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辛沒了消息的這些天一直都在香港。
他名下的基金全部用來給鍾小印買了首飾,沒有多餘的錢為鍾小印還賬。沒有辦法,他隻有去香港向母親借支20萬元錢。呂母見到兒子又是開心又是驚訝。她知道往年呂辛都是不怎麼動用名下基金的,不知今年他怎麼還不夠用。她堅持要呂辛講出用途,可是呂辛怎麼也不肯對她說出原由。
呂母害怕呂辛在北京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堅持不給。看眼著營救心上人的事要泡湯了,呂辛沒有辦法隻好講出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要用20萬為那女孩還賬。
呂母不是一個大方的人,而且,早就告誡過呂辛不可以和平民家的女孩交往,這也是呂辛遲遲不肯向她說真話的重要原因。不過這次非常奇怪,當呂辛給她講了鍾小印、藍冬晨和他之間的事後,呂母竟一反常態,連連誇獎鍾小印的孝順,大力讚成呂辛追求鍾小印,而且,爽爽快快地給了呂辛50萬,允許他不僅可以按需支出,還可以增加用度。
呂辛一下飛機後,徑直來到了藍冬晨家的療養院。他找到了院長,說明了來意。院長感覺事情重大,要他等候藍冬晨和鍾小印,事情如何辦理,總要讓當事人知道的。
電話裏,院長和藍冬晨的助理小康講得明明白白,小康也已經轉述給了藍冬晨。事不隨人願,藍冬晨雖是滿心不願,但也無可奈何。沒想到得之是靠20萬元,失之也是這20萬元。這下鍾小印可以解脫了,再也不用為這感到尚欠他人情。她和呂辛也可以冠冕堂皇地走在一起了。班呢,她自然是不用再上了,呂辛那小子肯定不會讓她繼續在酒店打工;人呢,他也不用見了,連最後一點點的理由都沒有了,她怎麼會讓他再見她呢?呂辛這小子也真有本事,準是飛到香港向他媽媽要的錢。他名下的基金早就被他給花了,這事他是知道的,看來,為了鍾小印,他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藍冬晨沒有將此事告訴鍾小印。一路上,他都沒有跟鍾小印講一句話。他在思考,怎樣才能扭轉局勢。
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呂辛健康而明亮的臉龐明顯消瘦了,也許是香港的紫外線更有穿透力,將他的皮膚曬得黝黑。他在會議室等待藍冬晨和鍾小印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麥樂樂打來的。麥樂樂問他在哪裏,他回答是在等小印。麥樂樂很是詫異,她還不知道鍾小印已經被藍冬晨臨時拽走的事。呂辛沒有將他要替小印還錢的事告訴麥樂樂,隻是誠摯地向她透露了小印將要辭職的可能。麥樂樂簡直不敢相信,連連追問呂辛為什麼,呂辛說是他替小印安排了工作,或許,還有可能支持小印繼續讀書。他這樣說,就是想讓麥樂樂徹底斷了念頭,不然的話,她總也不會清醒。所以,這一次,呂辛的口氣較哪回都堅決,連一向都挑剔的媽媽都讚成他追求小印,他還不再加把勁怎麼成?以前,還以為小印會有一些傾斜藍冬晨,現在好了,終於明白小印隻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藍冬晨給施加的壓力,隻要將這壓力解除,他和小印就不會再有煩惱了。
鍾小印走在樓道裏忐忑不安,一度想停止了腳步不再前行,可是,她又不想讓身邊的藍冬晨看出什麼,隻好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麵。她的心裏好緊張,她不明白為什麼呂辛會在療養院,而且,還會在那裏等她和藍冬晨。
會議室的氣氛像果凍兒一樣有些凝固。兩個男人再度見麵,以笑容先致問候,然後,彬彬有禮地相對坐下。沒有了針鋒相對,也沒有劍拔弩張。一旁的鍾小印一頭霧水,她真的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玩什麼把戲。
“冬晨,錢和利息已劃到賬上,用以清償小印媽媽的欠款應該足夠。我可以帶走小印了吧?”
“呂辛,你的執著贏得了我的尊重。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對手,我感到很興奮。好,我再沒理由挽留小印,先把她暫時交給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藍冬晨笑笑,又轉向鍾小印,他用對講機的一端輕輕劃了劃眉毛,然後,用眼睛溫柔地注視著鍾小印。
“小印,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同事交接工作?”
“我……”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根本容不得她思考,要她怎樣回答?與其每天讓藍冬晨欺負,還不如遠遠地離開他好。呂辛對自己又溫柔又體貼,總是想盡辦法給她歡欣,而藍冬晨呢,隻會帶給她痛苦。將職辭掉吧,離他越遠越好。可是,可是一接觸到他的眼睛,她的心不知怎的就會失去離開他的勇氣和信心。該不是真的被他迷惑了吧?這怎麼成?他是有女朋友的,薇薇姐那麼好,又文靜又賢淑,她怎麼可以做對不起她的事?雖然,雖然她好像和雷雨哥哥比較要好,但是,她畢竟還沒有跟藍冬晨分手,自己怎麼能夠……?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將工作辭掉,好好地照顧媽媽一段時間再說。不過,不過呂辛的錢怎麼還呢?對了,可以用自己在Massiness公司打工的錢還他,總之,也不可以欠他的。想罷,鍾小印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