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綸睜開眼睛一看,就見汪山正和二人在纏鬥,二人一個手持巨斧,一個揮舞著一隻碩大的鐵錘,兩人均是身高體大,青色的麵皮,正和江湖中傳言的湘南雙煞一般無二,兩人用的都是重兵器,招式也是大開大合,剛猛之極。
汪山因右肩有傷,不能用劍,便改用左手,卻是稍顯滯澀,在二人的夾擊中,左右避,猶如巨浪中的小舟一般,屢遇凶險。
汪山在惡鬥中瞟見戴綸醒轉坐起,心中一喜,登時高呼道:“戴大叔,雙煞來了,你快走,我纏住他們。”
二煞見汪山說話分心,招式一緊,一招“回頭望月”,碩大的鐵錘從汪山的背後一掃而下,汪山勉力向前一縱,雖避過了錘頭,卻仍被鐵錘在背後刮下了一層皮肉,湘南雙煞見狀,都是興奮的齊聲歡呼,他們這次來找戴綸尋仇,本以為是十拿九穩,不意半路殺出個汪山,徒然在此浪費了許多時間,心中正惱,眼見汪山受傷,二人俱是不勝欣喜,紛紛手上加緊出招,直欲把汪山置之死地。
戴綸見汪山受傷後,更顯左支右絀,隻是仗著自己身法輕靈與雙煞遊鬥,每每在斧、錘及體的一霎那,穿梭而過,險險避開,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流。
戴綸虎吼一聲,拄著自己的鬼頭刀剛要站起,卻猛地感到胸前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險些再次坐倒,戴綸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疼,邁大步走向了三人的戰團,來到大煞的背後,吐氣開聲,道:“著。”將手中刀一式“橫掃千軍”斬向了大煞。
大煞聽得背後金刃破空之聲,身子一斜一扭,讓過了刀鋒,轉過身來麵對戴綸,嘎嘎地一陣陰笑,大斧一立,竟是要硬碰戴綸的鬼頭刀,戴綸知道自己比不得大煞的氣力大,連忙抽刀變招,反步上撩,自下而上地反劈大煞的腰胯。
汪山一俟大煞返身對付戴綸,頓覺一身輕鬆,他也知戴綸不是大煞的敵手,更兼有傷在身,定難久持,心中焦急,手上劍式登時一變,以劍作刀,“呼”地風起,仿佛汪冊的劍連周圍的空氣都撕裂了一般,長劍似慢實快,竟在空中帶起陣陣的漣漪,直劈二煞的頭頂。二煞也看出不妙,力貫雙臂,高舉鐵錘,擋在頭頂,腳下穩紮馬步,寸步不讓。
“當、當……”六聲巨響,二煞連接了六劍,也連退了六步,退到時第六步,二煞“噗”的一一聲坐倒在地,臉上七竅隱隱都滲出了一絲鮮血,汪冊這六劍竟是以自身內力注入劍身直擊二煞,衝入二煞體內,硬是震碎了二煞的心脈,二煞苦澀一笑,道:“好劍法,好內力。”跟著,頭一低,便再無聲息。
大煞在一旁本已將戴綸的鬼頭刀磕飛,更是一斧劈掉了戴綸的右臂,正要跟上一斧,結果了他。陡見二煞受傷倒地,似乎已經不支,大煞顧不得戴綸,飛奔上前,聲嘶力竭地嗥道:“老二,老二……”
汪山攻擊二煞的六劍雖奏奇功,可是也大耗自身的體力內勁,再加上他連番地受傷,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可汪山地覺得眼前金星亂閃,四肢無力,直欲摔倒。
汪山深知以自己此時的狀態,若與大煞久戰,定然無幸,眼見大煞奔來,鼓起體內餘力,一招“紫氣東來”,直刺大煞的眉心。
大煞雖然怒極攻心,但並未昏頭,看著劍至,把大斧一圈,斫向汪山的劍身,他也知汪山不過強弩之末,這一斧正是要先斷了汪山的劍去。
汪山微微一笑,手腕順勢一抖,長劍竟從中折斷,半截劍立時化為碎片飛速地射向了大煞,大煞眉頭一皺,忙舞動大斧,擋住了碎劍。
“叮、當……”之聲不絕於耳,大煞覺出從斧上傳來的反彈之力已不足初時的十分之一,哈哈大笑,道:“汪山,你還有什麼手段,隻管都使出來吧!”
笑聲未斷,大煞猛然覺得右肋下一陣刺痛,原來是汪山趁著方才大煞全神抵擋碎劍之隙,潛到大煞的身側,以手中的半截斷劍斜刺入了大煞的右肋。
大煞望了望胸前透出的劍尖,緩緩抬頭,睜大了一雙牛眼,注視著身側的汪山,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話未說完,已然氣絕,一頭栽倒在地。
汪山站在那兒,晃了兩晃,一個趔趄也摔倒在地。他趕緊從懷中取出兩粒丹藥服下,平息了一下體內暴亂的內息,又迅速地爬到戴綸身邊,給戴綸的右臂簡單包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