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陽冷笑道:“沒事,我最會對付這些家夥。走!”
想了一下,柳生陽還是拉了一張“虎皮”,招呼刑警隊長過去幫忙,後者欣然同意。
三人來到客廳,裏麵居然坐滿了大大小小幾十號人,分屬各個家庭。他們似乎已經把這裏當作了自己家,毫不客氣地頤指氣使,在場的成均以猶如受氣的小媳婦,慘遭圍攻。
柳生陽一到客廳,就大聲喝道:“全部給我閉嘴!”
眾人嚇了一跳,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起將目光投向柳生陽,當發現是一個陌生人之後,馬上氣勢洶洶地開始圍攻。
一個老太婆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大喊大叫。”
柳生陽大聲喝道:“我是許嫮小姐的律師,她的一切事情,由我全權代理!”
一個油頭粉麵大喜,叫道:“原來是律師,那太好了,許嫮是我們的親戚,現在她死了,又沒有繼承人,還不趕緊把財產分給我們!”
柳生陽喝道:“許小姐沒有死,她隻是失蹤了。在法律上,隻有失蹤兩年以上,才可以宣告死亡,因此許嫮小姐的一切財產,還輪不到你們嘰嘰歪歪!現在,許園還是許嫮小姐的私人財產,你們沒有得到允許擅自進入,犯了非法侵入住宅罪,犯本罪者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還有你,別亂動這裏的東西,這是有主人的,擅自拿走是偷竊,達到一定數額也要判刑!”
眾人聽了,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本想發作,卻見柳生陽身邊的那張“虎皮”,頓時了。
柳生陽大叫道:“來人,還不把這些人趕出去!”
許海洋乘機招呼安保人員,連推帶搡,在眾人的罵罵咧咧中,將他們趕了出去,許園頓時安靜了下來。
許海洋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柳先生好手段!”
柳生陽不屑地說道:“一聽說親戚有事,不想著幫忙,反而急急忙忙地來吃絕戶,如此不要臉,確實少見。另外,他們無知至極,稍稍嚇唬一下就被嚇跑了。當然,這還得謝謝刑警隊長的幫忙。”
刑警隊長笑道:“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幹。”
眾人心知肚明,“虎皮”是非常有用的。
成均以看著柳生陽,滿麵不甘,歎氣道:“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許嫮會找你。你確實比我能幹太多了,你能夠保護和協助她,我不行……”
說完,成均以轉身離開。
柳生陽一愣,心想,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末了,他悄悄地問許海洋,許嫮和成均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海洋歎了一聲,說道:“孽緣啊!”
據許海洋講述,許家和同為“十二地支”之一的成家是世交,許嫮和成均以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後來訂了婚,本來應該是公主與王子的幸福生活。但是後來許家驚變,許嫮不得不獨立支撐許家,巨大的壓力導致她性格大變。這時候成均以的不足便暴露了出來,他不僅不能協助許嫮,反而凸顯了紈絝子弟的無能。兩人感情生變,許嫮開始厭惡成均以,後者卻不想放棄,苦苦追求,希望有一天能夠得到許嫮的認可。
許海洋瞅了柳生陽一眼,說道:“柳先生是總裁看中的男子,有意留下來嗎?”
“你覺得呢?”
許海洋又瞅了一下柳生陽身邊空蕩蕩的位置,說道:“我覺得不會,總裁雖然貌美如花,但是比起杜小姐來,還是稍稍差了些許。換我,也舍不得這種大美人,寧可愛美人不愛江山。”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42. 借來的空間
柳生陽回到房間休息,打開門看到杜麗培早就癱在了床上,她聽見動靜,抬起頭,滿麵疲憊的模樣。
柳生陽好奇地問道:“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你,跑哪裏去了?”
杜麗培把腦袋放下,擱在枕頭上,叫道:“我去調查許知遠的公案了,累死老娘了,跑了一天。”
柳生陽想想也是,杜麗培不是那種閑得無聊、整天遊手好閑的人。
既然她不願意去幫情敵,那一定是去找其他有趣的事情消磨時間。
“有線索嗎?”
“有,真相已經很接近了。你呢?找到姓許的了嗎?”
柳生陽搖了搖頭歎道:“還沒有,警方在八尺閣內掘地三尺,都沒有什麼發現。”
杜麗培歎道:“好怪啊!一棟建築裏麵的暗室,不外乎地下室、夾層,總不可能如同哈利·波特中的密室一樣,存在於虛空之中。”
柳生陽皺眉說道:“當年建築師留下了線索,暗示密室的空間應該是借來的,實際測量可以發現,八尺閣四個廳的麵積確實有缺失,每個廳缺失半平方米左右,但是如何將這些零散的麵積組合起來呢?
