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雪災的問題,前朝遺留下來的幾個黨派,加上太後、慶定公的人,吵的不可開交。
那些日子,太後因為權勢之爭,也懶得管藍顏,因此藍顏過的還好。
過了月餘,藍顏還是按兵不動,綠盞卻奇怪了,那日,她邊在爐子裏添了碳,邊對藍顏道,“小姐那日與慶定公見麵後,便一直等到今日也沒有動靜,真不知道小姐在等什麼。”
藍顏因為怕冷,整日縮在被子裏取暖,手中抱著暖爐,看著綠盞道,“自然是在等一個機會。”
“機會?”綠盞道,“但是這機會,什麼時候能來?”
藍顏笑道,“什麼時候能來,我也不知道。”
綠盞皺眉,“那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藍顏
無奈的笑笑,“稍安勿躁。”
這話說了沒過幾日,機會便來了……
那晚,顧元西趁夜色送來了便信,藍顏一看信上寥寥數語,眼睛便亮了起來,自被子裏挪出來,快速的對綠盞琴歌道,“更衣,隨著本小姐走一趟。”
兩個丫頭縱然不知道到底他們主子要做什麼,但是還是快速的幫她穿上了衣服,裏麵是棉衣,裹上緞子的外套,又套上大氅,出了門去,她笑著叫來了自己的那六個宮女,“躺了幾日,身上都酸疼的,隨我出去走走吧。”
她從未在晚上出去過,眾人都是奇怪,但是主子吩咐,奴才便隻能跟著,於是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了玉蘭苑。
藍顏一路並不停留,一直往永定門是方向走著。
如果不出意外,在那裏,她該是能見到於振海。
但是她相信,於振海怕是不想見到她。
來到永定門不遠處,便有侍衛攔下了她來要門牌,這裏已經是宮禁之地,後宮不論奴才主子,要出了這裏,必定要有門牌才可以。
藍顏自然是沒有的。
她身著華服,一手扶在綠盞手臂上,看著那攔著的侍衛,笑道,“這位小哥倒是盡職盡責,他日我必定會在皇上麵前告訴,永定門的侍衛軍,實在是盡忠職守。”
那侍衛聽她這麼說,不由的愣了愣。
似乎有人向裏麵的頭領通報了這裏的事情,這宮中的侍衛都知道,後宮的女子,不論大小,都要小心伺候著,不定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寵妃,便會連累了自身。
那首領大概知道了來人是藍顏,近來藍顏受寵是後宮皆知的,縱然隻是個小小更衣,卻也不敢得罪,連忙親自前來,恭敬行禮,“永定門首領泰永康換見過顏主子。”
藍顏笑著看他,這人看起來油光滿麵,倒像是個變通的人。便抬眼道,“我方才還說,這永定門的守衛果然森嚴,他日我定要告知皇上,獎賞永定門守衛隊。”
那首領卻聽出了她口氣中的不滿,連忙道,“顏主子恕罪,因宮中規矩,後宮宮人無令牌者不能接近永定門,因此……”
藍顏卻笑著打斷了他,“罷了,泰大人不必多說,我知道,這宮中的規矩多……”
泰永康一臉為難,“顏主子哪裏的話,顏主子宮中聖寵誰人不知,皇上為顏主子連破規矩,對顏主子的寵愛可謂羨煞旁人……”
藍顏歎了聲,扭動著手上的翠玉戒指,淡淡道,“罷了,你不用這般安慰,看來我要出去,必定是要再去請皇上了,隻是近來皇上為北方雪災之事甚是勞累,我實在不忍,哎,想來不過是去永定門看看,也未想要出宮……我入宮這許久,還從未去看過一眼……”
琴歌聽了,在一邊附和,“正是,想必這等小事,若是去請皇上,皇上也必定會應允的怎麼,倒是永定門的侍衛比皇上要難通融?”她剜了那侍衛頭領一眼,泰永康臉上顏色更不好看,卻聽他下麵的人上來與他低語幾聲。
他皺著眉抿了抿嘴,心裏想,這說的也對,更衣本是最多隻有兩個宮女在近身伺候,顏更衣卻獨獨要了六個宮女,加上兩個陪嫁丫頭,皇上也隻是點頭應允,想來這等小事,去請示皇上,隻會讓皇上惱怒,又得罪了顏更衣。
無奈的歎息一聲,他靠近了些,諂媚的笑著,聲音裏幾乎是苦求,“主子務必早早過來……”
藍顏便笑了起來,“泰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行人終於進了永定門外的大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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