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未免一場空(1 / 3)

49.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柳生陽和杜麗培得到了前去漕幫寶藏的線索以後,並沒有急著前去,他們想到野三坡崇山峻嶺,道路險阻,說不定要跋山涉水,必須好好地準備一番。基於這個考慮,索性去了北京城裏,不僅采購了若幹裝備、器具,更是全身打扮,但見:足蹬登山靴,腿穿運動褲,身穿衝鋒衣,手拿登山杖,背帶登山包,頭戴安全帽——一副去極地探險的模樣。

然而,等他們到了野三坡,卻傻了眼。

野三坡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險惡地方,那裏風景秀麗,經過幾十年的開發,大道通衢,交通便捷,坐著公交車就可以前去。兩人麵麵相覷,無話可說。

第一天到達野三坡以後,兩人落腳在張家村。據說這裏以前是明朝遺民的村落,他們硬是留著頭發,身穿漢服,躲過了清朝兩百年。

清亡以後,他們才出山,但是為了躲避戰亂,一直到新中國成立以後才與外界接觸。三十多年前,村中的聰明人,看到家鄉風景綺麗,人文獨特,便以“最後的明朝人”為噱頭,開發旅遊。因此此地遊客眾多,大家興致勃勃地穿著明代的服飾,住在仿古建築中,宛如回到了數百年前。

柳生陽和杜麗培也不例外,興高采烈地租了兩套古裝。大概是為了迎合遊客的獵奇心理,出租的古裝都不是那種真正的明朝服飾,而是更加貼近影視劇中造型的花裏胡哨的衣服。柳生陽借了一套飛魚服,打扮得和錦衣衛一樣。杜麗培則很搞笑,仗著身高腿長,也借了一套男裝,樣式和飛魚服接近,但背後多了“朝廷心腹”四個字,據說這叫廠衛服,是東廠太監穿的。

柳生陽斜了杜麗培一眼,半晌不說話,杜麗培得意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笑道:“怎麼樣?”

柳生陽終於開口道:“我以為,你會穿得如同仙子,恰如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現在怎麼穿得和太監一樣?是不是你的本色終於露出來了?”

杜麗培哈哈大笑道:“你終於發現了?後悔嗎?”

柳生陽喃喃自語:“追悔莫及。”

兩人吃過晚飯,就跑到村子裏麵遊蕩。和他們一個錦衣衛、一個廠衛相比,村子裏麵更是群魔亂舞、百鬼夜行,穿什麼衣服的都有,更有人背後大剌剌地寫著“魔教黨羽”“東林餘孽”等字樣,令人哭笑不得。當然,也有若幹穿著襦裙的女子非常好看,立馬攫住了柳生陽的目光,恨得杜麗培捏住他的麵頰喝道:“看我,不許看她們!”

“你穿女裝我就看,穿太監服我沒有興趣。”

“嘁,老娘是因為穿女裝太美,一穿上就把所有男人都迷倒了,為了避免麻煩,才不穿的。”過了一會兒,杜麗培的口氣又軟了下來,貼近柳生陽的身邊曖昧地說道,“回去穿給你看。要不要我穿點涼快的給你看?”

柳生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吱聲,杜麗培便放聲大笑起來,她向來知道柳生陽沒有賊膽,同時心中也挺鬱悶的,都睡一個房間、一張床了,關係還不能更進一步,簡直是“禽獸不如”。

“兩位,挺開心的。”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兩人回頭一看,果然是熟人“茉莉花”。但見他也穿著飛魚服,胸口有大大的兩個字“大患”。假如背後的字是“朝廷心腹”的話,那合起來就是“朝廷心腹大患”。看來這家夥不僅想做飛賊,還要做反賊。

杜麗培怒道:“你跟蹤我們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活活地打死!”

