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前任擦屁股,你硬著頭皮也得幹(1 / 3)

1、忍痛斬情絲

公開選拔活動如期舉行。在市委組織部的精心安排下,頭天下午進行筆試,第二天上午進行麵試。麵試一結束,就當場公布了筆試、麵試總成績,王賢榮榮登榜首,薑珊名列第二,裴自主屈居第三。田曉堂得知這個結果,既替王賢榮、薑珊高興,又為裴自主感到惋惜。鍾林的考試成績不出所料,果然不理想,根本就沒有入圍的可能。

下午一到辦公室,田曉堂就給薑珊發了一條短信:“晚上在仙人居請你吃飯,以表祝賀!”

薑珊馬上回道:“謝謝師兄!恭敬不如從命!”

田曉堂剛收起手機,王賢榮就敲門進來了。

田曉堂示意王賢榮坐沙發,笑道:“祝賀你啊!”

王賢榮笑了笑,說:“今天能有這個結果,我應該感謝華局長和您。不是華局長要推行幹部人事製度改革,還像以前那樣論資排輩,新提局領導肯定輪不上我。不是您這些年來一直培養我、提攜我,我就沒有現在這個發展基礎,隻怕也抓不住這次機會。”

田曉堂忙說:“你客氣了!主要還是靠你自身的主觀努力。華局長和我所做的隻是外因,外因要靠內因才能起作用嘛!”

田曉堂想起上午麵試時沒看見包雲河去觀摩,就問:“上午包書記怎麼沒去?”

王賢榮說:“包書記向華局長請了假……”本來準備還往下說的,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就把已溜到舌尖上的話生生咽回去了。

田曉堂暗想,王賢榮總算變聰明些了。看來,他那口無遮攔的毛病也並不是改不掉。王賢榮吞回去的話,無非是想說包雲河不去參加觀摩,有事去不成是假,心裏一百個不願去才是真。

說到包雲河,田曉堂忍不住提醒道:“今後你做了局領導,更要注意與包書記處理好關係啊。”他沒往下多說,他想王賢榮不會聽不懂他的意思。

王賢榮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田曉堂卻有種感覺,王賢榮好像並沒有把他的話真正聽進心裏去。

王賢榮走後,田曉堂打電話叫來了裴自主。一見麵,田曉堂就說:“這次公開選拔,你能進入前三強,已相當不容易。”

裴自主說:“你不用寬慰我,我心態很好。”

田曉堂笑道:“這就好。你這次雖未能勝出,不過已闖入了組織部門的用人視野,還是很有意義的。下次再提拔幹部,這第三名的成績,就是你被優先考慮的重要依據。”

裴自主說:“我倒沒想那麼多,隻是想改變一下眼前的處境。我真不想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王賢榮這次提拔已經毫無懸念,局辦主任一職就會空缺。我很看好這個崗位,不知這算不算非分之想?”

田曉堂有點意外,不過又覺得裴自主確實頗有遠見。局辦主任和裴自主那個二級單位一把手,雖然都是正科級,但局辦主任跟局長走得近,屬於近水樓台,提拔重用的機會要多得多。市局曆任辦公室主任,都提拔到了局領導的崗位上,無一例外。田曉堂說:“你有這個想法,我支持你,會找機會跟華局長說的。不過,按這次改革方案,中層幹部選拔還要搞競爭上崗,所以你想做局辦主任,還得再次參與競爭呢。”

裴自主說:“行啊。競爭上了,心想事成;競爭不上,也不怨別人。”

田曉堂將話題轉到招商上後,裴自主彙報說:“對鄒祥宇和趙勇先的企業,我又作了一番了解,發現鄒祥宇的那個牛仔服裝廠想招引過來,難度很大。”

田曉堂問:“究竟難在哪裏?”

