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堂笑了起來:“真沒想到,姚總玩起女人來,也這麼有雄心和氣魄!我總算明白了,他那雙熊貓眼是怎麼熬成的。”
裴自主問:“你看這事該怎麼辦?”
田曉堂說:“酒店不是有個桑拿中心嗎?你讓他直接去那兒。那兒應該有小姐的。”
裴自主說:“他去桑拿中心看過了,將那裏的小姐挨個兒目測一遍,沒發現一個中意的。”
田曉堂說:“他還挺挑剔呀。”
裴自主說:“人家畢竟是大老板,玩小姐也得講究個檔次和質量。他跟我說,要找個年輕、漂亮、個頭高的,最好是在讀女大學生。”
田曉堂訝然道:“在讀女大學生?”
裴自主說:“他說如今有女大學生兼職幹這個,為的是掙幾個錢買名牌衣服和化妝品。”
田曉堂哦了一聲,思考著該怎麼應對這件事。剛才一氣之下,他本想讓裴自主不理睬姚開新。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那樣做實在不妥。姚開新是來雲赭投資的,眼下正是談判的關鍵時期,哪敢輕易得罪他?一旦得罪了他,投資合作就希望渺茫了。如果滿足了他的要求,找個年輕貌美的小姐把他侍弄舒服了,他心情一爽,說不定就會放寬合作條件,甚至不再反對落戶開發區。這麼想著,田曉堂覺得應該下點工夫,幫姚開新物色個相貌、氣質、個頭俱佳的小姐,讓他高興高興。
田曉堂就說:“你出去幫他找個小姐吧。”
裴自主嘀咕道:“我又沒玩過小姐,上哪兒找去?”
田曉堂嘿嘿笑了起來,心想讓裴自主去辦這事還真有些勉為其難,便說:“讓我來想想辦法吧。”
田曉堂想來想去,這種事隻有找劉向來。劉向來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請他出麵辦這事,應該會有辦法的。
打通劉向來的電話,田曉堂提出請他幫忙找個小姐,劉向來馬上尖叫起來:“好哇,田大局長真是越來越新潮了,玩膩了情人,又玩起小姐來了,而且還要老牛吃嫩草,玩什麼女大學生!”
田曉堂忙笑著解釋:“我哪是為自己呀?我是幫客商找的。”接著細說了原委。
劉向來聽後,說:“這招商引資的活兒真不是人幹的,為了討投資老板歡心,居然還為人家找小姐,拉皮條。看你也真是可憐,我就幫幫你吧。”
見劉向來答應下來,田曉堂才鬆了口氣。過了片刻,他想起應該給裴自主講一聲,便打了裴自主的電話,說已經托一位姓劉的朋友幫忙辦這個事,他把裴自主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那位姓劉的朋友,等物色到合適的小姐後,姓劉的朋友會跟裴自主直接聯係。
收起手機,田曉堂沒有馬上離去。他回想剛才劉向來說的話,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悲哀極了。幫客商找小姐,拉皮條,這是一個副縣級幹部應該幹的嗎?可是,為了招商大局,他又豈敢不這麼幹?
田曉堂驅車回家,一路上心情沉重。
4、峰回路轉
回到家裏,隻見周雨瑩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田曉堂不想理她,換了拖鞋,就徑直往書房走去。
在書房坐下來,田曉堂腦子裏還在想著招商談判的事情。他意識到,要想這次談判有個好結果,隻怕還需要進一步做趙勇先的工作。剛才華世達跟趙勇先進行了溝通,趙勇先雖然說了一些想法,交了一些底,但並沒有作出什麼有價值的承諾,在項目落戶開發區的問題上也沒有絲豪讓步的跡象,因此很有必要再跟趙勇先私下接觸,進一步探探他的底,爭取他能夠更積極地推動談判向好的方向發展。而在明天談判前,跟趙勇先單獨接觸的唯一機會,就是明天早上去約趙勇先吃早餐時,可以在他房間裏坐一坐。田曉堂便決定,利用早餐前的那一點時間,再次遊說趙勇先。
田曉堂想,對趙勇先打的是友情牌,爭取他能更加主動;對姚開新打的可謂是色情牌,爭取他能有所鬆動。這兩張牌打好了,說不定形勢就會發生逆轉。再加上韓玄德勸說唐生虎一旦收到效果,談判達成共識就會大有希望。
田曉堂這麼想著,便給裴自主打電話。
電話一通,裴自主就說:“你那位姓劉的朋友很會辦事,還真的托人找了個女大學生,看起來水靈靈的,一副清純模樣,根本不像業餘做雞的。不過,價錢倒不便宜,一個晚上就要1500塊,跟搶錢似的,還一口價,一分錢也不讓呢!”