杜麗培與“茉莉花”交手過,估摸著能夠打倒他。

“茉莉花”微微一笑,伸手打了一個響指,頓時十多個身穿飛魚服的壯漢一起集合到了“茉莉花”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杜麗培和柳生陽。

杜麗培倒吸了一口涼氣。

“茉莉花”似笑非笑,問道:“還要打嗎?”

“不不,開玩笑罷了。”杜麗培頓時了。

柳生陽冷冷地說道:“你跟蹤我們去尋找漕幫的寶藏,想要坐享其成。”

“當然。”“茉莉花”居然承認了。

杜麗培叫道:“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不妨試試看吧。”

柳生陽拉住杜麗培的手,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在這裏,他不敢動手,一動手就容易被警方關注。我們得想個辦法,擺脫他的跟蹤。”

杜麗培微微頷首,悄悄地回頭,並沒有看到“茉莉花”跟來,但她知道,那個家夥肯定躲在哪裏,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馬上回到旅館,整理家什,收拾完畢,杜麗培說道:“我們不如來個金蟬脫殼,雇人扮演我們,誤導‘茉莉花’。”

柳生陽搖了搖頭,說道:“不成,以‘茉莉花’的德性,肯定老早就趁我們不在,在這裏安裝了監視設備了,所以金蟬脫殼就別想了。”

杜麗培嚇了一跳,想到這個家夥在揚州,就利用監視設備從他們手裏搞到了“韋氏的秘寶”,不由得心有餘悸,還好沒有和柳生陽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否則過段時間就有“×× 門事件”了。

柳生陽補充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杜麗培點了點頭,她知道柳生陽智計過人,絕對有辦法擺脫“茉莉花”。

兩人背上行囊,退了房間,連夜出門。才走了沒幾步,杜麗培就覺察到有人在遠處跟蹤,她正要回轉頭,看到前麵的柳生陽不聲不響,胸有成竹,就強行安下心來。

她跟著柳生陽,越走越奇怪,不一會兒,她就隨前麵的男人來到了一棟建築裏,定睛一看:哈,派出所。

杜麗培回頭看了一眼,跟蹤的人見他們進了派出所,不敢入內,隻能抓耳撓腮,無計可施。

派出所的值班警察一見有人進來,就詢問事由。柳生陽說道:“我們是守法公民,今天前來野三坡旅遊,途遇一群人,他們意圖對我們不利,我們心中害怕,請警方保護我們的安全。”

警方不敢怠慢,審查了他們的身份以後,發現其中有在江蘇刑警界無人不知的真人版名偵探“江戶川柯南”,還有外國人——法國人Charlotte Walezy De Valois Du,頓時提高警惕,高度重視。

他們馬上找到了“茉莉花”的下落。這廝在中國混,不得不遵守中國法律,住旅館的時候,也得老老實實地用護照登記注冊,一下就被警方找到了。

他們馬上帶著柳生陽與杜麗培前往“茉莉花”下榻的賓館,途中柳生陽小聲地說道:“現在我才知道,你居然叫夏洛特。”

杜麗培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歹我是你的未婚妻,怎麼現在才搞清楚我的名字?”

“誰叫你一直用中文名杜麗培,我以為你法語名字也是這個。”

“哼!”

不一會兒,警方的車就趕到了“茉莉花”住宿的賓館,敲門喝令他出門。“茉莉花”硬著頭皮出來,麵對柳生陽的指控,當然矢口否認。

警方不由得感到非常棘手,無憑無據,很難處理。

柳生陽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麻煩警察同誌們盯著他,我和夏洛特先離開,等我們離開以後,再放鬆對他的監控,以確保我們的安全。”

警方想了想,認同了柳生陽的辦法,這是最佳策略,既確保了柳生陽和杜麗培的安全,又避免了和“守法良民茉莉花”起衝突,皆大歡喜。

為了趕緊解決這一麻煩,警方主動提出開車送柳生陽和杜麗培,他們欣然接受了。“茉莉花”眼睜睜地看著柳生陽和杜麗培揚長而去,卻無計可施。

杜麗培在路上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個辦法。”

