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大賽入圍 11月16日,你上哪兒了呢?(四)(2 / 3)

情況確實緊急,老劉是踩著鞋跟出去的,心裏念叨著:“終究是他承不住氣,終於出現了。”

邢鷺來了電話,說在石陽路發現了嫌疑人。

老劉從家裏出來就給邢景和小曹打了電話,讓他們直接在石陽路的夕陽飯店等候。老劉駕駛著自己的車子火速前往,路上還撥通了邢鷺的電話。

“報告你的位置。”

“田候路,我看下,田候路67 號,知道,我不會跟丟,不跟你說了,怕暴露。”

剛剛邢鷺來電話是說,在石陽路發現了嫌疑人,乘坐摩的往城南方向走,那應該是往騾子山的方向。這會到了田候路,再往前走就是望江路,過了望江路直走是望江大橋,左拐是向陽路,右拐是監國路。老劉在頭腦裏搜索地圖,他必須果斷製定出抓捕方案。

就在望江路的三叉路口吧。

老劉趕到石陽路的夕陽飯店時,邢景和小曹正倚靠在一塊廣告牌下。

“上車。”老劉搖下車窗說。邢景坐在了副駕駛室,小曹坐在了後座上。他踩下離合,掛檔,踩下油門,“轟”地一聲,車子駛了出去。

“師傅,你的電話響了。”

“你幫我摁免提。”

“師傅,你在哪裏啊?我跟著那家夥往望江路走。”

“果然沒錯,聽著,邢鷺,你繼續跟著他,不要讓他發現了,我們開著車子抄近路到望江路三叉路口,在那裏抓住他。”

“好的,師傅。”

小曹突然從後座山探出腦袋:“劉大,我們這是要去抓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說完,車子猛然拐了個彎,殺進了一條小巷,巷子深,有些窄,勉強能夠容下一輛小車。後座傳來器械摩擦的聲音,邢景回頭看見小曹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把槍,這個時候正劈裏啪啦驗槍。

“你沒有抓捕的經曆?”老劉瞄了眼後視鏡。

“有啊!”小曹理直氣壯地回答。

“那你還那麼緊張?如果我沒有記錯,從大隊出來,這已經是你第五次驗槍了。”

“這不,劉大搞得這般神秘,我擔心一會麵對的是凶神惡煞的歹徒嘛,肯定要事先多驗幾遍槍啊。”

“哈哈,沒你想的那麼恐怖。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沒我命令,不得隨意開槍。”老劉先是笑,轉而一臉嚴肅。

手機又響了起來,邢景幫忙接了,並按了免提。

“師傅,你們到哪了?那個家夥下了摩的,看樣子是要自己步行穿過紅綠燈,上望江路。”

“馬上到,你馬上下車,緊緊盯著他。”話還沒說完,車子就駛到了監國路。他把車子靠邊停,三人從車子下來。

隻見在紅綠燈處,一名頭戴鴨舌帽身穿誇張運動服的男子低著頭在等。邢鷺就離他不到五米,朝老劉這邊看過來,等老劉的命令一下,他就能夠準確無誤地撲上去將那個男子摁倒。

老劉三人一路小跑過去,還不能百米衝刺般快速跑,動作太大容易引起嫌疑人的注視。眼看馬上就能夠抓到嫌疑人了,小曹已經從腰後麵掏出手銬,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瘦臉的男子朝老劉這邊看了過來,還沒等他們開口喊,那男子就察出了端倪,邁開步子飛快地朝向陽路跑了,邢鷺都沒來得及抓住他半根頭發。

“警察,別跑!”小曹學著香港警匪片裏的鏡頭喊著,可不管用,越喊,那人就跑得越來勁。

跨過草叢,翻過欄杆,躍過溝渠,足足跑了三條街,三個年輕人仍舊在追著,老劉已經喘得不行,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地上,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捂住了心髒。

要是這次被他跑了,大概這個案子就得成懸案了。

正頻臨絕望時,模糊的視野裏隱約看到有三個人押著一個人朝這邊走來,走近了才知道,那人已經被邢鷺他們抓獲了,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12