田曉堂覺得裴自主的廢話有點多了。有些事情,隻能一聲不響地去做,讓上司裝一裝糊塗,不必跟上司說得太明白。他輕聲問:“姚總滿意嗎?”
裴自主說:“姚總看到那個女孩時,眼睛都直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想他應該會滿意。”
田曉堂說:“滿意就好。”他真為這種拉皮條的行為感到羞愧難當,可又擔心這事不辦好,姚開新不滿意,甚至很不高興,就會影響談判效果。聽裴自主這麼說,他感到心裏踏實了一些。
裴自主說:“我在想,姚總能主動找我們要小姐,隻怕是趙勇先晚上跟他溝通後,他態度有了很大轉變吧。如果他還是不想真心和我們談判,又怎麼好意思提出這過分的要求?”
田曉堂笑了笑,說:“但願如此吧。我覺得,還有必要再做做趙勇先的思想工作。”
裴自主說:“行啊。明天早上我倆去跟他說說,再爭取一下。”
收起手機,田曉堂出了書房,準備去洗個澡。他來到衛生間門口,隻見周雨瑩正待在裏麵。她看到他,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大概是見他臉色冷冰冰的,便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田曉堂不想和她說話。她太讓他傷心了。他折回書房,過了半個小時,才又去衛生間。
第二天清晨,田曉堂和裴自主早早地敲開了趙勇先的房門。
趙勇先猜出了他倆的來意,主動說道:“你們的心情我很理解。昨天晚上我也說過了,我本人是滿心希望這次合作能夠成功。隻是這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尊重姚總的意見。現在最大的分歧還是在落戶地上。姚總堅決不肯落戶經濟開發區,讓我非常為難。”
田曉堂懇求道:“現在雙方僵持不下,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還是隻有求助於你。誰叫你是自主的大學同學呢。我們想請你再勸勸姚總,讓他收回成命。唐書記那邊,我們已經請韓市長去做工作了。我們雙方來共同努力,爭取能夠縮小分歧,達成共識!”
趙勇先說:“我已經勸說過姚總,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他會那麼固執。好吧,等會兒我再去跟他說說看。”
幾分鍾後,趙勇先就上了姚開新的房間,關起門說話去了。
華世達和薑珊來到五樓,見趙勇先的房門開著,便走了進來。田曉堂忙告訴華世達:“我們剛才說服了趙總,請他再去做做姚總的工作。”
華世達說:“好啊,但願在趙總再三勸說之下,姚總能作出讓步。”
大約一刻鍾後,姚開新房間的門打開了,趙勇先和姚開新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眾人一起乘電梯下樓去用早餐。田曉堂暗暗打量趙勇先和姚開新,想從他倆的臉色上判斷剛才關門談話的效果。趙勇先一臉沉穩,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姚開新的黑眼圈似乎更黑了,精神卻出奇地好。田曉堂暗想姚開新精神好,是因為昨夜有美人相伴,與剛才的關門談話隻怕關係不大。沒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田曉堂不免有些失望。
姚開新還在電梯裏,就跟薑珊開起了玩笑:“我昨天夜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還見到了美麗的薑局長。”
薑珊笑道:“姚總能夢見我,不勝榮幸啊。”
田曉堂暗想,姚開新昨夜先要跟那個女大學生窮折騰,折騰累了就會死豬樣呼呼大睡,哪有閑工夫去做什麼美夢!他怕姚開新又說出格的話,不免擔心起來。
姚開新說:“我夢見我們公司跟雲赭簽合同了,不過是薑局長逮住我的手,逼著我在合同上按的手印。”
裴自主說:“姚總這話有破綻啊,簽合同哪用按什麼手印。”
姚開新笑著說:“不是做夢嗎?夢裏哪會管那麼多。反正就是在薑局長威逼之下,我被迫簽了合同。說到底,我這人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田曉堂暗想,姚開新一大早就開起了這個簽合同的玩笑,顯得心情相當不錯,這應該是個好兆頭,預示著今天上午的談判會比昨天下午順利吧!
