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未免一場空(2 / 3)

杜麗培一拍大腿,點頭會意。“正是如此!不過,”她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並沒有帶橡皮艇之類的水運載具。”

柳生陽笑道:“我相信,這個問題,難不倒你。”

這個問題確實難不倒杜麗培,既然沒有帶橡皮筏,他們可以人工製作木筏。野三坡森林資源豐富,很多樹木生長了百年,都已經倒伏了,甚至連砍伐都不用。他們輕輕鬆鬆地就搜集到了若幹木材,抬到河邊,除去枝葉以後,做了一個簡單的木筏。

由於今天已經太晚了,夜裏行舟不便,他們決定明天再啟航。

第二天,兩人把背包放到了木筏上,再將木筏推入水裏,順水而行。野三坡的河流不深,基本上隻有兩三米,隻需要一根撐杆即可控製木筏。兩人一開始不太熟悉,木筏在河中央打轉。等到熟悉了以後,他們就輪流掌船,另外一人則觀察周邊的情況,尋找疑似地點。

一連兩天,他們都一無所獲,不由得心情低落。預定的期限已經過了一大半,再找不到漕幫的寶藏,就隻能放棄了。

到了晚上,兩人把木筏撐到岸邊擱淺,然後在岸上安營紮寨,吃喝完畢,就開始研究春田準一郎的資料。

杜麗培說道:“野三坡這邊山勢複雜,地形多變,常來的人還能夠熟悉路況,若是隔個百來年沒人來,後人即使有地圖,也找不到目的地了。我在想,漕幫會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坐標留下?”

柳生陽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應該如此,但問題是,那些坐標是什麼,我們一無所知啊!”

杜麗培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但是一路走下來,我發現,漕幫的‘十二地支’在當初布局的時候,處處有深意,或許線索在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柳生陽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杜麗培知道他是在思考,就沒有打攪。過了一會兒,見到柳生陽還是一臉思慮,便上前笑道:“親愛的,要不要來點兒愛的鼓勵?”

“不要!”柳生陽搖了搖頭。

“為啥你老是拒絕我?”杜麗培不由得有點氣餒。

柳生陽正色道:“你我都好幾天沒有洗澡,你覺得身上那個味道,誰受得了?再說白人血統,味道更重!”

杜麗培氣得把柳生陽撲倒扭打,罵道:“就算我再臭,你好歹婉轉一下,我最討厭你們這種鋼鐵直男了!”

柳生陽哭笑不得,他一用力,把杜麗培掀開,翻身壓上。杜麗培還在拍打,他便將她雙手按住,這樣總算製住了眼前的女人。

柳生陽低頭俯瞰麗人,她鼓鼓囊囊的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著,臉上布滿紅暈。起初,麗人是氣鼓鼓的神情,繼而也不知腦袋裏在想些什麼,隻見她忽地眼波流轉,嫵媚不可方物,扭轉腦袋,不看柳生陽了。

柳生陽立時被吸引住,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哪能把持得住,於是俯下身,輕輕地把嘴貼在杜麗培臉上。

杜麗培轉回腦袋,熱切地回應。

許久,杜麗培麵色紅紅的,說道:“這是你第一次親我。”

柳生陽麵皮奇厚無比,說道:“凡事總有第一次。”

“嘁,敢不敢再進一步?”

柳生陽眉頭一皺,說道:“不行,我們都太臭了。”

杜麗培聞聞自己,哈哈大笑,欲念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色已晚,兩人各自鑽進睡袋睡覺。柳生陽正睡得天昏地暗,突然之間被人搖動,瞬間驚醒,擺出了防禦姿勢。等到他看清是杜麗培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向外麵看了一眼,不悅地問道:“深更半夜,你搞什麼鬼?”

杜麗培就穿著一件棉毛衫內衣,被初春的寒冷凍得渾身發抖,但是眼睛亮晶晶的,極為興奮,說道:“我想到了一個關鍵!”

