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愛爾蘭回上海後,晏木在一所民辦小學當英語和戲劇老師,同時在上海的一些社區推廣戲劇,開設女性戲劇工作坊、“悄悄話”社區戲劇工作坊、“成為母親”社區戲劇工作坊、全英文青少年戲劇工作坊等,主要麵向父母和孩子。
晏木認為,戲劇是接地氣的,不是隻存在於舞台上。就好像和女兒玩戲劇遊戲,就是大家都空下來沒事做了,那就來玩一下吧!
出於采訪需要,我讓晏木提供了一些簡單可操作的戲劇遊戲。我一看,這些遊戲的年齡跨度很大,3~100歲,真的是“戲劇就在身邊”。
那麼,戲劇遊戲是不是要懂戲劇的人才能玩,如果爸爸媽媽沒有學過戲劇,或者對戲劇壓根兒不感興趣呢?
這讓我想到周軼君在《他鄉的童年》裏講過的以色列人的教育方法,隨便拿兩個東西,說出它們之間的共同點,一直說,越多越好。比如足球和鋼琴,都是黑白的,都能拿來玩兒等,大人或許說不過孩子,也或許到最後大家都想不出來了,但沒關係,這種互動無形中弱化了電子產品對人的誘惑。
讓孩子有事可做,而做的事又能引發樂趣,是維持秩序最好的辦法。
其實,當我們在說“戲劇遊戲”的時候,從來不是為了遊戲而遊戲,而是通過一種媒介和這個世界建立聯係,從而抵抗電子媒介的過早侵襲。
渡渡鳥在《媽媽是什麼》這本厚達366頁的書裏,描述了一些她和三個孩子之間的親子互動。
渡渡鳥認為“童年,是一場場和萬物的初遇”,所以,她的“教育”是盡可能多地讓孩子接觸大自然。
“我們聞各種葉子的味道……還聞芹菜、香菜、韭菜、茴香、大白菜、蘿卜、豆角……各種菜的味道,孩子們蒙上眼睛,聞我們剛從菜市場補充回來的給養,還有蘋果、西瓜、香蕉、哈密瓜。聞著聞著,我把一段香腸拿出來,放在他們鼻子前麵。哈哈,強烈的對比反差。”
“我教兒子在盛夏的樹林,當蟬喊得正歡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嗨!’瞬間蟬鳴無蹤,全場靜悄悄的。就這樣等著等著,等得雄蟬都覺得安全了,又‘吱’地集體席卷而來,比方才還要大上幾倍的聲音黑壓壓地撲來。”
渡渡鳥和女兒心心也玩過戲劇,比如《挪威的森林》。兩人輪流扮演綠子,一開始,渡渡鳥講長的台詞,慢慢地再讓女兒講。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麼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春天的熊?”女兒再次仰起臉,“什麼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裏,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麵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塊兒打滾兒玩好嗎?’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骨碌碌滾下去,玩了一整天,你說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這麼喜歡你。”
到了周末,母女倆就去草地上打滾兒,骨碌碌滾下去。她要讓孩子們知道,所有書中寫到的美好,都是真的。
戲劇教育,為我開啟了新的視角,也給了我免費的育兒方法,盡管現在對我而言為時尚早。我的工作,不僅是收入來源,更重要的是,擴展了我的邊界,讓我時刻保持對新鮮事物的求知欲。
孩子的出生和成長,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激勵我們自己,催促父母絕不能停止腳步。
無論哪種媽媽都不容易,全職媽媽或是職場媽媽都不是“生來必須這樣”。任何選擇都應該出於個體的獨立意誌,可以有妥協,但不能被綁架。而處在特定狀態下的媽媽,都必須有繼續前進的願望。媽媽要時刻學習,而不是沉溺於“媽媽”這個天然的角色。
沒有一個媽媽不愛自己的孩子,而愛,除了親密的接觸,還要有和孩子共同成長的決心,媽媽要跟得上孩子的成長,因為,兩人還將彼此陪伴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