吃過早餐就直接去了會議室,韓玄德已經等在那兒了。田曉堂既沒有機會了解趙勇先早上跟姚開新密談的情況,也沒有時間了解韓玄德早上去向唐生虎請示的情況,心中完全無數,便頗為忐忑。
談判從8點半進行到10點鍾,就早早地結束了。
這場談判扭轉了昨天的不利局麵,取得了突破。
韓玄德按唐生虎的指示精神,為了顯示雲赭開放招商的誠意,提出可以接受每畝7.5萬元的地價,可以考慮稅收“二免四減半”。姚開新顯得有些意外,忙表示:“你們這個態度很好,在地價和稅收問題上,我們基本達成了共識。我更關心的是,唐書記是否同意把項目放在開發區之外?”
韓玄德笑了笑,說:“關於這個問題,我早上又跟唐書記彙了報,建議他作些調整。唐書記當時雖沒答應,但態度已有所鬆動。他要求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好好考慮一下。”
姚開新說:“行啊,我們可以等一等,等唐書記考慮清楚了,再作答複。我也會重新反思和評估,放在開發區的可能性究竟還有沒有。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韓玄德高興地說:“好,好。姚總有這個態度,我們十分感謝。我想,隻要我們雙方都著眼大局,放眼未來,求大同存小異,相互體諒和理解,我們就一定能談成這個項目!”
田曉堂暗暗感到吃驚。姚開新的態度變得這麼快,盡管這正是他所期望的,但當事實呈現在麵前,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姚開新為何會有這個變化,是趙勇先一連兩次和他私下溝通起了作用?還是昨晚找來的那個女大學生讓他很盡興,改變了他的心情?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趙勇先這時難得地開口了。他說:“希望盡快得到唐書記的答複。如果唐書記同意放在開發區之外,那我們和雲赭合作的障礙就消除了。如果唐書記還是堅持原來的意見,我們再坐下來,商量怎樣達成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合作方案。姚總剛才已說了,在唐書記考慮那個核心問題是否讓步的同時,我們也會作進一步的評估和論證。總之,我們都朝著一個目標來共同使勁,爭取合作成功!”
姚開新說:“談判有這個結果,我是相當滿意的。我和趙總今天可以在這裏表態,我們初步決定將娜美寧轉移到雲赭。過幾天,我們再過來進一步洽談,爭取能夠掃清一切障礙,盡快簽下投資合同!”
韓玄德大喜過望,忙道:“感謝趙總、姚總對雲赭的看重。我們期待著娜美寧早日嫁到雲赭來!”
談判如此圓滿,中午的酒宴便十分熱鬧。趙勇先和姚開新頻頻接受敬酒,在輪番轟炸之下,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唐生虎在另一間包房裏陪省發改委的客人,也抽空過來給趙勇先、姚開新敬酒。他早已得知了談判結果,此時看見趙、姚兩人便像看到了親人,親熱得不得了,把市委書記的架子都放下了。
唐生虎一邊喝酒一邊感歎:“看到你們這些大老板,我仿佛看到了雲赭發展的光明前景,就感覺心裏特別踏實!”
姚開新笑道:“看到唐書記這樣開明的領導,我們就知道在這裏投資會很放心,也感覺心裏特別踏實啊!”
唐生虎大笑,朗聲叫道:“好,衝著我們雙方的這份踏實,我再敬你和趙總一杯!”
唐生虎離去後,姚開新借著酒勁,又逗起了薑珊:“薑局長啊,我一直在琢磨昨夜做的那個夢。說句實話,我很少做夢,也從來沒夢見過別的女性,你是唯一的例外。薑局長喲,我不得不跟你說,咱倆還真是特別有緣啊!”
薑珊喝了酒,兩腮早已豔若桃花。她笑道:“誰說不是呢!姚總啊,你如果真心珍惜咱倆的緣分,就請一定把娜美寧放到雲赭來。你別忘了,在夢中你可是按了手印,簽了合同的,你千萬別反悔喲!”