柳生陽眉頭一皺說道:“先穿上衣服,要是凍壞得了感冒,我還得背你。”

杜麗培點了點頭,然而她眼珠一轉,露出古靈精怪的笑容,忽然拉開柳生陽睡袋的拉鏈,硬是擠了進去。柳生陽一邊喊著太擠了,一邊試圖將其推出去,然而終究無奈,讓杜麗培進來了。

睡袋窄小,兩個成年人擠在一起,隻好麵對麵貼著。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不多,親密的姿勢讓柳生陽不自然起來,他叫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杜麗培伸手抱住柳生陽,胸對胸用力一頂,後者扭了一下。

“我是做夢的時候想到的,我夢見沿著河流過來,沿途出現了一樣樣奇怪的東西,有扇子,有匕首,還有項鏈,這時候我突然想到,‘十二地支’不是都有傳承物嗎?來氏的匕首、韋氏的書籍等。但是我覺得很奇怪,比如來氏主要負責漕幫的宗教,拿到的卻是代表武力的匕首。韋氏是暗藏的武器,拿到的卻是一本書。還有你們柳氏,長期負責在漕幫做賬,拿到的卻是扇子,太奇怪了。這讓我想到,傳承物會不會有其他特殊的含義,比如,會不會這些東西暗示著地標呢?”

“十二地支”的傳承物,多半已經遺失了,但是之前春田準一郎通過不懈的努力,找到了“十二地支”各個家族傳承物的名稱,使得柳生陽第一次知道柳氏傳承的是折扇。之前他沒有想過傳承物的意義,這時候認真思索起來,覺得別有深意。

“等等!”柳生陽把手伸出來,途中不小心碰到了杜麗培鼓鼓囊囊的地方,稍許停頓,馬上探出睡袋,摸到手機,打開了地圖。

柳生陽啟動的是衛星地圖,感謝現代科技,地圖上清清楚楚地標明了各個地方的地名,而野三坡由於人跡罕至,幾百年來的地名幾乎沒有變過,那些“扇子峽”“斷刃澗”等一連串地名,無不證明了杜麗培猜測的可能性。

杜麗培哈哈大笑道:“我聰明吧!大功告成,親一個。”

說完,在柳生陽臉上啃了一口。

52. 幹屍的身份

第二天,無論是柳生陽,還是杜麗培,都感到腰酸背痛,無他,兩人擠在一個睡袋裏麵,不難受才怪。

他們收拾了一下家什,根據昨天確定的地標,迅速向目的地前進,不到一個上午,就趕到了終點。他們放棄木筏,徒步上岸,在崇山峻嶺中披荊斬棘,尋找路線,耗費多時,進入了一個峽穀裏麵,終於發現了寶藏的端倪。

峽穀的草木之中,掩藏著一小座城池,若不是仔細觀察,根本找不到。

柳生陽和杜麗培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想到,這個所謂的寶藏埋藏處還這麼張揚,居然築城守護。

他們兩人飛速地上前,來到城池底下,抬頭打量了一番。

這座城池依山建立,城牆高約五米,一百多年下來,上麵布滿了各種植物,有藤類、野草和灌木,掩映了城池的本來特點,變得仿佛是一堵山岡一樣。

城池有大門,不過曆經百年風雨,早已腐朽破敗,被柳生陽輕輕一推,就轟隆倒下,揚起了漫天塵土,嚇了兩人一跳。

兩人愣了少許,這才跨過大門,終於進入了內城。

內城的布局就是一個小型城池的模樣,左右各有一些破敗的房屋,並無多少特殊之處,但是叫人總覺得這裏有一些異樣感,令柳生陽和杜麗培猶豫不決,沒有立即進入。

“這裏少了什麼?”杜麗培疑問道。

柳生陽點了點頭,說道:“對,少了什麼。”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倒退幾步,瞅了瞅城牆的外麵,終於恍然大悟,說道:“植物,是植物!城池裏麵沒有一株植物!”

