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美女教授(2)(1 / 3)

主任說,這樣的事情不能僅憑分析,如果這事讓方剛聽到,你們倆的矛盾肯定會進一步激化,我的意見是這樣,不利於團結的話你再不要在別人麵前說,同時你也要從自身找找原因,因為我也早聽到人說你和伍向明關係特殊。我想聽聽你的真心話,你和他究竟有沒有感情方麵的事情,如果有,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沒有,我們就不怕別人亂說。

這個問題讓她難以回答,和伍向明的事,就像一團亂麻塞入胸膛,特別是夜深人靜,一個人睡在空蕩蕩的大床上,這團亂麻就折磨得她輾轉反側。理智地想,伍向明比她小五六歲,這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但感情卻難以讓她理智,特別是那雙黑眼睛高鼻梁組成的冷峻麵孔,就像一條勾魂的繩索,牽著她使她徒勞地掙紮卻無法擺脫。要命的是她判斷不出他是不是一時的衝動,如果他麵前再有一位年輕的姑娘,他是否還會愛她。離過婚的女人對婚姻就不能不更加慎重。從人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來看,她和他的接觸人們是認為不合適的,甚至是不道德的,否則也不會有如此的流言飛語。單身女人真難。柳南哭了。她擦把眼淚說,我也說不清,我心裏特別難受。

主任四十多歲,比柳南大不了多少,也許他是主任,他以長者的口氣說,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伍向明來自邊遠的基層,對城市女人可能有一種崇拜和好奇,再者你還不老。女人老得快,現在的社會越來越向男權化方向發展,男人找女人容易了,當你老了的時候,問題就可能相當麻煩。

柳南擔心的正是這些。她心裏更加難受,她什麼也不想再說。

回到教研室,一份教學任務通知書擺在桌上,伍向明說是教務處派人送來的,說動物遺傳課情況有點變化,教學任務也做了些調整。柳南敏感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細看,果然授課教師變成了方剛,講課日期從明天就開始,授課時數也增加到每周十個學時。開學到現在隻有一個多月,柳南粗略地算算,方剛把這門課講到放假,評教授所缺的課時數就湊夠了。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強盜行為,他們根本就沒把我柳南放在眼裏。按正常程序,教學安排要由教研室報到係裏,再由係裏報到教務處,然後由教務處下達教學通知書,現在不經過基層同意就中途撤換教師,簡直是欺人太甚。憤怒讓她顧不得多想,她憤然撥通教務處長的電話,質問這是為什麼。處長說他不知道有這事,讓她問問教務科。再撥通教務科長,科長說根據教學情況,教務部門有權對教學作出調整。柳南問為什麼,科長說原因不好說,最好還是不說。在柳南的追問下,科長才說這要從你自身來找原因,你應該想想你是否能夠勝任這門課的教學,比如上學期考試有百分之二十幾的學生不及格,這是為什麼?

柳南無力地扔下了電話。她清楚,方剛不僅活動通了各路關節,成功地奪走了她的課,還在她的身上尋到一個致命的攻擊點,他隻需輕輕的一擊,就將對手置於死地。上學期有許多學生不及格,這使她認為這門課越來越顯得重要,便有意給學生加點壓力,將考題出得難了一些,沒想到這竟成了對手攻擊的靶子。她不由得想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南無力地坐下。過去,她一直看不起方剛,在方剛麵前,她從來都是感到驕傲和自豪,現在看來,他是那麼強大,她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隻要他需要,他輕輕地一動,她就會變得四分五裂。她從沒感到自己是那樣渺小,那樣不堪一擊。一種孤獨和無助,緊緊地壓迫著全身,她全身趴到桌上,再也無力去動一動。