柳生陽聳了聳肩,說道:“何必絞盡腦汁想辦法脫離他的監視呢?隻需要借勢以力破之就行。”

50. 你追我躲

柳生陽和杜麗培在警方的護送下,很快就趕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休整了一夜之後,他們就馬上出發,這次“茉莉花”沒有追上來,想必還在被警方盯著,不好動彈。

即使沒有“茉莉花”礙事,這次尋寶行動成功的概率也不算太大。巴京給他們的“尋寶圖”,並不是一張有明確地點的“尋寶圖”。

當年春田準一郎搜集了諸多線索,隻能得出漕幫寶藏埋藏的大致範圍,這個範圍很廣,將近三千平方公裏,幾乎等同於一個大縣了。而且,區域內都是荒山野嶺,搜尋困難。當年春田準一郎可以仗著日本鬼子的軍隊,征發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進行飽和式搜索,隻要時間足夠,遲早可以找到漕幫的寶藏。和春田準一郎相比,柳生陽和杜麗培根本沒有這個條件和能力,他們隻準備了一周的物資,一旦超過這個期限,就隻能立即放棄找尋,返回北京,先完成與鈕家人的約定再說。

第一天,柳生陽和杜麗培背著行囊,宛如驢友一般,跋山涉水,在寶藏可能存在的地方搜尋。他們兩人都是體力很強的年輕人,一天時間大概走了三十公裏的山路,在太陽下山前,找了一個靠近小溪的地方安營紮寨。

杜麗培負責做飯,作為女性和大吃貨,她做飯的本事明顯強於柳生陽。其實,所謂的做飯,不過是在野外給便攜食品加熱而已。

杜麗培煮熟了米飯,按照法式風格,加上調料,遞給柳生陽,兩人一邊喝著熱湯,一邊吃飯。

杜麗培嘀嘀咕咕地說道:“難怪‘茉莉花’明明有機會從巴京那裏得到寶藏的線索,卻拒絕找尋,反而打起了我們的主意,原來寶藏真的這麼難找。我們倆對著地圖走了這麼遠,連根毛都沒發現。”

柳生陽笑道:“真要是這麼容易找到,寶藏也就不能稱為寶藏了,早就給人發現了。”

杜麗培點了點頭,吃完飯以後,柳生陽負責洗碗。兩人稍許聊了一會兒天,就一起鑽進帳篷,蜷入各自的睡袋裏麵。按照杜麗培的德性,本來還得挑逗一番,然而走路實在太累了,她根本沒了這個心思,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晚安!”

“Bonne nuit !”

杜麗培一愣,很久沒有聽到法語的問候了,心中一喜,不久便安然入眠。

一夜平安,現代社會,凶猛的野獸基本絕跡了,不太可能出現夜襲的事情,就是有,他們還帶了防身武器。

吃完早餐,收拾了行囊以後,兩人繼續出發。初春的野三坡,風景不算太好,綠意沒有染到每一處地方,到處是枯黃一片,個別高處,還見白雪皚皚。

到了中午,兩人正在休息,忽然聽到嗡嗡的響聲,仿佛一隻巨大的蚊子在轟鳴,不由得好奇地找尋,終於在天空中看到了一架無人機盤旋在高處,久久不動。

杜麗培盯著無人機問道:“無人機瞄準我們了,不然幹嗎不動?

難道控製無人機的人沒有見過驢友嗎?”

“或許是森林防火或者類似機構派出的吧。畢竟我們兩人在深山老林裏麵待著顯得很奇怪。”柳生陽猜測。

杜麗培聳了聳肩,並不在乎。

這時候無人機開始下降,盤旋在距離他們幾十米的地方,似乎在辨認他們的相貌。

杜麗培笑道:“你說等會兒無人機會不會給我們開一張罰單——嚴禁在非開放區旅遊?”