杜麗培瞪大眼睛,四下裏打量,整個城池的裏麵,光禿禿的,荒涼如火星表麵,別說一棵樹、一株草,就連一塊苔蘚都沒有長出來,這和生機勃勃的外麵截然不同,令人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片刻,杜麗培說道:“注意一點,這裏的土質可能含有劇毒,所以寸草不生,不要隨意觸碰。必要的話,戴上手套。”

杜麗培是理工科出身,相關的化學知識非常豐富,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柳生陽點了點頭,認同了杜麗培的觀點,他思忖了一下,說道:“趁天色還沒有暗下來,我們搜索一下,看看寶藏在哪裏。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查看一下破房子,我去城牆上觀察一下整體情況。”

杜麗培點了點頭,說道:“行。”

兩人兵分兩路,柳生陽順著城牆搜索,這種中國的古典城牆,一般都有上去的通道。果然走了沒幾步,他就看到了一條兩人寬的上坡路,於是走了上去,登上城牆。

他居高臨下,打量著整座城池。這個城池不是很大,最多隻有一個村莊大小,麵積約一平方公裏,三麵都是土壟、山岡,隻有南麵是平地,因此在南麵修建了城牆。靠著土壟和山崗,修建了若幹房屋,還有不少殘留的地基,似乎原本打算在這裏長期駐紮,後來因為某種原因半途而廢,留下了一半的建築。整個城池遍地都是黃色的土壤和灰塵,沒有一絲綠色,但是越過土壟和山岡,則綠色再次展現出來,看上去非常奇特,莫非真的如杜麗培所言,這裏的土質布滿了毒素?

他看到了身穿紅色衝鋒衣的杜麗培,從東麵開始,一間間地搜索房屋,她一進到裏麵,很快就退了出來,顯然沒有什麼發現。突然,杜麗培才踏進一間房屋,就開始大聲尖叫起來,聲音驚恐,這讓柳生陽大吃一驚,慌忙從五米高的城牆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趕了過去。

杜麗培已經退出了那間房子,麵色驚恐,看到柳生陽以後才勉強鎮定了下來,大聲叫道:“死人,死人!”

“死人?”柳生陽詫異地問道。

杜麗培終於平複了下來,她畢竟不是柔弱女子,身為偵探,見多識廣,相信死人也沒少見,剛才因為沒有預料到會見到死人,所以嚇了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對,是死人。”

柳生陽注意到杜麗培用的是死人,而不是屍骨這個詞語,頓時心念一動,難道不是以前留下的?

他衝著杜麗培微微頷首,意思是一起進去查看,杜麗培點了點頭,從包裹裏麵摸出手電筒,打亮以後,帶著柳生陽進去。

這是一個破舊的房間,陽光從房頂漏進來,加上手電筒的照射,令內部非常明亮。房子的空間不大,約莫二十多平方米,有若幹腐朽的家具,靠北有一個土炕,上麵有一個人形的輪廓,這大概是杜麗培所說的死人吧!

兩人小心地上前,柳生陽終於看清楚了,這是一具幹屍。幹屍沒有腐爛,好像沒死多久,所以杜麗培見到的第一印象是死人,而不是屍骨。但幹屍上布滿了厚厚的塵土,顯示經過了漫長的歲月。

柳生陽和杜麗培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放下包裹,拿出口罩和塑膠手套戴上,開始檢查幹屍。

幹屍平躺在炕上,雙手平放,應該是死後被人收拾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下葬,而是被放在了這裏。

柳生陽小心翼翼地抹掉幹屍麵部的塵土,摸到他頭上有一頂帽子,便取了下來,撣去塵土,卻見這是一頂近現代的棉質軍帽,上麵的黃色五星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死者的身份,任何中國人都不會認錯:日本鬼子!

他們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柳生陽說道:“難道是春田準一郎一夥?他們渺無蹤跡,原來是死在這裏?”

