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卷 第十章(3 / 3)

橘上說:“到了就知道了。”

恩憐說:“可是我餓了!”

橘上說:“這很正常。你每次都這樣!你不餓我才覺得奇怪呢!”

恩憐說:“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跟你是說真的。不管要去哪兒,你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啊!”

橘上說:“餓著肚子剛好減肥。你太胖了,需要餓一餓。”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絲毫沒有庸俗化的打情罵俏的味道,倒像是老同學久別相聚。

橘上終於將車停下,是在離恩憐工作室400米左右的號稱是北京最高檔的寫字樓前。

橘上說:“下車!”

恩憐隻得跟著下了。她懵懂著,分不清橘上帶她到這裏的真正目的。

橘上進了大廳後,很熟悉地走向電梯間,拉著恩憐進電梯後,按下39層按鈕。

電梯安安穩穩地站住了,恩憐被橘上拽出電梯間。

沒走幾步之後,恩憐愣住了。因為她看到兩扇大大的玻璃門,門裏的接待台背景上寫“恩憐設計室”5個閃閃發亮的大字。

“喜歡嗎?這是這間屋的鑰匙!”

說著,橘上變戲法似的手上多了一條紅繩,紅繩上拴著一把鑰匙。

“本來是電子鎖的,但我知道你喜歡鑰匙,所以我讓他們把鎖改裝了。拿著!”

還跟以前的動作一樣,橘上拍開恩憐的手掌,將鑰匙輕輕地放到她的手中。

“這……為什麼?你能告訴我這為了什麼嗎?”

恩憐顳顬著,沒有移動腳步。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使恩憐一下又聯想到夢境。她甩甩頭,甩甩又甩甩。

“不進去看看嗎?”

橘上的臉上充滿了壞笑。他喜歡看她呆呆的模樣,似個小學生,單純得不可救要。

“不!你要先告訴我!”

恩憐堅決的,但是看向橘上的目光卻是迷蒙的。

“那好,我們走。我們去吃飯。你不是餓了嗎?我也沒吃呢。為了忙這個地方,好累啊!”

說話的同時,橘上還放肆地伸了個懶腰,好像他真的好幾天沒睡覺似的。

橘上帶恩憐去的是一家茶餐廳。坐下來後,橘上並不急於回答恩憐心中的疑問,而是他先對她提出了疑問。

橘上說:“這麼多天,你為什麼沒給我打個電話?”

恩憐說:“我沒想起來。”

橘上說:“哦。那一定是文佩每天纏著你呢吧,所以你沒時間想起我。”

恩憐的臉紅了紅,說:“你怎麼知道的?他是找我去了,但沒纏著我。我不是誰想纏就纏得上的。我沒那麼幼稚。”

橘上說:“那就太好了。不然我還要想,要是文佩一會兒出現了,我該怎麼跟他說呢!”

恩憐的年齡畢竟小了些,她被橘上說得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好像文佩真有可能出現一樣。

橘上一下笑了。他有時在想,恩憐要是沒有這麼幼稚該有多好。摩拳擦掌了好多年後,他希望碰到一個強大無比的對手,可沒料想,先出現的竟是她,而她還那麼弱約,不堪一擊。

恩憐拿出橘上剛交給她的鑰匙,終於問:“你現在該告訴我了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有工作室,是肖民投的資?哦,我想起來了,你上次還和肖民為了我那件作品在展廳裏吵過架,我明白了!”

“什麼,肖民?”橘上一臉的驚訝。他說:“你現在的投資者就是那小子?我還真沒想到啊!這樣正好!簡直是誤打誤撞嘛,什麼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下我可知道了!好了,說正事吧,恩憐。我將那個寫字間租下來了,打算開一間設計室,名字你也看到了,就叫‘恩憐設計室’,你占70%的股份,我占30%的股份。怎麼樣?”

恩憐問:“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設計的東西是垃圾。怎麼你現在對垃圾感興趣了,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深造,覺得垃圾其實是精品?”

橘上說:“一件作品能被稱為垃圾,就等於走入了成功的殿堂。因為精品是容易被忽視的,這世上精品太多,我那天不是也說了嗎——全展館都是精品,所以,才說你的那件作品是垃圾。你不開心嗎?”

橘上將上半身探過桌麵,貌似認真地看著恩憐。恩憐急忙將眼光撤了回來,流轉的視線中盈潤著嬌羞與暗喜。

橘上說:“你說啊,同不同意?”

恩憐問:“那……憑什麼讓我占70%股份,我又一分沒出。你是看到我名字的無形價值了?”

恩憐的腦海中猛然浮出那天她媽媽說的話。

橘上說:“是啊。你的名字很值錢。將要升起的最卓越的設計之星,誰不投資誰就太沒眼光了!知道我為什麼沒用你的全名嗎,我可不想讓人家說……設計室沾了寧氏的光!”

這話讓恩憐聽了更受用。

恩憐說:“那我已經簽了肖民了。”

橘上說:“那還不容易,我先給你支些錢,算作前期投資,你可以拿去還給他。包括他這次為你損失的30萬,和上次損失的20萬。你的股份和將來的分紅依然不變,而且,我隻會躲在幕後,保證決不站到台前,前麵的事一律由你拿決策,你擁有最大限度的揮發空間,怎麼樣?”

恩憐說:“啊?你連這些事兒都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橘上說:“你怎麼這麼羅嗦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內,我需要了解,我想了解,而且我也必須了解。”

恩憐說:“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因為……做人不能不講情誼,我不能說走就走,離開肖民。”

橘上愣了一下,也許他沒想到看似單純的恩憐,也有講究較真的地方。他說:“這個問題好辦。你明天問過肖民,看看需要支付多少錢,算是你的贖身費!”

“橘上!”

恩憐大叫了一聲,茶餐廳裏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

恩憐說:“……你怎麼這麼說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橘上說:“當成是我的人,不行嗎?你嫌我的話太直接了,是麼?好,那我說婉轉一點——你問問肖民,我們給他帶來多大的損失。我付給他。為了你,為了我的人,這件事我願意做!我想……和你有一份共同的空間。我想常常見到你!”

說完,橘上將頭低了,不再看恩憐。

說實話,橘上最後的這一段話徹底將打動恩憐,他說得那樣誠懇,根本不像是從口中說出來的,倒像是從心髒裏迸發出來的一樣,連強調都有樂曲般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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