柳生陽臉色突然一變,說道:“不對!這個無人機沒有任何標識,不是官方機構的物品。”

十幾米的距離,已經可以讓柳生陽看得清無人機的一些細節了。

杜麗培心念一動,叫道:“不好!是‘茉莉花’派出來的,他沒法跟蹤我們,索性用無人機來搜索。不然無人機為什麼一直盤旋著不走,就是在監視我們!”

柳生陽也是臉色一變,遮住杜麗培。後者馬上放下行囊,從中掏出一組折疊的物品,釋放以後竟然是一把反曲弓,搭上了羽箭,迅速地射向無人機。

之前,無人機的視角被柳生陽和杜麗培擋住,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等杜麗培彎弓射箭時,無人機想要升空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得啪嗒一聲,無人機搖搖晃晃地從空中摔了下來。

兩人趕緊上前,撿起無人機,檢查了一下,這是一架民用的無人機,看不出主人是誰。

杜麗培心虛地問道:“生陽,我們擅自將別人的無人機給射下來,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麻煩。”

柳生陽說道:“那也得他們找到了我們再說。但如果是‘茉莉花’的話,我們才有了大麻煩。”

“趕緊跑!他們人多,我們人少,他們隻能仗著地方大,躲在暗處。”杜麗培提出了她的策略。

柳生陽點了點頭,這也是目前唯一有效的辦法。

兩人趕緊動身,然而現實很殘酷,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又一架無人機飛到了他們上空。這次無人機吸取了之前那架的教訓,高高地懸在百多米處的高空,無論柳生陽和杜麗培往哪兒跑,它都牢牢地監視著。

更加糟糕的是,他們正好處在一片平原上,無處躲藏,惹得杜麗培破口大罵。

柳生陽冷靜地說道:“罵人沒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分頭行進。”

杜麗培一愣,問道:“怎麼說?”

“無人機隻有一架,而我們有兩個人。一旦我們分頭行進,無人機隻能監視一個人,這樣的話,至少有一個人可以逃掉。”

杜麗培緊張地說道:“如果無人機來追我,我即使遇見‘茉莉花’,也有本事擺脫掉。但如果來追你,你怎麼辦?”

柳生陽溫和地笑道:“放心,我的腿腳很快,打不過,至少跑得了。”

杜麗培猶豫了半晌,終於同意了柳生陽的方案。

柳生陽說道:“一旦擺脫無人機,我們就在這個地點集合。”

柳生陽指著手機地圖上的一個點,杜麗培點了點頭,表示清楚。

兩人在無人機的監視下,突然兵分兩路,一時之間,叫無人機無所適從,無人機稍顯猶豫後,選擇了柳生陽這個目標。杜麗培遠遠地看到無人機呼嘯而去,心中非常擔憂,等無人機和柳生陽的身影都不見以後,她糾結了半天,咬咬牙又重新返回。她想,無人機看不到自己,絕對是認為她已經跑了,萬萬想不到還會有個回馬槍。這樣,即使柳生陽不小心被抓住,她也有機會來救他。

杜麗培循著柳生陽和無人機消失的方向前進,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她開始猶豫,思考是不是先致電柳生陽。可是因為“茉莉花”擅長通信網絡木馬植入,他們一般不敢通電話。

思考了一番以後,杜麗培決定徹夜趕路,說不定會撞上“茉莉花”正好抓住柳生陽。

她翻過了一座山坡,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遠處的夕陽把餘光灑落大地,一片緋紅。

杜麗培似乎看到了遠處有個人,於是急忙拿出望遠鏡窺視,一看之下,頓時嚇了一跳。

是那個可怕的假麵凶手!連帽風衣,假麵遮住了麵頰,看不清真實的麵目。但是杜麗培永遠不會認錯,正是這個人殺害了鈕建。

假麵凶手在尋找埋伏點,最終他選中了一塊石頭,埋伏在石頭後。

杜麗培心頭大駭,難道這個家夥,是在等著柳生陽自投羅網?這太可怕了,幸好自己機警地發現了他,一旦柳生陽過來,她就會及早預警,避免他落入陷阱。

等啊等,終於等到有人過來,然而不是柳生陽,卻是“茉莉花”

