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喜歡有很多種,但無論哪種都隻想給你(1 / 3)

莊籽芯休息了兩天,總算走路正常。

這兩日,她隻能站在昭如家的窗前,眺望著雪後的美景。平日裏忙慣了,一下子歇下來,她很不適應。一能走路,她便直奔去了村委會。

這兩天鍾戌初也一直忍著沒來找她,他害怕他去找她,盧允夏就會跟著。他不想她見著盧允夏心情不好,每天都叮囑大樹和昭如,監督她好好搽藥油。

傍晚,大樹騎著電動三輪車載著莊籽芯回去,快要到程守洛家的時候,莊籽芯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蘭姐的話:“不要這麼意氣用事。

應該幫著他,把那個壞女人從他的身邊徹底趕走。不然初初就太可憐了。”

薑陶陶的話也相繼浮現:“幹嗎躲著?就應該正麵迎戰,那女的要是再敢使壞,姐妹支持你,徹底幹翻她,叫她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一個聲音,忽然很大聲地從腦海跳出來:莊籽芯,別走,去幹翻她!

另一個聲音接著跳出來說:趕緊下車,幹翻她!

她在心底低吼一聲:好!幹翻她!

於是,她出聲叫住大樹:“大樹,停一下,我今晚在這裏吃晚飯。”

大樹聞聲立即拉了手刹,回頭驚詫地看著她:“小芯,你不上我們家吃晚飯了?確定要在這裏吃晚飯?”

她堅定地說:“嗯,我今晚要幹翻她,代我跟萍姨說一聲抱歉。”

大樹一驚:“你、你、你要幹翻誰?”

她今晚要幹翻那個女人——盧允夏!

“今晚幹它三碗飯!”

莊籽芯下了電動三輪車,剛要上台階走進小院,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急切的叫喚:“小芯?”沙啞的聲音裏充滿了無限期待與驚喜。

她回眸,鍾戌初正扛著攝影器材,站在山道上的不遠處凝望著她,他身側依舊跟著牛皮糖似的盧允夏。

這一回,莊籽芯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唇角輕抬,揚著溫暖輕柔的笑意向他走過去,說:“你回來了?才收工?煒煒和開樂他們呢?”

鍾戌初見她態度回轉,那壓在胸口的巨石頓時卸下,立即揚著笑臉回應:“開樂在後麵,煒煒先回來燒飯了。你……這是剛忙完回來?”

“嗯。”莊籽芯點了點頭,看著他抱著一大堆東西,關心地問道,“抱著這麼多東西,你累不累?”

其實,這些器材完全不需要抱著,隻要找個小推車全部裝上拖回來就行了,省時還省力。

但鍾戌初之所以這麼抱著,就是不想盧允夏與他有什麼肢體接觸。

他方要回話,盧允夏故作十分親昵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嗲嗲地說:“戌初哥哥,我餓了,我們進去吃飯吧。煒煒哥還在等我們呢。”

鍾戌初手裏抱著東西,想要甩開她的手不是那麼方便,於是往前挪了一大步,站在莊籽芯的跟前,眸光閃爍凝望著她,小心翼翼地問:“今晚……是要回來吃飯嗎?”

莊籽芯甜甜地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說:“是呀。”

從頭到尾,莊籽芯都沒有正眼看盧允夏一眼,隻是餘光就能感知到她的氣憤和嫉妒。

“太好了,趕緊進來吧。”鍾戌初高興壞了,於是抱著攝影器材率先踏上台階。

莊籽芯剛要跟上,盧允夏先她一步,故意將她擠向一旁,然後叫著“戌初哥哥”,追著鍾戌初踏上台階。

雪後山路原本就濕滑,雖然院門外的積雪鏟了些許,但莊籽芯的腳傷才好,被這麼一撞,沒站穩,直接摔在了門口的積雪上。

鍾戌初回頭,恰巧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眉頭深鎖,瞪了一眼盧允夏。他萬分抱歉地看著莊籽芯,騰出一隻手遞給她,緊張地說:“你還好吧?腳有沒有再傷著?”

