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迷宮飛虹(3 / 3)

在火光中,他投入飛虹樓暗影之中。

飛虹樓高並不太高,最上一層從屋脊往下算,也不過距地十丈整,十丈高的樓隻分三層,空間夠大,裏麵的腹壁夾牆秘室,星羅棋布,布置得巧奪天工。

廳房大火衝天,村民一個個在夢中驚醒,人聲鼎沸,鑼聲震耳。可是,當他們擁近李府 近旁時,便被李府的人提刀仗劍擋住了,勸他們乖乖回家睡大頭覺。

李府中人丁不過百十名,惡鬥之後,死了近三四十名,除了在外防守的人,真能拱衛飛虹樓的人並不太多。

幸而白骨行屍聽從君珂的勸告,抽身走了,不然死的人更多,實力大打折扣。

君珂從後麵的逸電廳進入,鬼魅似的閃在壁角裏。廳中黝黑,陳設全是古樸沉重的家俱,空無一人,聲息懼無。

他想:“我必須先找人問問,探知崔小妹被擒往何處,方可下手。”

要擒人,必須現身誘人出麵。他掖好衣尾,將長劍改係在背上,運功護身,開始大踏步向後廳闖。

他走的路線十分怪異,不直向後廳門走,卻向右折走七步,再向廳門跨了九步,突然騰身而起,飛落壁間一張大環椅上,伸手拉下一幅山水畫,一掌向壁上推去。

“軋軋軋……”一陣機輪絞動聲在牆內響起,後廳左右兩扇大門“砰彭”兩聲閉死了。廳中的地麵,也似晃動了幾次。

他躍下大環椅,飄至廳中心,腳下“咚”一聲重重地蹬了一腳,方向左後廳門走去。平時,左後廳門是主人出來的門戶,人,該從右後廳門進入後廳。

他握住門上的叩環,猛地運勁向後拉。“吱呀”一聲,沉重的鐵葉門張開了,眼前出現了朦朧的黃色光芒。

外麵大火照紅了半邊天,但沒有任何光線可以進入樓中;這黃色的光芒,光源發自壁間的兩盞小燈籠。

隨著鐵門的響聲,裏麵傳出一聲驚叫:“咦!機關失靈了?”

是少女的嗓音,驚詫中有慌亂。

君珂大踏步走入,走了七步,腳沉重地一跺,“砰”一聲,整座地麵向下沉下兩尺,“砰彭”一聲,定住了。

“格格”兩聲,一座扶梯突從上麵徐徐伸下,扶梯下端,站著兩名仗劍少女。

他冷冷地說:“機關並未失靈,但已失去效用,暗器的射孔已經自行封閉。無法開啟了。下來!在下正要找你們問話。”

兩少女穿一身粉紅色緊身勁裝,渾身曲線玲瓏似若噴火,人美,身材更美,年約十八九,像盛開的玫瑰花。

她們不再慌亂,一聲嬌叱,飛撲而下。

同一瞬間,身後大門後的兩個壁洞中,鑽出兩名中年大漢,兩把鋼刀冷芒四射,一聲不吭撲向君珂身後,刀動風雷發,一上一下狂風也似的卷到。

君珂突然騰空而起,兩大漢仍向前衝。他腳尖分張下點,輕輕向前一挑,挑中兩大漢的腦後啞穴,兩大漢直挺挺向前猛衝,撲向兩名少女。

“咦!你……”兩少女同聲驚叫,向側一閃,在間不容發中讓過兩把鋼刀。

“叭噗”兩聲,兩大漢仆倒在地,被製住了,滑出丈外方停住身形,趴伏在地像兩條死狗。

同一瞬間,君珂已經衝上,快逾電閃,一晃即至,雙手分張叫:“你們也得趴下。”

兩少女大驚失色,向兩側扭身出劍,同出“寒梅吐蕊”,分攻君河身側。

君河一聲冷叱,雙手一抄,在對方劍尖剛吐第一劍的刹那間,神奇地扣住了兩劍的劍尖下五寸處。

“撒手!”他叫,手上用了三分勁,猛地一振。

兩少女怎能不撒手?她們的虎口出現了血跡,驚叫一聲,丟劍踉蹌後退不迭。

君珂丟了劍,扣指連彈,兩縷指風先後射出,不偏不倚擊中了兩少女的右期間穴,風到人倒地。

他走近兩大漢,伸手抓起一名,“叭”一聲拍開了穴道,再丟下地一腳踏上大漢的小腹,冷叱道:“別裝死,打起精神。”

大漢齜牙咧嘴道:“好漢爺,高……高抬貴……貴手。”

“你該叫抬腳,是昏了頭麼?”