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杜麗培抬起頭,媚笑道:“親愛的,你作為一個文科生,在幾何方麵天生不如理科生鑽研得深,這時候你應該向他人請教。比如,眼前就有一位來自巴黎第六大學的高材生。”
柳生陽難得不再一本正經,開玩笑道:“老師,我想學幾何!”
杜麗培白了他一眼,說道:“從幾何角度而言,這是一個典型的拚圖遊戲。魔術師劉謙有一個魔術,先用八塊不同形狀的幾何板拚成了一個正方形,然後他又增加了一個幾何板,再次拚成一個正方形,兩個正方形的麵積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呢?實際上,後者的麵積大於前者,但是人眼無法分辨這種精細的差距。你犯了一樣的錯誤,用眼睛觀察事物,導致了誤判,請相信數字,數字是不會錯的。既然八尺閣的麵積是個定數,那麼問題一定出在平麵上,你隻需要找到拚圖的辦法即可。”
柳生陽若有所思,倏然叫道:“我明白了!”
說完,他飛也似的離開了。
杜麗培搖了搖頭,想了一下,馬上起來穿衣,跟著出去看熱鬧。
等她追上去,看到柳生陽已經叫警方停止施工了,他說道:“我已經知道了許小姐藏在哪裏了!”
許海洋大喜道:“柳先生已經發現了密室所在?”
柳生陽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已經找到了密室。”
刑警隊長皺著眉頭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生陽解釋道:“八尺閣一共有四個廳,每個廳測量得出的麵積數據,與八尺閣藍圖上的設計麵積數據比較,小了半平方米左右的麵積。而根據建築師的提示,密室的關鍵就在於‘借’字。假如從每個廳借一點麵積,即使每個廳隻被借走半平方米,加起來一共有兩平方米左右,足夠搭建一個密室了。”
許海洋頓時摸不著頭腦,問道:“但是,八尺閣四個廳缺失的麵積是零碎分散的,怎麼組合起來?”
柳生陽微笑道:“恰好,有一個點,是可以組合這些零碎的麵積的。”
他拿出手機,在繪圖軟件上畫了一個“田”字圖形,展示給大家看,並解釋道:“這是八尺閣的結構俯視圖。”
然後指著“田”字的中心點,說道:“就是這裏!”
許海洋難以置信,說道:“怎麼可能,在這裏?四麵牆聚焦的中心點,實心的,根本沒法做密室,即使挖一個洞,也隻能勉強塞一罐可樂罷了。”
柳生陽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轉換一下思路。”他瞅了一眼杜麗培,微笑致意,又畫了一個圖形:眾人一看之下,頓時恍然大悟,連刑警隊長都忍不住失聲大叫:“竟然是這樣的結構。”
建築師利用八尺閣四麵牆的聚焦點,稍微擠出一點兒空間,建立了一個密室。一般情況而言,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八尺閣實在太大了,數千平方米的空間,多出一個兩平方米的密室,根本無法察覺。何況也根本沒有人會想到,在實心牆的交叉點上居然還可能建成密室!
許海洋迫不及待地跑到四麵牆的交叉點上,敲了敲牆麵,頓時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實心?”
柳生陽一臉不可能的表情,也湊過來敲了幾下,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片刻,似乎想通了,蹲下從下往上敲,再站起來一直把手高高地舉起,突然愣了一下,歎道:“設計這個密室的建築師真是聰明,他深諳人心,知道一旦有密室的傳聞出去,總會有有心人到處敲打牆麵尋找,他擔心被看穿破綻,索性把底下的做成了實心。所以,密室在上麵!”
許海洋大聲招呼手下道:“快快,拿梯子來!”
柳生陽想了想補充道:“順便把救護車叫來。”
許海洋雖然不解,但是考慮到柳生陽的驚人洞察力,當即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許園麵積廣大,很多地方的修理和維護需要攀高,常備有梯子,很快有人帶來了一把階梯式的梯子。許海洋忙不迭地站上去,一點點地沿著牆麵向上敲打,在三米高處,當他敲擊的時候,牆麵發出了哐哐的響聲。
“就是這裏了!”許海洋興奮地大叫,“給我錘子,我要破牆!”
柳生陽急忙叫道:“不要用蠻力,試著找找看,可能有把手!”
許海洋想了一下,如果用蠻力可能會傷到許嫮,就四下裏找尋。
不一會兒,在暗處找到了一個開關,竟然可以打開牆麵,打開後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八尺閣曆史上著名的密室,在今朝終於被揭開了真相,人們好奇地湊上去看。
許海洋馬上爬進洞裏,剛進去就探出頭叫道:“裏麵穢氣很重,要憋死人!我等不及穢氣散去,憋氣進去,要是超過兩分鍾沒有出來,就來救我。”
眾人點了點頭,刑警隊長馬上安排人準備防毒麵具。
許海洋轉身鑽了進去,不到一分鍾,就拖著一個人出來,欣喜至極地叫道:“找到小姐了!”