裴自主說:“我跟鄒祥宇的同學之情非同一般,說話也就直言不諱,我明確地向他提出,即使那個已簽意向性協議的西部某縣招商政策比我們優惠,也請他看在同學情份上,作點犧牲,把企業轉移到雲赭來。他說,你的麵子我肯定要考慮,那個意向性協議也不是太大的障礙。最關鍵的問題是,你這裏有沒有大型水洗廠等配套企業,產業配套能力能不能達到要求。如果能夠達到要求,可以優先選擇你這裏。如果達不到要求,就有些難辦了。他告訴我,跟他簽了協議的那個縣,有一個3平方公裏的紡織服裝產業園,水洗等配套企業一應俱全。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涼了半截。我知道,雲赭根本不可能為他搞什麼產業配套。”

田曉堂聽了,半晌無語。他沒想到,看起來很有希望的招商項目,竟輕易就泡湯了。還剩下趙勇先的娜美寧化工項目,該不會也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障礙吧?如果這個項目也沒了戲,立馬就會陷入無商可招的困境。田曉堂感覺心頭一沉,忙問:“趙勇先那邊呢?”

裴自主說:“我也跟趙勇先再次打電話溝通過。和他關係畢竟疏遠些,說話不好太直接,就還沒有完全摸清底細。趙勇先告訴我,他是娜美寧的董事長,總經理叫姚開新,兩人的股份分別占55%、45%。娜美寧究竟往哪兒轉移,姚開新的意見也很重要。他歡迎我們過去麵談。”

趙勇先沒有擺出某種理由一口拒絕,這讓田曉堂稍感寬慰。可想到突然冒出一個姚開新來,趙勇先一個人好像還做不了主,招引娜美寧又會增加難度,田曉堂就感到有些擔憂,便說:“這樣吧,事不宜遲,明天上午我們就去廣東佛山。”

裴自主說:“好,我們盡快與他們見麵,見了麵才好細談。”

裴自主離開後,田曉堂有些擔心鍾林,就叫來老呂,叮囑道:“你也知道,鍾林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大好,這回參加公開選拔又落了選,我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想請你對他留點心,一旦發現什麼苗頭,馬上報告我。”

老呂答應了聲“好的”,又道:“鍾科長弄成這樣,也隻怪他太想不開,唉……其實我下午一直在勸他,不要把落選的事放在心上。照我看,他隻怕是得了抑鬱症吧?”

田曉堂愣了愣,說:“你覺得他有抑鬱症?這個病可是相當厲害,很容易產生自殺傾向。這樣吧,你跟鍾林的愛人聯係一下,讓她帶鍾林去醫院作個檢查。結果出來後,你告訴我一聲。”

老呂說:“行,我這就去找她。”

快下班時,田曉堂給薑珊打電話,問她在哪裏。薑珊說:“我在柳樹街服裝城瞎逛呢。”田曉堂說:“你等著,我過來接你。”

田曉堂駕車來到柳樹街,捎上薑珊,直奔仙人居。

進包間坐下,田曉堂看了看屋內的擺設,忽然想起第一次來仙人居的情景。當時是劉向來約他和袁燦燦來這兒吃飯。爾後,他與袁燦燦或薑珊單獨會麵,都不假思索地選擇了這裏。他之所以看上仙人居,主要是因為這裏偏僻、幽靜,加之飯菜清淡可口。雖然他和薑珊之間並沒有什麼,但他還是不敢把她帶到人多的地方去。就是來仙人居,都相當小心。今後薑珊做了市局領導,兩人成了同事,隻怕就更要謹慎一些了。轉念又想,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是不是過於拘謹了?可一想男女那點事兒最容易被人捕風捉影,肆意塗抹,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謹小慎微,免得給人搬弄是非提供口實。

田曉堂點了幾樣菜,一邊喝著茶,一邊笑吟吟地望著薑珊。他看得出來,薑珊今天容光煥發,一臉喜色。也難怪,短短幾年間,不到30歲的她就從一名普通中學教師,一躍成為副縣級領導幹部,就像坐火箭似的,攀升的速度也實在是夠快了。這種好事無論落到誰頭上,夜裏做夢隻怕都會笑出聲來。

田曉堂開玩笑道:“馬上就要做市局領導了,你還有閑心逛街呀!”

薑珊抿嘴一笑,說:“你哪懂得咱們女孩子的心思。我今天逛街,是想選兩套合身的職業裝,來市局上班好穿。不然,弄得土裏土氣的,沒個好形象,多丟人啊!”