“哎……唷!輕……輕些。”大漢仍在叫。

君珂減了一分勁,陰森森地問:“閣下,你要好好回答,不然,我要你變成破腹之狗。”

“好漢爺,小人知無不言。”

“擒來的女人目下何在?”君珂問,腳下又加了一分勁。

大漢痛得狂叫一聲,無暇思索,急叫道:“在;在……在銀河廳,哎……”

君珂一腳挑封了大漢的海底穴,縱上了扶梯。

這飛虹樓的密室和路徑,他已全部了然,銀河廳在三樓,得向上走,那是譙樓旁的一間鐵焊大廳。

二樓一間密室中,李大少主人家麒安坐虎皮椅上。對麵屏風之下,分站著三陰秀才和追魂鬼手,另有五名勁裝少女和八名大漢。

所有的眼睛,全睜得大大地注視著壁間的小四方壁洞,洞中有五柄金色雕龍把手,有一柄比其他四柄短了五寸。

室中氣氛似乎很緊張,鴉雀無聲,四盞宮燈光線昏黃,氣流在耳畔輕噓發嘯。

“卡拉”一聲,另一柄雕龍把手突然向內滑,短了五寸,樓板似乎一陣浮動。

眾人的臉色全變了,李家麒從虎皮交椅中一蹦而起,雙目瞪得大大地。

三陰秀才搶至洞壁前,伸手去急急搖晃縮短了的把手,把手並未複原,他沉聲叫:“不好,金聾子老匹夫騙了我們。”

“於叔,怎麼了?”

“來人已連破兩處機關,封死了消息,顯然是知道本樓的內情,不然怎會破關直入?金聾子替咱們監造這座樓,自稱大羅天仙也難出困,目下怎樣?咱們受騙了……”

正說間,“卡拉”一聲,又一根把手陷入壁中五寸。

追魂鬼手挑腳罵:“金聾子該死!快,你們至銀河廳挾人質為脅,我阻來人一阻。”

室中人閃入一座小鐵門中,小鐵門剛悄然閉上,正麵大鐵門已“吱呀呀”向旁移開,人影乍現。

君珂上了扶梯,扶梯自動上收,停在一條甫道前。南道兩端,各有一扇虛掩著的小門,幽暗阻森,甬道兩側,分列著十六具與真人一般大小的木雕裸女,用肉色瓷漆髹塗,一個個搔首弄姿做出各種冶蕩的姿態,刻工精巧,乍看去真假難辨。

梯口,有兩頭栩栩如生的朱漆木獅子,張牙舞爪,作勢向前撲出。他不走兩端虛掩著的 大門,伸手推倒右首木獅,人向上縱起。

“砰”一聲,壁根箭如飛蝗,將梯口封鎖得無一寸空隙。箭雨一過,他也落下地來,扳住左首木獅喝聲“起”!連獅帶座淩空拋下扶梯,“轟隆隆”聲中,木獅跌成粉碎。

壁間一陣機輪輕響,出現了向內開的大鐵門,徐徐張開,眼前黃光耀目。

他舉步踏入門中,迎門一站。

秘室中央追魂鬼手屹立室中,背著左手,右手用三個指頭旋動著他的兵刃鐵爪,正用冷厲的目光,迎接進入室中的君珂。

當他看清來人是個文縐縐的青年人時,似乎吃了一驚,眼神中流露出詫異而難以置信的神色,太意外了。

君珂站在門內,神定氣閑地說:“你好,閣下。”

“你是誰?”追魂鬼手沉聲問。

“閣下該問我找誰?”

“都要問。”

“在下天涯遊子林君珂,要找千手如來。”

追魂鬼手心中一震,臉色一變。天涯遊子在桑落洲與望夫山的英雄事跡,傳遍江湖,人盡皆知,目下出現在飛虹樓,來意不問可知。

“小輩,是金聾子告訴你飛虹樓秘密的嗎?”他厲聲問。

君珂舉步走近,踏出第四步,突然向左大旋身,一聲大喝,雙掌連環向後劈出,隨又迅疾無倫地旋回說:“在下不認識什麼聾子啞子。”

身後原撲出兩名大漢,兩根六尺長金槍刺向君珂的背心,槍距體不足半寸,卻被君珂的劈空掌力擊中了胸膛,兩大漢麵色死灰,“嗯”了一聲,拖著槍踉蹌後退,“噗噗”兩聲跌倒在門旁按腹揉胸滾倒,發出痛苦的呻吟。