也許什麼時候停了電,昨天放到冰箱裏的菜和飯發出了陣陣酸味。柳南拉開衛生間門,將剩飯一下都倒進便池,然後扔下碗,上床蒙頭躺了。

她找了校領導,領導幾乎一個腔調,說這事歸教務部門管,他們這樣安排也許有他們的道理,你還是再和他們商量商量。這樣的結果讓她心寒。沒離婚時,丈夫在外事處兼任翻譯,雖然沒什麼權,但裏裏外外的事都打點得有條不紊,什麼大事都不用她來操心,結婚時,別人都在單身宿舍結,他卻要到了這套一室一廚還帶個小廁所的房子。現在,再沒有一個人來為她說話,為她分憂。柳南伸出頭環視屋子,屋子很小,但她仍感到空空蕩蕩,了無生氣。

天完全黑了下來,窗外該亮的燈都亮了起來,燈光照進屋裏,灰暗陰沉,如同荒塚。她突然有種傾訴的強烈欲望。她翻身找到丁放的電話號碼,撥通了丁放的手機,她開口便說,你立即來我這裏一趟,馬上就來。

丁放竟沒聽出她的聲音,猶豫一下問:你是哪位?柳南說,看來你的情人不少,我是你的N號情人柳南,如果你還能記起我是誰,請馬上來一趟。

丁放一下笑出了聲,又很快打住笑,問,出什麼事了?柳南說,沒事,隻有等你馬上來這件事。

丁放說他正在和人談話,等一會兒去行不行?柳南說,不行,遲一分鍾來我就沒一點事了。說完放了電話。

柳南拉亮燈,屋子裏很亂。這陣子整天忙實驗,屋子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收拾一下了。柳南簡單打掃一下,便不想再動。她和丁放是同係不同班的同學,在學校時,她對丁放並沒有印象,這可能是他太普通的緣故。畢業後丁放分到了省農委,現在是某廳的一個處長。進一步認識丁放純屬偶然。那年有個縣要搞一個發展規劃,柳南作為畜牧方麵的專家被請去論證,在論證會上就碰到了丁放。因丁放是手握扶貧項目的官員,自然就受到了縣官的寵愛,裏裏外外都圍著他轉。丁放當著眾人的麵說他和柳南是老同學,老同窗,並時不時對柳南表現出過分的親熱,使得縣官們也不得不對柳南格外照顧,讓柳南明顯地有一種夫貴妻榮的感覺。最後一天柳南和丁放都喝了不少酒,丁放堅持要親自把柳南扶回住宿的房間。其實柳南並不醉,走路也很穩當。丁放也很清醒,他關死了門又坐了不走。胡拉亂扯幾句,丁放便提出要求,並急不可耐地一下將她抱住,迅速卷起了她的衣服,然後將毛茸茸的嘴拱在了她的胸上。她本能地反抗,但很快,那種久違了的感覺襲遍全身,她不由自主渾身無力,反抗也變成了主動迎合。過後,她哭了,這倒不是後悔,是感到委屈,在不征得她同意的情況下就敢動手,顯然是對她重視不足,至少沒把她這個副教授放在眼裏。後來丁放又討好糾纏過幾次,讓她都不明白的是,她每次基本都滿足了他。

丁放進門時很小心,進來四處看看沒有別人,又看看柳南沒有惡意,一下高興了。丁放說,我現在特別激動。見柳南淒然一笑,丁放一下將柳南抱起,緊緊地抱在懷裏,久久不願放下,說,我知道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終有一天會認識到我。柳南說,我今天心情特別不好,我就想和你說說話,你把我放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丁放把柳南放倒在床上。柳南坐起來說,我近幾天心裏煩透了,就想找個人傾訴傾訴,你今天隻是我的一個傾訴對象,你還是坐下,認真聽我來說。

丁放上床盤腿坐在她麵前,等待著她訴說。此時的柳南卻一下沒有了訴說的心情,她原以為她會抱著他大哭一場,把心裏的委屈全部倒出,可現在卻一點找不到那種感覺。她隻好平淡地敘說了這些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