姚開新哈哈大笑,說:“薑局長厲害呀!簽那個合同隻是在做夢呢。不過,我就是舍得雲赭這麼好的投資環境,也舍不得薑局長這麼美的人兒啊!僅僅為了常看到薑局長的芳容,我也會義無反顧地投資雲赭!”
趙勇先打趣道:“咱們姚總真是有情有義,跟當年唐玄宗有得一比。唐玄宗為了讓心愛的楊貴妃吃到新鮮荔枝,不惜動用傳送緊急情報的驛站快馬,正如詩中寫的那樣: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姚總呢,為了博得薑局長一笑,竟甘願把公司轉移過來,將身家性命全都押上。這真是愛江山更愛薑珊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午餐後,趙勇先和姚開新啟程返回廣東。在酒店門口將兩輛奔馳送走後,華世達、田曉堂、薑珊回到局裏,先在華世達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華世達仍然有些興奮,說:“這次能談成這樣,真是不容易啊。”
薑珊說:“回想談判的過程,真夠驚險的。昨天本已陷入了僵局,不想今天又峰回路轉。姚總的態度變得這麼快,我實在沒想到。”
田曉堂說:“估計還是趙總在背後給他做工作力度很大,迫於壓力,姚總才作出了妥協。”
薑珊說:“我看姚總不是盞省油的燈!”
華世達笑道:“商人個個都是人精,姚總又哪能例外!不過他就是再狡猾,這樣的條件也不會不動心。我想,地價、減稅要求都已答應他們了,剩下那個落戶地問題,萬一姚總一再堅持,唐書記還是會讓步的。唐書記可不傻,絕不會放任這個特大招商項目白白溜掉!”
田曉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沏了一杯茶,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畫屏,是市廣電局局長周傳猛打來的。田曉堂忙接通電話,說:“周局長好,最近在忙什麼大事?”
周傳猛說:“我哪有田老弟忙啊,田老弟忙得都把我這個周大哥忘在腦後了,也不見你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聲。”
田曉堂急忙道歉:“對不起,是我的不是。我這段日子忙於招商談判,還真有些顧不過來。”
周傳猛說:“今天晚上有空沒有?我們在一起聚一下吧。再不聚聚,咱哥倆的感情就越發生疏了。”
田曉堂爽快地答應道:“行啊。今天中午剛把投資老板送走,我現在抽得出時間了。”回想自己在擔任市創衛迎檢外宣組牽頭人期間,與周傳猛不打不相識的經曆,他不免十分感慨。
周傳猛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把老符也叫上,沒有他喝酒可熱鬧不起來。”
田曉堂說:“對,叫上符社長,我也好聽聽你倆打嘴巴仗,就像聽郭德綱的相聲似的!”周傳猛和符有才相互總是不服氣,一見麵就你挖苦我,我攻擊你,不過他倆卻從來沒有翻過臉,有個什麼飯局還喜歡叫上對方。
剛收起手機,裴自主敲門進來了。
兩人談起這次招商談判,裴自主很快就把話題集中到趙勇先身上。他說:“我感覺他真是不可捉摸。此前我覺得他是個不講同學感情的‘奸商’,現在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可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做事為何那麼奇怪,我還是想不明白啊。”
田曉堂說:“我也有些搞不懂,他真像一個謎。”
裴自主說:“中午他們離開酒店不久,趙勇先給我發來一則短信,告訴我姚開新並沒有跟他一起回廣東,而是拐到海石市去探望老母親了。他發這麼個短信給我,你說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田曉堂不禁一愣,馬上敏感地意識到,趙勇先此舉隻怕不是無意的。他說:“這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裴自主反問:“早點告訴你幹什麼?”
田曉堂說:“我估計,趙勇先發這個短信來,是想給我們提供一次機會,一次拉近跟姚開新感情距離的機會。”
裴自主沒聽明白,問:“拉近感情距離?”
田曉堂點頭道:“嗯,就是讓我們趕過去看看他母親。”
裴自主不以為然道:“有這個必要嗎?趙勇先為什麼隻想讓我們巴結討好姚開新,姚開新就那麼重要?娜美寧的董事長可是他趙勇先啊。”
田曉堂說:“據說姚開新是個大孝子,這種感情投資,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想,趙勇先之所以遷就姚開新,估計是因為姚開新比較強勢,趙勇先為了幫我們減少合作的障礙,才讓我們盡量多做一些爭取姚開新的工作。”
裴自主想了想,覺得田曉堂的話不無道理,就說:“現在我們趕過去遲不遲?”