追魂鬼手識貨,相距八尺外用掌風將人擊倒,再外行也該知道厲害,他臉上出現了驚容,握實了鐵爪沉聲問:“飛虹樓的秘密,惟有金聾子知道,建樓參與安裝重要機關的工人,全都沉屍地底……”

“所以你們得替沉屍地底的人償命。”君珂冷然接口道:“九華觀的地底機關,極樂穀浙西三妖的地底九宮奇陣,比飛虹樓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樣出於鬼斧神工之手。但林某同樣進出自如。飛虹樓怎難得倒區區在下?別廢話了,叫千手如來出來答話。”

“當家的不在府中,衝我追魂鬼手談文算賬就是。”

“剛才被擒入樓的姑娘目下何在?”

“入樓人有死無生,你不用問了。”

“你的意思是將事攬下,沒有商量了。”

“正是此意。”

君珂徐徐撤下長劍,踏進說:“林某知道這座廳叫做雲虛廳,正好決定你的生死,既沒有商量,不是你就是我,你上。”

追魂鬼手一聲長嘯,瘋狂前撲,“雲龍現爪”,“饑鷹攫兔”,再變“反撥五弦”,攻向上中兩盤,三招一氣嗬成,罡風如怒濤洶湧,鐵瓜不住伸縮勾拿,攻勢之猛極為罕見。

君珂的長劍不住虛晃吞吐。在爪影中輕靈地閃動,屹立如山,任對方如何凶猛進擊,他 的劍尖總是先一刹那攻向對方的腹肘腕之旁,不令對方將招使老,非變招自救不可,飄逸從容地接下三招。

鐵爪飛騰中,突然響起他一聲長嘯,劍芒一變,劍氣急迸了。嘯聲一過,冷叱隨之:“著!饒你一死。”

劍氣撕裂護體罡氣的厲嘯乍傳,人影疾分。

君珂徐徐收劍入鞘,向左壁角舉步走去。

追魂鬼手蹬蹬退了四五步,手中鐵爪頹然下垂。他的右耳輪和鼻尖,跌落在地板上,鮮血從創口滴落襟前和右肩旁,臉色如厲鬼。

“砰”一聲,他丟了鐵爪,淒厲地大叫道:“天啊!三招失手,我一生中這是第一遭,你為何不給我機會,讓我死得英雄些?”

君珂沒回答,僅冷冷地說:“隻怪你沒練到家,不必怨天尤人,失敗並非丟人之事,你還有機會苦練。”

追魂鬼手伸右手食指甲,“嗤”一聲劃破了左手脈門。鮮血泉一般地湧出,叫:“小狗,你為何削我的耳鼻,教我如何有臉見天下英雄?你好狠毒的心腸。”

君珂在屏風後拉開一扇小窗,飄身走了。

室中的追魂鬼手呆立在原地,左手腕脈上的鮮血,順褲管流了一地,血腥觸鼻。

終於他的臉變成了灰白,眼中的凶光漸斂,眼皮緩緩搭下。身軀一陣晃動.雙腳已無力支持,“砰”一聲仰麵躺倒,籲出一口長氣,血流盡了,人也死了。

飛虹樓的牆壁窗戶,全是裹鐵嵌銅的玩意,隻消進入樓中,沒有寶刀寶劍一類神刃,想破壁毀窗而出,太難了。君珂用不著耽心,他每經過一處,便將機捩—一加以摧毀,門窗活壁全成了死物。

整個大樓的布局,極像迷宮,即使暗器不管用,也會迷失在內乖乖就擒。

君珂穿越了無數腹室和曲折盤旋的通道,終於登上了三樓。沿途埋伏控製機關的男女,全被他—一製服,點了穴道擱在一旁。

轉出一處黑暗秘室,到了一處四麵有屏風的小廳,隱隱燈光由壁縫間透出,卻看不見燈籠。室中陳設了四張雕金大床,錦裝羅帳極盡奢華,可是不見有人。

他站在室中,定神察看四周。

正麵銅壁上,嵌了三個銀光閃閃的銀字:“如煙閣。”

右側銅壁上,也嵌了三個銀字:“巫山宮”。

左側銅壁嵌著:“銀河廳”。

他走向左側金雕大床,一麵自語道:“如煙閣上樓頂小閣,上天無路。巫山宮溫柔之鄉,乃是行樂之所,也是下樓必經之道。銀河廳乃陳設藏寶之地,也是殺人屠場,不知還有多少高手在內?”