馬上有人上去,幫忙把許嫮抬了下來,她臉色如同死人一般慘白,但胸口微微有起伏,還活著。
柳生陽的先見之明起了作用,救護車不一會兒就趕到了,並在第一時間把許嫮送去了醫院,許海洋貼身陪著,囑托柳生陽看好許園。
43. 時間的女兒
晚上十點多就傳來了好消息,許嫮蘇醒了,她是吸入了過多不幹淨的空氣而導致昏迷的。今晚要休息休息,明天十點邀請柳生陽過去會麵。
柳生陽稍稍鬆了一口氣,就打算先脫衣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
旁邊的杜麗培酸酸地說道:“看到打算結婚的對象好了,心情很開心吧!”
柳生陽哭笑不得,覺得有必要堵住杜麗培這張嘴巴,便正色道:“許嫮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你不用瞎猜。”
“騙鬼,你。”杜麗培一臉鄙夷。
柳生陽說道:“許嫮外表溫文儒雅,內心強悍冷酷,看她對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的態度就知道了,在她心中,實力代表一切。她這種風格,令我頗為不爽。”
杜麗培轉念一想,馬上認識到柳生陽其實很討厭這種人,類似的孫立國,他也很厭惡,於是麗人的心情頓時好起來,笑吟吟地問道:“那你喜歡哪種性格的女人呢?”
“性格爽直,大大方方,心胸寬廣。”
杜麗培頓時大笑道:“豈不是在說我嗎?”
“第三點心胸寬廣,你似乎搭不上邊吧?”
“嘁,我就喜歡吃醋,吃吃吃,你管不著。”
小小的誤會解除以後,杜麗培興高采烈起來,躺在床上,一隻手枕著腦袋說道:“其實,剛才我突然想到一點,你們其實可以更早地找到許嫮。”
“怎麼說?”柳生陽很好奇。
“密室的入口那麼高,許嫮怎麼上去的?現場沒有梯子,她肯定用現成的桌子、椅子之類的爬上去。不過估計白天的時候,被清潔工收拾了,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關鍵。不然桌子、椅子格格不入地放在那裏,任誰都會有疑心的。”
柳生陽恍然大悟,心想,許嫮真倒黴。
餘話不說,兩人上床睡覺,第二天吃過早餐,前去醫院探望許嫮。
許嫮在高級病房中,上半身坐起來,看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許海洋在旁邊陪著,雙目都是血絲,一臉疲憊,這位忠心的大管家,想必徹夜守護著他的主人。
許嫮說道:“事情我聽海洋叔說過了,非常感謝你幫我守護家產,更重要的是發現了密室的線索,找到了我。”
柳生陽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嫮歎道:“前晚你離開以後,我思忖片刻,竟然想到了關鍵,於是爬上去打開了密室,不料裏麵空氣汙濁,我沒有防備,竟然昏了過去。密室的門有重力機關,自己會關閉。我就被困在了裏麵。若不是你及時找到了我,我一定會在裏麵窒息而死。”
柳生陽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承蒙招待,總得做點兒什麼。”
許嫮本想說“既然救命之恩,必然以身相許”,但見杜麗培一臉得意地倚在柳生陽身邊,便知道事無可能,於是把這些話咽了下去,說道:“患難見真情,海洋叔證明了他的忠誠,柳先生證明了你的品德。至於那些趁我出事就來吃絕戶的親戚,我會讓他們好看的。”
話音方落,一個人闖了進來,卻是成均以,一進門就叫道:“嫮妹,你終於被找到了,太好了。”
柳生陽和杜麗培冷眼旁觀,看模樣成均以是剛剛才知道許嫮被救出,消息如此滯後,可見其在許嫮心目中的地位。看來青梅竹馬,未必終成眷屬。
許嫮皺著眉頭,不過看在成均以真切的感情上,想了想說道:“這次你雖然沒啥用,不過終究證明了你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沒有背叛我。”
成均以說道:“我怎麼會背叛你?”他看看柳生陽,不免有些心酸。
柳生陽說道:“這次來拜訪,一是探望,二是告別,我們即將離開。再者,許知遠留下的謎題,我們已經解開了。”
許嫮吃了一驚,失聲道:“不會吧!這麼快解開了,柳先生真是大才!”
柳生陽卻指著杜麗培說道:“非我也,這次是麗培發現真相的。”
許嫮收斂了眼光,想不到小覷了杜麗培。
杜麗培故意咳嗽幾下。“不錯,昨天我跑了一天,終於發現了真相!”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大家有沒有想過,西紅柿又名番茄,是外來蔬果,是什麼時候傳入中國的?”