田曉堂說:“現在已經晚了,等我們趕過去,隻怕姚開新已離開老家了。我看這樣吧,我們近期再抽個時間,專程去看望他母親,到時雖然碰不到姚開新,我想他母親應該會把我們去看望過的情況告訴他的。”
晚上跟周傳猛、符有才在一起小聚,三人喝酒的興致都很高,三瓶五糧液很快就見了底。周傳猛與符有才照舊又是爭爭吵吵的,田曉堂看著他倆鬥嘴,卻感覺心頭特別溫暖。
準備離開包房時,周傳猛突然說:“我還有個事要問問你呢,酒一喝高,差點忘了。”
田曉堂說:“什麼事?請講吧。”
周傳猛說:“以前給我們弄創衛迎檢彙報專題片的那個民營公司,叫什麼來著?”
田曉堂說:“叫暢放影視公司。您問這個幹什麼?”
周傳猛笑笑說:“我想邀請他們過來,給我們電視台的編創人員傳經送寶,重點講講電視專題節目的創意、策劃問題。當然,我們會付講課的酬勞。”
田曉堂頗為意外。想起當時周傳猛對暢放公司不屑一顧的情形,就嘲笑道:“人家隻是個民營小公司,哪敢來指導您這地市級電視台啊!”
周傳猛嗬嗬幹笑兩聲,說:“他們那個彙報專題片確實弄得不錯,我們電視台遠遠整不到這個水平。他們的創新理念、運作模式、工作流程都值得我們學習借鑒。請他們來講課,也算是解放一下思想吧。”
田曉堂讚賞地點點頭,說:“您這個想法很好。我建議就請暢放公司的策劃總監甘露小姐過來作交流。她很年輕,隻有二十六七歲,您得有個思想準備。”
周傳猛說:“行,就邀請甘小姐過來吧。你幫我跟她聯係一下。”
田曉堂說:“好。現在聯係有點晚了,我明天上午給她打電話。”
第二天早上,田曉堂坐在辦公室裏,撥打了甘露的手機。
電話通了,甘露的聲音傳了過來:“嗬嗬,田大局長,您好啊,咱們已經好久不見了。”
聽到這久違的甜美嗓音,田曉堂很興奮,說:“甘露你好!咱們確實是多時不見了,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請你在方便的時候,來雲赭做客。”
甘露在那頭咯咯笑了起來,說:“您這是私人邀請嗎?如果是,我一定欣然接受。”
田曉堂笑道:“當然是私人邀請,你敢來嗎?”
甘露說:“有什麼不敢的。我一直在暗戀您呢。您約我過來相會,這是我做夢都想的事。”
聽了這半真半假的話,田曉堂不禁哈哈大笑。他想起了在宏瑞樓頂酒吧的那個晚上,跟甘露無話不說,相聚甚歡。那天甘露說話也是這麼直率,沒有任何顧忌,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愉悅和暢快。
開完玩笑,田曉堂才說到正題:“我還真有事情找你,咱們雲赭廣電局的周局長想請你過來指導工作。”
聽田曉堂說完,甘露說:“跟電視台的同行作些交流,我倒是很樂意。不過,我最近事情比較多,實在抽不出空來,幹脆還等些日子吧。過些天我要到海石市弄個片子,到那時再順便過來完成您交辦的任務。”
田曉堂說:“好吧,那就往後推一推。我把周局長的手機號發給你,到時你直接與他聯係。”
甘露說:“好的。”
田曉堂又道:“你們公司形勢不錯呀,在海石市都有了業務。”
甘露說:“還不是你們雲赭電視台在播放那個城市形象宣傳片時,插播的暢放公司的宣傳廣告發揮了作用。目前,我們已在貴省接到了好幾筆業務。所以,我們對雲赭電視台還是很感激的。他們發出這個邀請,我又哪敢不答應!”
結束通話,田曉堂突然感覺心頭有些悵然。發了一會兒呆後,他才給周傳猛打去電話,講了跟甘露聯係的情況。周傳猛說:“這事不用急,遲些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