他抓住床柱一扳一托,撞到了一扇屏風,床後出現了一麵雕龍大銅鏡,磨得可明察秋毫。

他的手剛觸到銅鏡的大掛環,床下突然伸出一把長劍,速度不快,聲息全無,但認穴之準,顯然出自名家之後,半厘不差,恰點在他的背後命門穴上.一股冷流直注穴而入,來勢洶洶,一陣香風,也向鼻中猛鑽。

這人躲在床下,真有一套。他想,同時已暗中運功將穴道自行封閉,生死門神功倏發。

“住手,不可絲毫移動,不然將立時濺血樓中。”劍的主人發話了,是女人的嫩嗓子。

君珂站得四平八穩,不悅地說:“姑娘,放下你的劍。”

劍的主人爬出床底下,劍尖仍點在君珂的命門穴上,說:“怎麼?你還敢發橫?”

“拿開你的劍,我不高興。”君珂的聲音提高了。

女人向前推了一推,冷冰冰的劍尖貫衣而人,迫人了肌膚,份量不輕,同時用鼻子哼了一聲,說:“死囚,你再無禮試試……”

話未說完,君珂搶著說:“你睜眼看看就是。”

他身軀左旋,對方劍尖也突然吐出,可是晚了些,劍尖滑出一旁,他已旋過身來,“啪”一聲脆響,一耳光把身後的婦人擊跌八尺外,“噗”一聲仰麵朝天跌在床上,劍也脫了手。

他閃電似的迫進,一手叉住女人的脖子,按在床上動彈不得,凶狠地說:“記著,下次不可在背後下手。”

他鬆了手,轉身踏出兩步,抓住銅鏡一拉,伸手在鏡後壁洞中扳住一根雕龍銅把手,向外猛拔。

床上的女人緩緩坐起,用手不住撫摸粉頸,怔怔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出神,忘了拾劍拚命。

“格支支”一陣轆轤轉動聲傳來,一旁的銅壁向內陷,再向左移退,現出一座大鐵門,門楣上有三個鬥大銅色大字。“銀河廳”。

他收起一座八折屏風,雙手運神功將千斤屏風高舉過頂,全力向門上擲去。

“砰彭”兩聲暴響,屏風碎裂,鐵門也被砸得向內移開,燈光耀目生花。

三更正的柝聲隱隱傳來,似乎傳自遙遠的天外。火場木柱的爆裂聲已經沉寂,想來大火已被控製住了。

他大踏步走向鐵門,像一頭麵對獵物的雄獅。

廳中燈火輝煌,傳出了沉雷也似的吼聲:“你來得好,請進。”

他踏入廳門說:“不速之客來得魯莽,不請亦來,不好亦來,俗禮免了。”

他身形一旋,掩上了大鐵門,砰然巨響中,他插上了粗大的鐵門閂,重重地連劈三掌,門閂在暴響聲中陷死了。

他已看清了室中景況,心中一懍,但也怒火陡升,轉身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唯一的退路是諸位後麵的小暗門,當動手之時,在下便搶占住該唯一出路,在場的人,活著離開的恐怕是不多。”

銀河廳中的四壁,全裝了各式各樣的漆金大壁架,陳列著無數奇珍異寶。有高有四尺的血紅珊瑚,有巨大如黃玉的象牙,有周秦遺留下來的鼎爐酒爵,有禦窯所出的景泰藍瓷器,有成堆成盆的寶石珍珠,有數不清的寶玩奇珍……

大廳壁掛了一幅奇大的中堂,畫的是銀漢雙星鵲橋會,不知出於那一位名家的大手筆,畫得十分迫真,但掛在這種大廳中,卻俗得不可再俗。

中間一列長案,案後站著大少主人李家麒,三陰秀才在旁叉手屹立,虎視眈眈。另八名中年以上的勁裝悍賊,在兩側怒目而視。堂下,分列著三十二名虎背熊腰的好漢,雁翅排開,神色獰惡凶猛已極。

大廳的中間,是一座長方形的銀墀,中間豎了兩根大木樁,綁著兩位姑娘。青絲被綰在頭頂的鐵環上,雙手反捆在樁後,兩腳被鐵鏈纏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兩女的上衣已被剝掉。隻留下掩住一半乳房的肚兜兒,高聳的****怒挺,羊脂白玉似的肌膚令人心動神搖。

兩女的左右,各站了兩個人,一捧鋼刀,一持皮鞭,挾持著兩女,候令動手。

兩人乍看到君珂,驚喜欲狂,正待狂叫,耳中已清晰地聽到君珂用千裏傳音入密絕學傳來的聲音:“請忍耐,不可出聲招呼。”