杜麗培說道:“屍體都沒有腐爛,我懷疑他們是中毒身亡,屍體裏麵布滿毒素,以至於細菌都無法生存,所以變成了幹屍。我們要注意點,這裏的毒性比我預料的還大,一旦感到不對勁,我們馬上要退出。”

柳生陽點了點頭,飛速地搜索屍體殘留的物品,很快發現了一個皮革做的公文包,其他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來。

他們馬上退出了房子,柳生陽打開公文包。皮革物品本來就能夠保存很久,藏在裏麵的東西也因此能夠保存很久。公文包裏麵是若幹文書,其中有一本筆記,上麵端端正正地寫著主人的名字:春田準一郎!

柳生陽和杜麗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果然是他!

柳生陽翻了翻筆記,不由得幹瞪眼,裏麵都是日文,除了少數漢字以外,大部分都不認識。

杜麗培也搔了搔腦袋,她作為一個法國人,中文隻是初中水平,日文更是一頭霧水,隻好說道:“沒辦法,晚上抽空用翻譯軟件試試看吧。”

柳生陽合上筆記,表示同意,當務之急是先探查一番各個房屋,找找寶藏到底藏在哪裏。

他們接下來進入的房間,陸續發現了多名日本鬼子的幹屍,清一色的是幹屍,按照杜麗培的說法,都是中毒身亡,毒性大到連細菌都無法存活。這個結論叫兩人膽戰心驚,直到最後他們在一間類似祠堂的房間內,發現了疑似通往寶藏的秘道,卻因為天色已晚,唯恐夜間此地毒性會加重,不得不退出城池,在外麵安營紮寨。

53. 恐怖的寶藏機關

三月的北方,夜間天氣寒冷,唯獨守著火堆,才叫人感覺溫暖。

柳生陽和杜麗培圍坐在一起,用手機的翻譯軟件,查看春田準一郎的筆記。裏麵大部分的內容都是關於如何尋找漕幫的寶藏的,思路與柳生陽、杜麗培的不謀而合。唯獨到了找到寶藏以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昭和十九年(1944)九月十一日

……費盡千辛萬苦,我們終於找到了漕幫的寶藏,為了安全起見,第一天我們並沒有進行搜尋,而是先休整……昭和十九年九月十二日

……起床以後,我感到很疲憊,可能是最近太辛苦的緣故。士兵們也出現了疲勞過度的情況,有人出現嘔吐、發燒的情況,軍醫擔心是傳染病,將他們隔離了……

我們開始搜尋寶藏,費了一些功夫,在祠堂裏麵找到了入口,裏麵有一些機關,謹慎起見,我們沒有使用炸藥強硬突破,而是采用了更加穩妥的土木工程……

昭和十九年九月十三日

我也病倒了,症狀是嘔吐、鼻腔、口腔、牙齦出血。軍醫調查以後,沒有發現傳染源,他也很奇怪,懷疑是中毒了,但是分析了周圍的土質,並沒有發現毒素,這是怎麼回事?

昭和十九年九月十四日

已經有人出現內出血和脫皮的現象,很快死亡,軍醫認為毒素是通過空氣傳播的,要大家馬上離開這裏。可是每個人都感覺渾身乏力,沒有辦法離開,隻能躺在這裏等死。

昭和十九年九月十五日

……我要死了……我突然想到漕幫寶藏機關的傳說,這個機關如此恐怖,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地啟動了,一定是它,在詛咒我們……我好後悔,沒有帶著玉珠鏈……接下來,筆記就斷了,說明這時候春田準一郎已經死了。

杜麗培喃喃自語:“好可怕,究竟是什麼,沒幾天就讓春田準一郎一夥全部斃命?幸好我們有了他們的前車之鑒,立即離開城池。”

柳生陽搖了搖頭,麵色凝重,說道:“我也不知道,詛咒之類的,我是不信的。或許真的如你所言,是什麼毒素。白天是沒有的,晚上出來。日本人晚上駐紮在裏麵,所以中招了。”

他看了看周圍,說道:“我們身旁到處是草木,說明這裏還算安全。”

杜麗培說道:“謹慎起見,明天我們快進快出,即使發現了寶藏,也別貪心,看一眼就夠了。”

柳生陽似笑非笑,問道:“上交給國家?”

