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傀儡(1 / 2)

幾個扭曲間,白電雖然感覺左肩和左踝都已因為幅度過大的動作脫了臼,但身上卻隻中了兩枚釘子。

江燕秋此時已駐足站立,身周空氣驟然間好似變得極為粘稠,正以高深的內力使出家傳的絕技抵抗那無孔不入的笛聲。

身在江燕秋附近的白電清晰地感覺到來自江燕秋所發出的恐怖壓力,而被那壓力所迫,所有飄向江燕秋的笛聲竟然都被反彈開來,更有不少直接又附加在了白電自己的身上。

這到底是什麼聲音!?白電很想弄明白到底是哪來的笛聲竟然能讓自己的身體失去控製。可惜他的身子根本不受控製,雖說已經跛了左足,卻還是提劍挺身,不容他多想便向著江燕秋刺了過去。

“羌笛一鳴千軍滅!果然是你這老妖婆!”張重山如同鍾鳴般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江燕秋身子往前一傾,好似天塌地陷般的重壓直接讓舉劍來刺的白電整個人如同一塊爛泥般直接拍在地上。

骨骼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密如爆豆般刺穿了空氣。江燕秋則視那已死得不能再死的白電有如無物,身子飄退直到丈夫身邊,圓潤的聲音高揚而起道:“羌笛,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最擅長搞陰謀詭計呀。”

在場所有的人都因為張重山夫婦接連而發的話音而得以身心一鬆。但不過頃刻之後,那原本悠揚婉轉的笛聲忽地拔高,尖銳的笛聲直欲破宵而去。眾人的腦中跟著一陣混亂,剛剛鬆弛下來的身子也都再次緊繃起來。

張重山與妻子執手而立,內息相通之下江燕秋笛周的無形壓力範圍陡然放大到原來三倍大小。江燕秋擔憂地看著丈夫,而張重山自然明白妻子在擔心兒子他們是否禁得住這羌老妖的可怕笛聲。

張重山給了妻子一個安心的微笑,傳音道:師兄的本事這二十多年來早已臻於化境,想來楓兒他們比你我安全得多。

江燕秋想到梁喜發那般本事,心下也跟著安定不少。但她隨即又緊張起來,因為她明白,若是天陰五護法之首的羌笛在此,那麼其他四人,隻怕也就在左右,更不要提遍布四處的天陰教眾。

張重山鎖緊了眉頭,盯著那些看來晃晃悠悠,實則危險至極的黑衣人朝自己這邊緩緩聚來,慢慢地將手放在了腰間。

這些人一個個都絕非庸手,又怎會如此輕易就被這笛聲所控?張重山在心裏畫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而這問號顯然無人可解。

江燕秋與丈夫內息相通,雖不知丈夫心中在想些什麼,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張重山內心深處的強烈擔憂。

“重山,二十八年前,我說過那番話後,你是如何答我的,還記得麼?”江燕秋麵色忽然一鬆,跟著竟浮起了紅潤的笑容。

張重山低頭看著嬌妻,表情也漸漸輕鬆下來,想到那永生難忘的誓言,不由得朗聲長笑道:“若無地久天長,你我便生死與共。”

江燕秋溫婉一笑,眼神中的幸福光彩熠熠生輝,更是緊緊地握住了丈夫的手。“既然如此,你我又有何所懼?今日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一起麵對到最後一刻。”

江燕秋與張重山正自相視而笑,那笛聲便又是一轉,有如哀怨的女子訴說衷腸,恁地摧人淚下,直欲叫人肝腸寸斷。而那些受到控製的黑衣人則一反剛才的溫吞,竟是各逞兵刃向這夫妻二人撲了上來。

江燕秋似是早料到了羌笛必會“指揮”這些已經淪為傀儡的黑衣人攻上,此時並不見絲毫緊張驚慌。她嘴邊泛起淡淡微笑,自信從容。

在第一個揮動著手中長刀踏進江燕秋身前三丈之內時,之前將白電生生壓成了肉餅的天塌之力又一次出現。首當其衝的人幾乎是在這壓力出現的同時便即撲倒在地,隨後便又是那斷骨碎筋的“劈啪”響聲。

可惜江燕秋這奇異的招數似乎並不能同時兼顧多人,雖然她身周三丈之內仍然好似泥沼般讓人行動艱難,卻也不能再將衝進來的人壓倒在地,更別提奪人性命。但江燕秋似乎也並不擔心被人衝到身前,至於原因,自然是此刻正與他執手相連的張重山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