，“再者說，陳康永叫我，是給你弟弟當保鏢又不是給他，我有必要照顧他的死活？”
朱唇輕啟，那三個字悠悠從嘴裏說出。
果然，他的眼神頓時變了。
顧言鬆開他的手腕下一秒，他就將她逼到角落，整個背部死死貼住廁所門。
“你跟陳康永什麼關係。”
顧言笑得狡黠：“你再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他不為所動。
外麵那群人闖入男廁。
顧言準確無誤地在他們想要打開門的時候雙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喂，裏麵的人，開門，檢查！”
再接著猛地將他一推，致使他措不及防一個踉蹌，跌坐在馬桶蓋上。
顧言抬腿直接跨坐他的身上，歪頭，柔順的黑發傾瀉而下，將嘴唇探過去。
粗暴的砸門聲戛然而止，激烈的親吻聲伴隨著女人的低吟緩緩從裏麵發出。
站在外麵的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場麵有些尷尬。
任誰過來看都心照不宣，裏麵有一對男女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
然而廁所內的真實景象卻是：顧言為使親嘴的聲音表達得盡量清晰逼真，正對著自己的手背一陣猛嘬。
嘬得那叫一個動情忘我。
她擔心身下這個男人去開門，將他推坐在馬桶蓋上，自己則壓上來摁住他。
還時不時發出點浪叫。
擔心戲演得不夠真，她一腳踢在身下男人的小腿肚上，惹他吃痛，冷不丁“啊”了一聲。
敲門聲果然停住，沒多久，七零八落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整個男廁伴隨著顧言的自吻自喊，恢複了平靜。
也恢複了尷尬。
顧言鬆了老大一口氣，隨之而來的後怕則是如若今晚上被他們逮到，該是怎樣一幅慘象。
她想想都慎得慌，未能注意到身下的男人全程圍觀她的表演，大開完眼界還受牽連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我覺得，顧小姐有必要給我一個方才這麼做的正當理由。”他率先打破僵局，舌尖微微舔過嘴唇，看上去蠻不爽的。
顧言能夠理解，換作她也覺得難以理解。
可那又能怎樣呢。
“還是算了吧，反正過了今晚我們也不會再見麵。”
解釋起來很困難，顧言也不擅長解釋，更何況也沒必要給他解釋。
她準備從他身上起來，不料卻被他的雙手握住腰際，接著狠狠又重新坐回了他的大腿上。
對上他那狠戾的眼神時，顧言的心，也跟著狠狠空了一下。
“誰說的。”
顧言扭動身子，卻在他兩手牢牢的禁錮下，根本動彈不得。
沉穩的嗓音，這回稍稍帶了那麼些火氣。
“明天過來我這上班，八點半，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