眼前這個人,屬於大塊頭,圓臉、淡眉、粗胳膊,還有大肚子,適合扮演豬八戒。那身寬鬆的紫色運動服穿在他身上正好合適,此時他還戴著鴨舌帽坐在審訊室的“老虎凳”,一副散漫的表情,好似在逛商場,東張西望,朝室內的攝像頭努嘴。

“把你的帽子拿掉。”邢鷺說。

那人並不配合。

“把你的帽子給我拿掉!”邢鷺厲聲道,那人才把鴨舌帽從頭頂上摘了下來,露出板寸頭,像一株株幼苗種在一塊土地上。小曹過去,給那人上了腳鐐和手銬,一般情況下,進了這個房間的人都排斥上銬,可這個人卻很淡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能審訊會輕鬆一些。

邢鷺與邢景坐在審訊室的靠背椅上,邢景在準備訊問的前期工作。老劉雙手交叉於胸前,站在邢景坐的凳子身後,若有所思。

“先把你的基本情況說一下。”邢鷺問。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問話的邢鷺,然後很有節奏感地說了起來,邢景在電腦前劈裏啪啦地敲打著鍵盤。

“那你是否主動交代你犯的事?”邢鷺繼續問。

“我交代。”一切如意料中那樣順暢。

“你和李萍兒是怎麼認識的,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我……等等,什麼李萍兒,什麼殺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人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開始狡辯,沒有想象中的進展順利。

“你這是在狡辯!你剛剛不是配合得蠻好,怎麼這會兒就變卦了啊?耍我們?我跟你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鐵證如山,你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了。”

“我是配合你們啊,我又沒有狡辯!”

“那你為什麼要跑?”

“因為你們要來抓我啊,我又不傻,我肯定要跑的。”

那人額頭上開始冒汗。

“那我們為什麼要抓你?”

“因為我犯了法呀。”看來那人還很誠實。

“那不就對了!”

“可是,你們說的那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我更不可能殺了她。”

“可是你看見我們追你,你就跑,我們亮明了身份,你跑得比兔子還快,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

“好吧,我承認,我販毒。”那人又冒出那麼一句。

“販毒?”那人剛剛說的話,足以讓在場的人震驚,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抓錯人了。

“那你幹嗎戴著鴨舌帽,還穿那麼寬鬆的運動服?”小曹焦灼地問。

那人略顯無奈:“我向來這身打扮,愛在冬天裏戴帽子,一年四季穿寬鬆肥大的衣服。”

麵對那人的對答如流,小曹一時間啞口無言,審問無法繼續下去。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邢景這個時候若有所思,頂住那人一會兒,然後慢條斯理地問:“11 月16 日這天,你都幹什麼了?”

被突如其來的那麼一問,那人與邢景對視一陣,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他受不了邢景那麼灼熱的目光,眼睛向下斜,盯到了別處:“不記得了。”

“你再想想。”

“過去那麼久了,真不記得了。”似乎是懶於思考,邢景話剛落,他就馬上答上了。

“要我幫你回憶下嗎?”見那人不答,邢景接著說,“你那天似乎很忙,去了大潤發,還到了ZJ 連鎖酒店,對吧?”

那人顯得有些吃驚,吞吞吐吐道:“你,你們怎麼都知道?”

邢鷺這個時候來了勁,瞪大眼睛嚇唬那人說:“那還不趕快一一招來!”

“我那天是到大潤發那邊給一個人送毒品過去,後麵又說改地方了,換到了J 大那邊。”

“那人是怎麼聯係你的?”

“不是他的號碼,是公共電話打過來的。”

“那人你見過嗎?”

他搖頭:“沒見過,那天也沒見著,被那小子放鴿子了。”

話語中透著一絲怨念。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就用座機直接打了電話給我,還說是飛機哥介紹的,後來我遇見飛機哥,他說壓根就沒有介紹人過來。”

小曹還想繼續問下去,老劉突然冒出一句話:“那你‘溜冰’嗎?”

“我從不‘吃肉’,我隻賣‘肉’。”“溜冰”和“吃肉”

都是吸食冰毒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