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邢雨嗅到了食物的香氣。
睜開眼,她便看見那個男人正端坐在餐桌前,以刀叉精準地切割著盤中的火腿。
“過來一起吃吧。”
她默默挪了過去。
“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他問得很平淡。
傭人已送上她的那份餐食,她也顧不上客氣,囫圇吞下幾口:“缺錢。”
那個男人頓了頓,淡淡道:“缺多少?”
“不確定,也許明天就不缺了,也許再缺個三五十年。”邢雨滿足地咽下那顆煎得黃嫩的溏心蛋。
“我還有更好的提議,你可有興趣?”
“說說看。”邢雨這才抬起眼,與他對視。
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臉看上去比那夜沉在暗影之中時柔和了許多。皮膚依然如雪白皙,倒也不算特別病態,頂多是過分柔美。
她等待著他說下去,但千曄遲遲沒有開口,反倒叫來了自己管家,低聲囑咐了幾句,待她將這一餐吃完,那位管家才姍姍來遲地送上了一份合同。
新鮮打印的字跡散發著淡淡的油墨氣息,邢雨接過來,翻了翻,似笑非笑:“做你的私人醫生?”
“是的。”千曄言簡意賅。
“恕我直言,你有更好的選擇。”
未料千曄輕叩著桌麵,語氣稀鬆:“不,你是最好的選擇。”
邢雨一時怔在那裏,沒有說話。
良久,她笑了:“好啊,我答應你。”
說罷,利落地簽上了自己名字,按上指紋。
千曄也接過合同,簽上名字。
邢雨拿過合同,複又端詳片刻,換上了嫵媚的笑容:“原來是千先生,多謝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