田曉堂嗬嗬笑了起來。他想,薑珊如此鄭重其事,說明她還是有些躊躇滿誌的。他記得上次在仙人居見麵,薑珊曾說過對官場有些厭倦的話。現在看來,她當時說的不一定是真心話。不過,也有可能當時說的是真實想法,隻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麵對權位所帶來的榮耀和滿足,她的興致和欲望又被激發出來了。可見人心如浮雲,隨時都可能因風而變。

田曉堂問:“你選的衣服呢?”

薑珊嘟著嘴說:“沒人陪我逛街,替我當參謀,我挑來選去,還是拿不定主意,不知哪件更合適。”

田曉堂笑了起來,說:“薑珊你也真該找個男朋友了。有了男朋友,不就有人陪你逛街挑衣服啦!”

薑珊卻低下了頭,沒有接話。田曉堂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他明白薑珊講“沒人陪我逛街”的意思,並不是說要找個男朋友陪她逛街,而是說她喜歡的人能陪她逛下街就好了。這個她喜歡的人,隻怕指的就是他田曉堂吧。可他敢讓她喜歡嗎?他早就清楚她對他有那份心思,她不找男朋友估計也與此有關,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著,生怕傷害到她。他以為時間會衝淡一切,可過去了那麼久,她還是沒有知難而退。她明明知道他難以給她婚姻、家庭,卻仍然那麼執拗,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成全她心中的愛情?為了實現那個珍藏許久的夙願?對這個漂亮而又癡情的小師妹,他真有些搞不懂。他想,她即將進入市局,與自己同為副職領導,一舉一動會有更多的眼睛盯著,隻怕更要注意避嫌了。今天倒是個機會,他不能再一味回避,得硬一硬心腸,揮刀斬斷她那根情絲。

這麼想著,等菜上了桌,兩人喝過半杯幹紅後,田曉堂就坦誠道:“薑珊,有幾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得知道,我們沒有可能……也許你會說,我什麼都不在乎……你那樣想,我更不能……如果……就是害了你……你還年輕……請你理解我,好嗎?”田曉堂說得很動情,盡管他閃爍其辭,但意思還是表達出來了。

薑珊沒想到他今天突然把話挑明,不免很意外,又有些感動,同時更覺得委屈和失落。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忍了忍,終於沒讓淚水奔湧出來。田曉堂是她的一個夢,從少女時代就做起的夢啊。即便這夢不能圓,她也不想從夢中醒來。可田曉堂卻要狠狠地敲碎她的夢,將她從夢中拽回現實,這簡直是想要了她的命!此時,她萬分心痛,便低著頭,緘默不語。

見空氣相當沉悶,田曉堂忙轉移了話題。關於兩人的隱秘感情,點到為止即可,說多了將越發傷她的自尊。他說:“薑珊,你吃菜呀。這次你和王賢榮在公開選拔中勝出,留給你倆的職位是一個副局長和一個工會主席。你猜猜看,你倆誰會做副局長,誰會做工會主席?”

薑珊強打起精神,說:“這還用猜嗎,肯定是王賢榮做副局長,我做工會主席。”

田曉堂笑著問:“為什麼呢?”

薑珊說:“副局長和工會主席雖然都是領導班子成員,但副局長的分量無疑比工會主席重得多。王賢榮年齡比我大,資格比我老,能力比我強,這次考試的成績也比我好,他做副局長是理所當然的。我能幹個工會主席,已很知足了。如果不是華局長堅持要搞公開選拔,我哪有這樣的好機會啊!”

田曉堂說:“我倒覺得,副局長多半是你的!”

薑珊有些驚訝,問:“你聽到什麼消息啦?”

田曉堂說:“那倒沒有,隻是我分析來分析去,覺得你做副局長的可能性更大!”

