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憐在接到私人事物調查所的電話時,心髒怦怦地跳得厲害。她開始後怕這件事讓她媽媽或她爸爸或是其他人知道的後果。有幾個女兒會幹這種事啊,聽起來就有點不守孝道、道德淪喪。
她跟調查員說,你們的工作可以結束了。那邊表示沒問題,說請恩憐小姐將餘款付清。錢對於恩憐不是問題,她建議1個小時之後在某咖啡廳見麵。這樣做的原因,是她想速戰速決,早早將事情了結。
在咖啡廳落座之後,恩憐按照當初的約定將餘款付給調查員。調查員臉上的神色是和藹的,但恩憐怎麼看都覺得他藏著一種訕笑。就在她還不知道以什麼方式開口詢問時,調查員將一個信封推到她麵前。
恩憐迅速地向信封瞟上一眼,給她的感覺是那裏麵裝的東西比上次還厚。她想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已結束。那些照片、即使再拍到一些照片,她也不會再在意。那是她媽媽,她媽媽有權去見她想見的人。
調查員有禮有節地向恩憐告辭。恩憐呆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裏,並向杯裏莫名其妙地一連傾入兩袋糖。
當她決定站起身來以正常的心態回去上班時,她拿起了那個信封。在拿信封的時候,她特意隻伸出兩個手指,準確地講應該是捏。她捏住信封寬大的邊沿部分,因為她不想觸及裏麵的內容。
進入辦公室以後,恩憐開始籌劃起如何不留痕跡地處理掉包裏的信封。她想了數種辦法,例如扔,例如粉碎,例如燒掉……最後都因為不太妥當而被她一一排除。
該怎麼處置呢,恩憐犯了難。她順手拿過信封,想放在麵前仔細思考一下,可這一拿之下她就發覺到不對勁了。信封裏裝的不像是照片,倒像是個小盒子。究竟是什麼呢?恩憐起了好奇心。
撕開信封後,裏麵是一個光盤盒。打開後,裏麵是一張蛋撻大小的光盤。說實話,恩憐將光盤插進電腦時,絕對沒猜到裏麵的內容。她當時隻是想,裏麵也許是調查員給她的工作報告,可是,當光盤在機器中自動運行後,猛然蹦出的聲響將恩憐嚇了一跳。她連忙將機器調到靜音狀態,但除此之外光盤就沒有別的顯示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恩憐感覺手表像繃帶一樣將手腕纏得生疼,她連忙低頭看了看,指針剛巧定在2點47分那一格。她思忖了半天還是決定暫且相信那調查員一回。她想她寧願白跑一趟,以證實自己是個非常討厭的多慮、愛疑神疑鬼的家夥。
出租車開了20多分鍾,恩憐拎著包忐忑不安地走進一家豪華私人俱樂部。她知道她媽媽是這裏的會員,她也知道她應該采用什麼樣的手段混到目標地點。
如果有人說聰明是上天賜與一個人的最佳禮物,那恩憐寧願她曾經錯過上天派發這個禮物的時間。真的,若不是她天性聰明,她決不會在咖啡廳裏沒見到她媽媽之後,下意識地找向其他的地方。
當她趁侍應生不注意的情況下,從電腦裏查到她媽媽進入一間專供會員休息的房間時,她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她當時隻想將她媽媽拽離這個是非之地,想讓媽媽知道她有多關心她,有多愛她,可是,當她推開門一頭撞進去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媽媽正嚶嚶哭泣,精致的盤發正倚在上官虹的臂腕之中。恩憐張口結舌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自小到大,她好像都沒見過媽媽與爸爸如此親熱,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媽媽。而媽媽和上官虹看向她的眼睛則瞪得更大。
身後連綿不決的“哢嚓”之聲將恩憐驚醒。她回過頭去看時正好被一個人拽住。那人使勁地向恩憐問這問那,顯然他早就知道恩憐的身份,可恩憐卻可憐得連他是男是女都無法分清了。
上官虹擋在黎恩的前麵,他雖然先開始時,較驚訝和慌張,但他畢竟在商場上馳騁過半輩子,反應還是比尋常人快了許多。
也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上官虹覺得眼前鋪天蓋地地都是拿著相機和話筒的人。這不是什麼新聞發布會,卻有著國際級會議的采訪陣容。他成功地站在黎恩身前時,他發現黎恩的女兒還深陷在包圍圈中不知所措,上官虹隻得又去兼顧恩憐。
黎恩也就是在上官虹去為恩憐解圍的時候衝出人群。在場的三個人都名頭太響,哪個人有點問題都會被媒體大肆炒作一番。現在三個人居然湊在一起被媒體抓個正著,她覺得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進行了陰險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