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過書信,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實在忍不住叫了出來:"太史慈欺人太甚!"原來太史慈要馬超拿一萬匹戰馬來換馬岱,一萬匹戰馬是個什麼概念,馬騰全部家當也不過三萬多馬軍而已,這無疑於剜馬超的心,割馬超的肉,根本不可能.
那使者適時開聲道:"馬將軍無需動怒,我家將軍說了,凡事都可以商量."好一句凡事都可以商量,被太史慈抓著要害,馬超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太史慈周旋.
於是雙方之間使者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一來一去,十數日便過去了.這些日子直把馬超搞得頭昏腦漲,不知道太史慈到底想幹什麼,若說他沒有誠意吧,看他那架勢怎麼也不像,若說他有誠意吧,偏偏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上都糾纏個忘乎所以.馬超是怕了他了,到後來,根本就懶得再親自過問討價還價的事,全都交給馬玩、梁興二人作主.最後終於談妥以兩千匹戰馬交換馬岱,而且交換之後,馬超必須立刻率兵離開洛陽地界返回長安.
兩千匹戰馬馬超雖然拿的出,可也需要時間準備,談妥之後,馬超當即著手準備戰馬.雖說能拿的出,可兩千匹也不是小數目,馬超此次出兵不僅沒取得一城一地,反而折損了許多兵馬,如今又平白無故的被人敲詐去兩千匹戰馬,馬超自然肉痛不已.
更令人氣憤的是,議定交換時日之後,太史慈竟然派人來傳話要馬超兵馬先退出洛陽地界再行交換.馬超當時便欲發作,可一想到馬岱,隻得強忍怒氣,遣梁興、馬玩二人率軍離去,自己領一千馬軍留下,跟太史慈交換.
到了約定時日,太史慈派人出城將戰馬先行趕回城去,馬超實在是無話可說了,眼睜睜的看著兩千匹戰馬被人趕走,隻盼太史慈不要失信才好.還好,太史慈和審配沒那麼過分,收了戰馬之後,便派人將馬岱送出城來.
馬超見到馬岱,大喜過望,兄弟二人就此西返.
鄴城情勢日漸危急,袁紹常有棄城而走之意,若非沮授等人死勸,袁紹恐怕早已棄了鄴城走保他處了.鄴城雖然還在袁紹手中,可袁紹卻日夜不得安寧,每日都心驚肉跳的,直擔心趙軍會突然殺進城來.而且趙軍攻城花樣百出,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卻說趙軍堆起土山,上置投石車居高臨下攻擊,雖然每個方向都隻一二輛投石車而已,可還是擾得城頭的袁軍心驚膽戰的,生怕天降橫禍,那不長眼的石塊會突然朝自己飛來,將人砸成肉泥.尤其是正對著土山的這一段城上的軍士,時刻都有性命之虞,這巨大的心裏壓力,直令袁軍士兵時時提心吊膽,緊繃心弦.有時候正與身旁同伴說話,突地巨石飛了過來將同伴砸成肉餅,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一幕,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有的士兵當場就瘋了一般,狂喊狂叫,四下亂竄.這樣的事每天總是會發生那麼一兩次,袁軍士兵每天都在談論著某某人又被飛石砸死,某某人眼看同伴被砸死嚇得語無倫次,瘋瘋傻傻的了.這樣一來,軍心如何能穩,而且這等事在城頭傳的極快,一下子就蔓延到全軍了.
士氣日漸低落,沮授等人自是心焦得不得了.同樣以投石車對付,效果卻不甚理想,隻因城外的投石車位置比城上高,根本就很難攻擊,而且準頭控製也很難.城外敵軍卻根本不用瞄準,隻管發射就行了,反正城頭一片袁兵,打哪裏不是打啊!以投石車還擊,多少還是能壓製一下城外敵方的投石車的.
明著趙軍以投石車擾敵,暗中遣人掘地道入城,這卻瞞不過沮授、逢紀、郭圖三人眼睛,三人分管一門,日夜不停的巡視,自然不放過城外趙軍的一舉一動.這日,沮授在城上見城外有新掘土坑,雖經掩飾,但是泥土搬運的痕跡卻瞞不過沮授的眼睛.沮授暗自在心中籌劃,徑自下城去報袁紹.乍一聽聞,袁紹頗有點焦慮,聞得沮授自有對付之法,便放手讓沮授去應付.
趙信深知掘地道這種土方法恐怕很難起作用,但試試也無妨,隻吩咐掘地道的人馬小心從事就是了.這日,地道已經挖進城去,統領此事之人來報趙信,趙信自也歡喜,知道接下來幾日最是關鍵,一個不好被城內袁軍發覺,掘地道的人恐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便再三吩咐多加小心.
奈何沮授已經看破此事,等地道內的人挖到離地麵隻數尺距離時,終於被守候在附近的袁兵發現,回報沮授,沮授便立刻帶了大隊人馬來到.沮授一聲令下,地麵猛地被夯下去,地道頓時被夯塌,沮授又讓人朝地道接連不斷的灌水.數百挖掘地道的人馬多有被困死在地道中的,趙軍小小折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