薑珊笑了起來,說:“你以為你是市委組織部長啊。”

田曉堂說:“我是有依據的。我覺得,市委組織部這次用人,首先會考慮市局班子的年齡結構和性別結構,現在副局長中沒有一位女性,也沒有35歲以下的年輕人,你正好可以同時彌補這兩點不足。而工會主席大多都是副局長年齡偏大後改任的,一般不會用你這麼年輕的幹部。”

薑珊卻說:“做工會主席,我都怕自己幹不好,如果讓我做副局長,就更擔心了。我覺得自己畢竟太年輕,麵對的下屬大多都比自己年長,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田曉堂笑了笑,本想說“不要緊,有師兄呢”,馬上又覺不妥,怕這話引起她的聯想,忙改口道:“怕什麼呢?官場上無大小,你再年輕也是上級,下級就得服從上級嘛。你知道麼,曆史上,像你這般年紀就挑大梁的女性大有人在。當年,慈禧太後聯合恭親王奕,發動宮廷政變,兵不血刃地完成了政權爭奪,那時她才多大,你猜得出嗎?”

薑珊搖搖頭。

田曉堂說:“當時她才25歲,也是年輕女幹部啊,比你現在還小呢。”馬上又補了一句:“開個玩笑,不該拿她和你作比較的。”

吃完飯,田曉堂講起了縱火案。他說:“這些天我一有空,就在琢磨這個案子。直覺告訴我,縱火者應該是為了報複、警告華局長,而不是他弟弟華世平。”

薑珊說:“可城南物流園的那夥人,動機清楚,條件具備,更像是作案者。”

田曉堂說:“我並不否認他們有作案的可能,隻是覺得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衝著華局長去縱火。”

薑珊很敏感:“衝著華局長去縱火?你是懷疑陳春方?”

田曉堂笑道:“我與華局長探討過,他也覺得陳春方有可能幹這事。不過他不想把事情越弄越複雜,就不願把這種懷疑告訴警方,也不想深究下去。”

薑珊想了想,說:“我本來沒懷疑到陳春方身上,聽你這麼一講,也覺得他作案的嫌疑很大。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他經常來戊兆,也不知在幹些什麼。他這個人好交朋友,在戊兆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還有不少。所以,他要找個混混去放一把火,太容易辦到了。”

田曉堂點頭道:“嗯。他經常來戊兆,隻怕就是在策劃這件事。”

薑珊說:“我們猜得再準也沒用,還得看證據。可是,莫局長他們查案,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田曉堂無奈地說:“要想破案,恐怕還得等施響回來。”

臨走時,田曉堂建議她找家賓館住下,薑珊說:“我還是回戊兆去。我的司機在市區,我打個電話叫他過來接我。你先回去吧。”

田曉堂明白她讓自己先走的用意,隻好說:“那行,我先走一步。”

田曉堂從包間出來,薑珊跟在後麵送他。不想走到大堂,正巧碰見劉向來從另一個包間裏鑽出來,劉向來身邊還依偎著一位年輕女子。

劉向來看見田曉堂和薑珊,忙把年輕女子推開,打著哈哈說:“這麼巧啊!”說著朝薑珊瞟了幾眼,對田曉堂意味深長地一笑,卻並不問薑珊是誰,隻是挖苦道:“田局長這麼忙,還有工夫跑這麼遠來吃飯?”

因薑珊在旁邊,田曉堂不想和劉向來廢話,就隻是笑了笑。他掃了一眼劉向來身邊的女子,長得還算漂亮,隻是打扮有些妖冶。這個女子和劉向來的關係顯然有些曖昧。他想劉向來不問他薑珊是誰,隻怕也是把她當作他的什麼人了。劉向來這麼認為也很正常,不是特別的關係,一對孤男寡女哪用躲到這偏僻小店來吃飯。

跨出店門,薑珊問:“這人是誰呀?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

田曉堂笑而不答。

田曉堂開車沒走多遠,就接到劉向來的電話。劉向來一開口就說:“還是田局長品位高啊,瞧你的那位,氣質多好!”

田曉堂笑道:“你那位姿色也不差呀。你小子膽子真是越玩越大,還在外麵采起野花來了!”

劉向來也不否認,叫道:“不采白不采嘛。難道隻許你們州官放火,我們小老百姓點個燈也不行嗎!”

田曉堂說:“不要亂說。跟我吃飯的那個女的隻是我的同事。”

劉向來嘲笑道:“如今領導幹部帶情人外出,碰上了熟人,哪個不是說,這是我的同事。這種說法已經非常俗套了,我勸你換一種新說法,把同事改為表妹,好不好?”