李家麒臉色冷厲,怒叫道:“閣下太狂傲了,通名。”

“天涯遊子林君珂。千手如來何在?叫他滾出來。”君珂站在銀墀的這一麵厲聲答完,從容舉步。

“站住!”三陰秀才沉聲喝。

“林某為何要聽你的?哈哈!本來這兒該有一具沉重的鐵柵籠放下的,可是機關已毀,放不下來了。”君珂一麵說,一麵舉步。

三陰秀才又叫了:“站住!你不為貴同伴的性命設想麼?”說完,手舉起了。

挾持著姑娘的四大漢,刀尖已點在她們的胸前,鋼刀尖映在她們****之間,顯得太不調和,怵目驚心。

三十二名大漢中,最外側兩名電閃似地截出,兩支長劍齊伸,擋住去路。

君珂反手緩緩撤劍,冷笑道:“林某單人隻創獨闖江湖,從無朋友同伴,想用這兩位姑娘脅迫在下,哼,你們昏了頭,哈哈!這兩位姑娘在下倒認得,一個是經常找在下麻煩的丫頭。一個是江湖女英雌華山紫鳳。華山紫鳳與她第二恩師陰陽老怪,在江湖四出追蹤,要取在下的性命,恨我切骨。哈哈!我正要找她兩人算帳,你們既然要代勞,在下先行謝過。”

說完,抱劍一禮,再徐徐舉劍向阻路的兩大漢沉下臉叫:“老兄們,你們讓不讓開?叫你們的主子下來,你們不行,免得白送性命,滾開!”

君珂闖入了銀河廳,先用神功絕學千裏傳音人密之術關照了兩位姑娘不可聲張,並向眾賊直指兩位姑娘是他的死對頭,對方既然假手代誅,所以先行謝過。

由於兩位姑娘麵向外,眾賊皆未留意兩位姑娘臉上的表情,居然被瞞過了。因為華山紫鳳在江湖尋找劍銀白龍和君珂報仇,知者不少。

銀劍白龍也曾加以承認,確有那麼回事,沅州李府怎有不知之理?君珂這一說,可把一盆冷水澆在他們的頭上了,不但身冷,連心也涼啦!

君珂故作從容,向兩大漢極不禮貌的叫他們滾開;兩大漢功力不等閑,火氣也大,怎受得了,同聲暴喝揚劍撲上,劍上劍氣直迫三尺外,龍吟乍起,幻化兩道光華,再現十百道銀 芒,排山倒海似的攻到。

君珂決定先寒敵膽,下手不留情,先用這兩個家夥試劍,辦事定然方便些。

他舉劍待敵,直待劍芒迫體。方用神奇的步法一閃而人。

快!快得令人肉眼難辨,長劍在長嘯聲中,突然分張,鍥入攻來的劍芒中,一吞一吐,縮骨功疊骨法全用上了。

但見人影乍沒乍現,他已現身在銀墀內丈餘處,人影乍現,劍仍在嗡嗡震嗚,劍尖的鮮血,順劍脊緩緩流向護偃。

“咦!”所有的人全變色叫。

“不必奇怪。”君珂冷冷地說道:“林某敢和青城煉氣士定約一決生死,沒有兩手絕活怎敢和宇內第一高手叫陣?你們大驚小怪了。”

身後,兩名大漢的胸前玄璣、七坎、鳩尾三處致命大穴上,各中一劍,不深不淺,入體一寸多點兒。

兩大漢吃力地舉步向前走,左手按胸,右手劍逐漸下垂,不住沉重地呻吟,傴僂著身軀,本能地一步步踉蹌前行,各走了七八步,“錚錚”兩聲,長劍墜地。“噗噗”兩聲,人也倒了,地下,血跡斑斑。

三陰秀才突然舉手一揮,左右八名老悍賊紛紛躍出。

君珂冷笑道:“退回去,人死得太多有傷天和。這兒廳廣地闊,可以飛騰撲擊旋回蕩決,人再多,沒有禁得起一擊的人,也是枉然,徒然枉送性命。叫千手如來出來還我公道,林某不為已甚。”

八悍賊確是有點心寒,剛才同伴是怎樣失手中劍的,誰也沒看清,這少年人的劍術造詣太神了。他們迎麵成半環形排開,遲疑著不肯遽然動手。

三陰秀才飄出案外,掠至兩女之中,奪過大漢手上的鋼刀,陰陰地說:“老夫先宰這兩個雌兒,再和你一決生死。”

一麵說,一麵注視著君珂臉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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