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寒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本王做事,什麼時候需要給你解釋了?”
“昨天夜裏,那麼多條毒蛇出現在西苑,要不是我能幹,早就被那些毒蛇咬成僵屍了!難道我沒有權利找出真正想害我的人?還是說,王爺想包庇真正的凶手?”慕九歌並不認為,如此簡單粗暴的栽贓嫁禍,楚敬寒會看不出來。
他曾經是能令敵軍聞風喪膽的戰神,還不至於連這點腦力都沒有。
可是,他現在突然搞出這麼一出休書,她是真看不懂他的意圖了。
楚敬寒扯了扯薄唇,“真凶能把竹簍放進她的寢室,她卻一無所覺,這麼愚蠢的女人留在王府日後也是死路一條。”
慕九歌聞言,不由愣了下,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看似在休她,實在是在救她。
韓夫人是那種很敦厚老實的女人,王府深院確實不適合她。
畢竟,楚敬寒從來沒有碰過後院的女人,韓夫人出去以後,隻要改名換姓,便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另外,他這麼隨意就定了韓夫人的罪也能讓真凶放鬆警惕,日後更容易露出馬腳。
不過,此時親眼目睹了韓夫人被冤枉的場景,慕九歌不禁回想起自己重生前原主替秦婉兒背鍋的事。
所以當時,楚敬寒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嗎?
他嘴上說得好聽,但是這種做法對受害者來說卻有很大的風險。
誰能保證秦婉兒不會滅韓夫人的口,誰又能保證被休之後,韓夫人不會想不開?
像楚敬寒這麼絕情寡義的男人,她也沒興趣再跟他周旋。
於是,慕九歌單手撐著書案,另一隻手朝男人伸過去,衝他眨了眨眼睛,“王爺,不如你順手把我的休書也寫了,咱們一拍兩散,如何?”
反正對他來說,王府裏的女人都是擺設和棋子,多她一個不多,不她一個不少。
楚敬寒視線往她麵上一掃,在她那塊巨大的胎記上停頓了片刻,總感覺她這塊胎記有哪裏怪怪的,但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
“你長得醜,想得倒美。”
慕九歌,“……”這個男人會不會好好說話?
她現在長得確實不太美,但是等她把體內的七星紅花散解了,定能美瞎他的狗眼。
今日他瞧她不起,他日定讓他高攀不起!
慕九歌知道他不會輕易給自己休書,也沒有糾纏,一甩衣袖轉身就走了。
王府門口,韓夫人被人帶包袱被丟了出來,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她眼睛都哭腫了,不甘心地想往府裏衝,“讓我見王爺!我要見王爺!我真的沒有放毒蛇!我是被人陷害的!放我進去!你們放我進去!”
門口守衛麵無表情地攔著她,沉聲道,“你已經被王爺休棄,若是再敢擅闖王府,休怪我們不客氣!”
在這個朝代,女人被休棄是奇恥大辱。
韓夫人聽到他們的話,含著淚的眼底光亮徹底泯滅了。
她咬咬牙,視線瞥過王府門口威嚴的石獅子,絕望地扯起嘴角,“好!既然王爺不相信我,今天我便以死力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