田曉堂還在辯解:“真的,我說的是實話。”

劉向來說:“不用講啦,你騙不了我的。她看你的那個眼神,就跟袁燦燦看你時一樣,簡直太特別了。你他媽的真是豔福齊天,走到哪裏都招漂亮女人喜歡!”

劉向來這麼一說,田曉堂隻有啞口了。

回到家裏,田曉堂懶得理睬周雨瑩,就一頭紮進書房,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可他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到書上去,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牽掛薑珊。薑珊夜裏趕回戊兆,他有些擔心路上的安全。見時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薑珊隻怕也到了,他想給她發個短信,問問情況,才好放下心來,可又怕這個短信發過去,她感受到了他的愛意,心頭又嘭地爆起幾星火花來。

惦量再三,他還是放棄了發短信的念頭。

2、不尋常的短信

翌日上午,田曉堂準備和裴自主一起到廣東招商,去向華世達打招呼時,華世達卻說,明天要召開一次工作例會,讓他務必參加。他隻得改變計劃,將招商行程推遲一天。

華世達告訴他,施響來過電話。

田曉堂忙問:“他回戊兆啦?”

華世達說:“還沒有。不過他通過線人悄悄作過調查,城南物流園那夥人在發生縱火案那天,都在雲赭城區參加一位二婚的兄弟的婚禮,當晚瘋玩了個通宵,隻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戊兆。”

田曉堂說:“這也就是說,他們不可能去縱火。”

華世達說:“是啊。而且,那夥人也沒有一個是跛子。”

田曉堂說:“那夥人的嫌疑被排除了,這就意味著,陳春方的嫌疑增大了。”

華世達卻沒有做聲。

田曉堂在心裏已經認定,縱火案的主謀多半就是陳春方。他想,除了陳春方,還會有誰呢?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啊。

回到辦公室,田曉堂還在想陳春方縱火之事,不禁感慨萬端。到了10點鍾,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便決定利用出門招商前的這點時間,去辦這件事。

田曉堂打了袁燦燦的手機,袁燦燦接電話時十分興奮,說:“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頭出來了,你居然還想起了我!”

田曉堂知道袁燦燦是在抱怨他,就不接話茬,隻是問:“你是在戊兆嗎?”

袁燦燦說:“我就在市區。這幾天,我請來了上海一家酒店管理培訓機構的專家,正在幫我培訓管理團隊,一直就住在宏瑞。”

田曉堂說:“我們在一起坐坐吧,你看什麼時候能抽出空來?”

袁燦燦馬上說:“就今天晚上吧,晚上你來宏瑞,我們一起吃飯。”

田曉堂說:“好,就這麼說定了。”他感覺到了袁燦燦的激動,心頭的滋味很是複雜。袁燦燦與王季發離婚後,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一直也很少聯係他,似乎在有意躲著他。她越是這樣做,他越是覺得不正常,越是認定她對自己懷有太大的奢望。她躲著自己,大概是想欲擒故縱吧。從今天他主動邀約見麵,她竟然歡天喜地的表現看,他的判斷隻怕是對的。

晚上6點鍾,田曉堂來到宏瑞大酒店,和袁燦燦一起上了樓頂酒吧,兩人邊吃邊聊。

田曉堂問起盛豪大酒店,袁燦燦說:“整個裝修已經提前完工,等這次培訓結束後,我就回去準備正式開業了。等盛豪一開業,縣賓館的生意隻怕會大受影響。”

田曉堂說:“縣賓館還沒有改製,管理跟不上,硬件也落後了,生意垮下來是遲早的事。就是沒有盛豪,也會被別的酒店擠垮!”

說了會兒閑話,紅酒也喝了不少了,田曉堂就想把話題引到王季發身上來。要談及王季發,從王季發和袁燦燦離婚一事上切入最為自然。可田曉堂實在不願主動提起這件事,他怕提了會勾起袁燦燦的滿腹心事,進而惹火燒身。可又想沒有比這更好的切入點了,總不能一開口就突兀地直接說起王季發和那個停工的主樓工程吧,再說他也不能永遠裝著不知道她和王季發已離了婚。反複惦量一番,田曉堂還是說:“你和王老板離了,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是後來聽劉向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