“沒有。哪有那麼嬌弱。”莊籽芯將手遞給他,起身。

她抿了抿唇,衝著一旁的盧允夏不以為意地輕嗤一笑。

等著,待會兒就幹翻她。

“要我幫你拿嗎?”莊籽芯伸手要為鍾戌初分擔重量。

鍾戌初緊握著她的手,說:“不用,走兩步就到了。你小心點,這磚頭還挺濕滑的。”

“嗯。”她微笑著點頭。

不用她出手,盧允夏已經完全被隔離在兩人之後。

盧允夏氣得咬緊牙根,低罵了一聲。

莊籽芯聽到了,回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光裏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這才是餐前小點心,後麵還有大菜呢。

她滿意地收回視線,抿著唇角,牽著鍾戌初的手走進屋內。

周煒煒聽到聲音,聞聲趕來,瞧見莊籽芯,立即激動地叫道:“小芯,你終於回來啦?老鄭回北京了,不然看見你,肯定高興壞了。你等著,我今天燒辣兔煲。今天我們外出拍雪景,剛好獵的。”

莊籽芯擼了擼衣袖,說:“那我是去挖菌子還擇菜?”

周煒煒說:“不用,你腳才好,就去前麵坐著休息就好。開樂剛才發信息說,最多五分鍾他就回來了。”

莊籽芯說:“才幾天我沒在這裏吃飯,就把我當客人不用幹活了?”

周煒煒壓低了聲音道:“我這不是給你機會,好好跟初初相處嗎?不然——”

他的眉毛挑起,目光斜飛向堂屋裏的那個無尾熊盧允夏。

莊籽芯眈了一眼,不以為意地張開手,比了一個手勢,說:“格局要大!”

周煒煒點點頭說:“大大大。還是莊老板,大格局!”

不一會兒,徐開樂進門了,程守洛也回來了。

兩人一見著莊籽芯,心花怒放。今晚他們可以解放了,終於不用害怕某人暴走,也不用擔心某女哭唧唧。今晚總算有人來鎮場子了。

當然,最欣然的莫過於鍾戌初。

莊籽芯不與他置氣,他已經感恩。他顧不上其他,陪著她一起去菜地裏挖菜、擇菜,哪怕一句話不說,隻是默默地跟著她,陪著她,內心都覺得無比幸福快樂。

盧允夏看著兩人踩在田裏,望著自己腳下的馬丁靴,今天陪著他們拍攝雪景素材,一路濕滑,已經累得她夠嗆,鞋麵沾滿了好些泥土,方才她好不容易清理幹淨。這會兒兩人就在眼前,跑不遠,她也不想跟著去田裏,再弄髒鞋子,於是就站院門外遠遠地看著兩人。

她知道鍾戌初還在跟她生氣,躲著她。

沒關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可接下來的畫麵,叫盧允夏從淡定從容直接變換到麵容扭曲。

鍾戌初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而燦爛的笑容,她望著他臉上的笑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笑容,完完全全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眸底的星光,眼角的細紋,麵部每一絲肌肉輪廓都自然而然地隨心輕舞飛揚……這樣的笑容,在麵對她的時候,從未有見過。

隻因為挖野菜挖菌子,這有什麼值得笑的?

她的鍾戌初,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在除了盧允夏外的幾個人的齊心協力下,一頓豐富的晚餐上桌。

盧允夏依舊緊挨著鍾戌初坐,總之,他坐哪兒,她就跟著坐哪兒。

莊籽芯則乖乖地坐在程守洛身側,不爭不搶。

鍾戌初見著,立即移了過來。

周煒煒識趣地讓道,往旁邊移了一個位置。誰知這屁股還沒有坐熱,盧允夏站在他的旁邊,衝著他直橫眼,示意他滾開,他隻好又乖乖地讓道。

徐開樂說:“你就是不知趣,那兩邊的位置是你不花錢就能坐的嗎?”

周煒煒無奈地攤手,大聲說道:“老子就是花了錢,也不配坐。”

莊籽芯抿唇笑了笑,說:“什麼花錢不花錢的。我這不是跟洛哥有事要談嘛,明天我就坐你身邊吃飯,行不行?”