一夥。他們也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有假麵凶手埋伏著,一下子中招了。假麵凶手猶如餓虎撲入羊群一般,“茉莉花”想起了假麵凶手帶來的恐懼和被困在破廟中的屈辱。他顫抖地號叫起來,大聲地叫手下攔住假麵凶手,自己則飛身奪路而逃。

“茉莉花”的團隊瞬間被假麵凶手打得狼狽而逃,丟盔棄甲,唯恐被假麵凶手追上,活活地被打死。假麵凶手追擊了一陣,並沒有抓住任何人,於是便返回,把“茉莉花”他們丟下的物資集中起來,一把火給燒個精光。

“他究竟在幹什麼?”杜麗培暗想,“簡直是天助我也,一下子就讓我們擺脫了‘茉莉花’的追擊。但是放著他不管也不行,萬一追上我們,我們兩人可就完蛋了。”

杜麗培考慮著是否暗中跟蹤假麵凶手,倏然之間,手機震動,她拿了起來,瞬間僵住。

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之中非常醒目,她暴露了。

杜麗培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假麵凶手目光朝向自己這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奪路而逃,唯恐被假麵凶手追上。

她跑啊跑,跑了大半夜,終於確認擺脫了假麵凶手,就隨著手機地圖,跟隨定位前往事先約定的地點。走到快天亮的時候,看到黑暗之中亮著一堆火,火旁有個人,頓時一喜,趕了上去。

那人聞聲站了起來,發現是杜麗培,說道:“你過來了。”

杜麗培疲憊不堪地坐在火堆邊說道:“累死我了。”

柳生陽趕忙張羅,熱飯燒水,讓杜麗培吃飽喝足,又泡了一個腳,送她進睡袋。杜麗培問道:“你呢?”

柳生陽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睡了一次,見你還沒有來,才留著守夜。放心吧,有我在。”

杜麗培微微頷首,折騰了一夜,真是太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51. 發現寶藏的端倪

第二天,杜麗培迷迷糊糊地醒來,穿好衣服出去,看到外麵陽光明媚,柳生陽正在小溪中釣魚,便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下午了。”

杜麗培伸了一個懶腰,姿態優美。“居然睡了這麼久。真是累死我了。”她頓了頓,接著問道,“話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無人機可是在追你。”

柳生陽說道:“很簡單,我就拖到無人機沒電,在他們派出另外一架無人機過來之前,趕緊溜掉了。”

“聰明。”

杜麗培坐在火堆旁,柳生陽端來“早飯”,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柳生陽說道:“我發現我們似乎走錯路了。”

“怎麼說?我不太明白,因為根據線索,本來就沒有具體的目的地,談何走錯路?”

柳生陽說道:“我剛才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點。漕幫的寶藏,總不會隻有寥寥幾塊銀子吧?其蘊藏必然是大規模的,至少有成千上萬的金銀財寶。這麼大的體量,如果從漕幫的駐紮地運輸到寶藏的儲藏地,必然要出動大量人馬,這顯然很容易暴露蹤跡。別忘了,朝廷可對這個寶藏虎視眈眈,甚至不惜搜集諸多情報。”

杜麗培聚精會神地聽著柳生陽解說。

“我們忽視了漕幫的老本行了——水運!漕幫非常擅長水運,而水運的特點是運輸規模大,人員需求遠遠小於陸運,更重要的是,野三坡本來就有豐富的水利資源。為了保密,漕幫極有可能通過水運把金銀財寶送進來。循著這條思路,我們應該順著河流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