“什麼?”杜麗培顯然不懂這個梗。

“沒有什麼。”柳生陽也不好欺負中文隻有初中生水平的“洋婆子”。

夜色深沉,他們正打算休息,忽然聽到半空中傳來了嗡嗡的響聲,非常耳熟。杜麗培聽了一下,大叫道:“無人機!”

深更半夜,誰會用無人機?

柳生陽謔地站了起來,瞅向天空,臉色慘白。該死,一定是“茉莉花”,他怎麼追上來了?

“我們快跑!”柳生陽叫道。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一通,背包還沒有背起來,就聽到哈哈一陣大笑:“姓柳的,你跑不了了,這次我一定要弄死你!”

兩人臉色大變,側耳傾聽,四麵八方都是敵人的喊殺聲,無路可逃,他們隻能硬著頭皮躲進城池。

“茉莉花”率領人馬堵在城池門口,出於謹慎,沒有馬上闖進來,他囂張地叫道:“你們真是太蠢了,一開始我確實找不到你們,可是你們居然用手機上網,要知道荒山野嶺沒幾個人,除了你們,還會有誰上網?我通過監視手機基站的信號,就發現了你們的蹤跡。哈哈!”

柳生陽大為懊悔,明知道“茉莉花”是個通信技術方麵的專家,卻這麼大意。

“可惡!”杜麗培罵了一聲,拾起弓箭,對準城門外的亮光處射了一箭。

頓時一聲慘叫響起,居然蒙中了。

“茉莉花”的手下大喊大叫:“他們有武器!”

“茉莉花”叫道:“別怕,我們的武器更厲害!給我上!”

說完,七八支獵槍伸進城門,嗵嗵地開火,射向柳生陽和杜麗培。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隻好逃進祠堂,那裏是寶藏的入口,好歹有一些機關。

果然,一進寶藏的入口,就發現了一個巨大厚重的鐵門,兩人合力將鐵門關上,再上閂。等“茉莉花”一夥趕來,根本沒法打開鐵門,推也推不開,獵槍打了幾下,鐵門毫發無傷。有人叫嚷著用炸藥,卻聽“茉莉花”冷冷地叫道:“別慌,他們逃得匆忙,沒帶物資,待在裏麵又饑又渴,我們就跟他們耗下去,看他們什麼時候投降!”

躲在裏麵的柳生陽和杜麗培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麵麵相覷”。實際上,由於黑暗,他們根本看不到對方。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柳生陽突然叫道:“咦,麗培,你脖子上什麼東西在發亮?”

杜麗培低頭一看,果然看到黑暗之中,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樣東西散發著幽幽的藍光,於是伸手一摸,說道:“是玉珠。奇怪,我戴了這麼久,從來沒有看過它會在暗處發亮。怪了……啊!我明白了!我明白玉珠鏈的真相了!”

“怎麼說?”

杜麗培想了一下,湊到柳生陽耳邊小聲地說道:“別給外麵的人聽見。之前巴京不是說漕幫的寶藏有機關暗器嗎?而玉珠鏈就是避開機關暗器的寶貝。一開始我還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等看到了日本鬼子的屍體,以為是這片土地有劇毒。但是劇毒是怎麼感染人的,又是一個謎團。現在玉珠居然發亮了,令我這個巴黎第六大學出來的工科生,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種劇毒!”

“是什麼?”柳生陽急切地問道。

“核輻射!”

“啊!”

杜麗培冷靜地說道:“對,這片土地上,應該有個核輻射源,而且非常強烈,以至於寸草不生,細菌都沒法活。核輻射無色無味,非常容易中招,等覺察出不對勁的時候,往往太遲了。日本人沒有這方麵的知識,活生生地被核輻射弄死,那些嘔吐、內出血,都是重度輻射病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