她今晚選擇坐在程守洛的身邊,是因為白天裏做的好些工作,需要與他溝通呢。

周煒煒夾了一塊野兔肉給莊籽芯:“就知道小芯最好了,你這些天沒來,我燒菜都沒勁。野兔子,我和開樂今天獵的,賊新鮮。”

盧允夏不可一世地冷嗤一聲,見識到眾人對莊籽芯的喜愛,可是萬萬沒想到周煒煒這麼能“舔”。

這個周煒煒,不管在什麼地方,永遠都改不了“舔狗”的屬性。

當初,對自己也是鞍前馬後的,現在,嗬……真是來一個捧一個,活該“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謝謝煒煒哥。”莊籽芯笑眯眯地接過,咬了一口,立即稱讚,“好好吃,果然吃肉就是要吃煒煒哥燒的。我前幾天燒的鯽魚跟你的比起來,真的太慘淡了。”

盧允夏聽了直接做了一個作嘔的表情,故意側著身子麵對鍾戌初,壓低聲音說給他聽:“真惡心,讓人想吐。”

鍾戌初故作驚訝地說:“你惡心?那就趕緊回房休息吧,別吃了。”

盧允夏難以置信地看著鍾戌初,然後手指向莊籽芯委屈地說:“戌初哥哥,我說的是……”

她指著莊籽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下這個情況,她不能直接指名道姓,隻會讓人覺得她小氣,挑事。

莊籽芯衝著她輕勾了勾嘴角,露出勝利的表情,然後夾了一塊兔肉給坐在她身側的程守洛吃:“阿洛,嚐嚐,你最近辛苦了,忙了一整天,吃好一點。”

盧允夏咬緊牙根,心念:原來這個女人是個高端玩家。外表清純可人,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似乎是人畜無害,其實為了達到目的機關算盡,看似辦事能力強,其實很會來事,而且很會搶男人。

她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她夾了一塊兔肉到鍾戌初的碗裏。

鍾戌初看了看,衝著周煒煒使了一個眼色。

“為什麼今天又是我?”周煒煒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乖乖地將碗遞過來。

盧允夏氣得直咬著牙,手中的筷子捏得死緊,再大一點力氣,怕是能將筷子夾斷。

她不能發火,她忍。

這時鍾戌初夾了一筷子菌子到莊籽芯的碗裏:“嚐嚐。”

“嗯。”莊籽芯微笑著接過,方才她硬生生憋住沒敢笑。這下,她可以小人得誌,揚揚得意了。

果然,盧允夏的臉青綠。

可是莊籽芯小看她的臉皮了,她立即將自己的碗伸到鍾戌初的麵前,嗲嗲道:“戌初哥哥,人家也要吃。”

鍾戌初眉尾一揚,說:“就在你麵前,你不會自己夾?”

盧允夏不可置信地嘴角一抽,鎮定地說道:“那她也夠得著,你為什麼要夾給她吃?”

鍾戌初看了看她,毫不客氣地說:“因為這裏的菜,除了兔肉,都是她采的,她擇的,她洗的,還有她炒的,夾給她吃有問題嗎?”

言下之意,就是她盧允夏為這桌菜零貢獻。

盧允夏被堵得半晌說不出話,“叭”的一聲放下筷子,說:“難怪這麼難吃。”

鍾戌初嚴肅地說:“難吃你可以不吃,沒有強求你留下來。”

盧允夏被這麼一說,小嘴委屈地一嘟,兩隻大眼立即蒙上了霧氣,下意識用力地咬著唇,下一秒“啪嗒”一下,一顆珍珠般大小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出來。

除了鍾戌初,眾人一瞧見她這般,一個個立即放下筷子,急了。

莊籽芯不由得在心中驚歎:這女人牛,段位可以,至少王者以上。這種秒變臉秒含淚的演技,向天再借五百年,她也做不到。這點,她承認自己輸了。她悔恨啊,沒有將這片段拍下來,不然發給薑陶陶看,鐵定直呼今年的奧斯卡影後都輸了。

當然,既然要來幹翻這個女人,她也不是吃素的。

於是,她用手臂拱了拱鍾戌初:“哎呀,你這說的什麼話呀?人家妹子大老遠地跑來這裏找你,瞧你把人家說的,都弄哭了。之前你幫我洗鞋子搬東西,從來沒叫一聲累。吃飯嘛,幫人家夾一下菜會死啦。”

鍾戌初剛吃進嘴裏一塊兔肉,被辣嗆得直咳嗽。

他歪過腦袋,不可置信地看向莊籽芯。

他和盧允夏劃清界限,還不都是為了她,害怕她生氣。她竟然反過來這麼說他,幾個意思?

周煒煒和徐開樂坐在一邊,直接聽得笑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