柳生陽微微地思忖著,說道:“我記得西紅柿產於美洲,至少在哥倫布到達美洲之後才會傳入中國,應該在明朝的時候。”
許嫮反問道:“難道我先祖在暗示,出賣他的叛徒,化名與明朝有關。先祖許知遠的化名是馮夢龍,除此以外,另外隻有一個人的化名是明朝人,那就是化名為徐霞客的鈕小川!”
杜麗培露出了大家都中計了的笑容,說道:“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許知遠是在十月被抓的,可是十月怎麼會有西紅柿呢?要知道,一百多年前,可沒有溫室大棚培育反季蔬菜!”
柳生陽和許嫮震驚不已,居然把這個細節給漏掉了。
杜麗培說道:“巴黎的蔬菜很貴,我就想辦法自己種西紅柿,因此對其習性很熟悉。為什麼在一個沒有西紅柿的季節裏,卻出現了西紅柿?我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謎團的內容遭到過篡改!”
許嫮奇怪地疑問道:“為什麼要篡改這個謎團?再說,謎團是類似傳聞一類的東西,怎麼篡改?”
杜麗培推測道:“我想動手腳的那個家夥,就是叛徒。他猜出了許知遠的暗示,唯恐受到懲戒,就想方設法篡改謎團的內容,篡改的關鍵就在西紅柿上,原本應該是另外一樣東西,經過叛徒的篡改,人們就誤以為西紅柿才是謎團內容的核心,真相由此被掩蓋。至於如何篡改謎團的內容,那簡單了,因為本就是傳聞,隻要加大宣傳力度,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會變成真理。”
許嫮沉默了片刻,柳生陽想了一下,指出杜麗培推測中的不足,說道:“但是叛徒試圖篡改真相的話,同樣會把自己暴露出來。因為這件事情不止他一個人知道,許知遠被抓住的時候,同時在場的至少有十個人。”
杜麗培微笑道:“假如是在所有人都死光以後呢?就隻剩下叛徒自己一個人,他仍然能夠聽到‘許知遠××’的謎團,害怕有一天被揭穿,就想方設法篡改內容。於是,我就去圖書館進行了查閱。”
杜麗培從提包裏麵抽出了一遝資料,遞給大家看,裏麵把出席會議的“十二地支”都記載了下來,並注明了他們的生卒年。當年在現場出現的八個人資料齊全,能夠發現,他們中最為年長的是韋深葉,活到了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難道韋深葉就是叛徒?
他們接著看了韋深葉的資料,其在共和以後,逃亡國外,一直到去世,其後裔最近才回國。如此而言,似乎不太可能是篡改真相的叛徒。隻有常年待在本地的人,才有這個需求。
杜麗培說道:“然後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我覺得篡改真相的那個家夥太蠢了,為什麼挑選西紅柿呢?十月怎麼會有西紅柿呢?他其實可以挑選另外的東西,我在書上找了一下,土豆也是明朝傳入的,十月的時候,這個玩意兒還有啊!”
柳生陽和許嫮都是一愣,又是一個破綻!這關係著什麼呢?
杜麗培沒有直接回答,柳生陽陷入了沉思。“我明白了,原因很簡單。篡改真相的不是叛徒本人,而是他的後代。而他的後代,因為生活在一個任何季節都可以吃到西紅柿的時代,以至於忽略了西紅柿天然的生長周期!”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個時代距離我們不遠,最早應該是從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的。是嗎?麗培。”
杜麗培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大概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本地報紙上出現了一係列的文章,內容都是和許知遠有關的,在文中出現的就是西紅柿。而這些文章的署名都是同一個人。他通過一係列的文章加深了人們對於西紅柿的印象,在此以後,即使其他人撰寫的文章,也都是西紅柿唱主角了,顯然大家都已經被誤導了。”
許嫮怒道:“這個人是誰?”
杜麗培一字一語地說道:“成子章!而他的父親,正是當年在現場的人員之一——成煥林!”
成均以大吃一驚道:“居然是我大爺在篡改真相!”
許嫮卻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成煥林是我媽媽的祖父,而成子章是我媽媽的大伯伯。”
柳生陽和杜麗培都暗歎不已,曆史就是這麼荒謬,犧牲者與叛徒的後代,居然結合在了一起。時間的女兒名為真相,真相卻不一定叫人快樂。
很久以後,許嫮終於得到了一份資料,上書:大兵破門而入,頓執許逆。許逆大呼:“賊子害我!”言畢大兵掩其口,許逆狂掙,竟脫大兵之手,撿案之石榴自砸其首……石榴是漢代張騫出使西域以後帶回來的,叛徒是化名為張騫的成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