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能夠始終和你一起生活,用一輩子的溫柔奉陪到底,屬三生有幸。而我這三生三世,隻要同你走過一生一世,其餘兩生,就算孤獨終老,亦是甘願。}
最深的不是海洋,而是我對你的想念。
相思始覺海非深。
哪怕再多的紛擾和爭端,也不能夠讓愛磨滅。怎麼能夠因為那麼幾件事,幾句話,幾次傷害,就使我不愛你。他相信她是一時的糊塗迷失,她不會真的絕情。就像是在演戲,戲裏他是她的仇敵,戲外,還是親密愛人。
這場戲,何時告幕。
清晨的光印在他黑色的商務車上,他下車,肩上背著一個紅色的汽車形狀的小書包,吸引來周圍來往人的目光。那般高大的身型和肩上的小汽車書包形成鮮明對比。
他是世間最美好的男子,深情而孤獨。
路過的女子邊望著他邊掩嘴偷笑,是在想這個英俊的男子會是誰的丈夫,又是哪位小朋友的爸爸,該是多麼的幸福。他就是那樣一個男人,去往任何地方,一言不發,周圍的女子都會投來注目,像是隨時會撲過來。而他身上透著那股冷清和孤傲的氣場,又使人可遠觀而不敢褻玩焉。
她開門的時候,他正好伸手要按門鈴,他一貫的溫和微笑:“你知道我在門口?”
“我隻是想把垃圾袋放在門口,碰巧而已。進來吧——”曼君推開門,往後退一步。她見他穿著寶藍色襯衫,麵頰消瘦,清俊的臉上浮著一抹愁容,他轉了轉腕上的手表,唇邊露出笑意。
黎回見到他,熱烈地撲了上來:“壞人被超人爹地趕跑了噢!”
黎聲坐在沙發上,望著他張著嘴咯咯大笑。兩個孩子的隨身用品都收拾裝好了放在茶幾上,還有一些新衣服。他看出來,她是做好了送孩子走的準備,她眼睛紅腫,昨晚一定是哭了一夜才狠下決心吧。他心疼得慌。像是瞬間就望了她給他帶來的傷痛。
“孩子的東西,都在這兒,我買了幾件新衣服給他倆,你帶回去。我沒有別的好給他們買的,知道什麼都不缺。還有,天氣忽冷忽熱,當心秋季腹瀉和感冒,尤其是黎聲,她出生就體弱。”她思維有些混亂,絮絮叨叨,用不停地說話來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
再一次要把兩個孩子從自己身邊帶走,可是沒有辦法,孩子受到不好的照顧,甚至被虐待,她又不能親自在家帶孩子。他看她備受煎熬的樣子,心軟了,開口說:“這樣吧,你就別工作了,在家安心照顧黎回黎聲,我每個月支付你們一筆撫養費,這總行了吧。”
“不用了,我不想要你的錢。”她咬緊牙關,說:“我想自力更生,我有這個能力。我有存款……”
“存款?你要說你賣了小漁村的樓得到的錢嗎——我查過了,你沒有賣掉那棟樓,我就知道,你不會賣的,你舍不得。”他眼神凝視著她,像是能看穿她內心的全部。
“賣與不賣都是遲早的事,好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正說著,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走進廚房,關上門。
他對黎回聳聳肩,說:“你看你媽媽,對爸爸這麼凶,你是不是該幫爸爸?”
黎回認真地想一想,搖搖頭:“不,我要幫媽媽。”
“為什麼不幫爸爸,你偏心。”
“因為——爸爸也幫自己的媽媽,就是幫奶奶,所以我也要幫我的媽媽。媽媽很可憐,媽媽總是在哭,還對我和妹妹笑……”黎回嗲嗲說著,抱緊了爸爸的腿。
他聽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曼君在廚房講電話。
“我九點半到,好的,待會兒見。”她掛了電話,拉開移門走出來。
“怎麼,一會兒有事?”他問。原打算帶她和孩子一起出去吃飯。
“你都知道的,麵試的事,這次是事務所主任的職位,我有把握。就算離開正清,我也必須要找個比正清高的位置。”她胸有成竹。
卓堯冷眼看著她:“難怪你會這麼主動讓我接孩子回去,原來是不想我們擋你步步高升,先恭喜你啊——我想,你贏我的那場官司,會為你的應聘增加不少光彩吧。”他語氣一沉,靠近她的臉。
曼君並不退讓:“當然,這是我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場官司,我沒有因為被告是誰而左右我的判斷。”
他點頭:“是,是這樣的,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也隻有你,能夠做到和自己的丈夫對簿公堂。”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
黎回小手別在身後,走到黎聲旁邊,捂住黎聲的耳朵說:“妹妹,爸爸媽媽又要吵架了,我捂住你的耳朵,這樣你就聽不到了,就不會像哥哥一樣害怕。”
黎回稚嫩的話語,讓他們倆的爭論暫時停下來,兩個人都看著孩子,漸漸平息火氣。
“我趕時間,以後再說吧。我們該說清楚的事太多了。不過應該我先恭喜你,你終是贏了,你的Y樓讓佟氏再次躋身這個城市最顯赫的集團,你現在開心了吧。”她用手揉揉太陽穴。
他在心裏說,我怎麼開心得了,沒有你,擁有再多,怎能開心。
可表麵上還是不服輸地說:“那我就先預祝你順利當上主任,恭喜了。”說完抱起兩個孩子,回頭看沙發上的衣物說:“今天一次拿不下了,下次我再過來拿。”
她想說什麼,又止住了。
本想幫他提下去的,可內心顯然在期盼著下一次的相見。
黎回拍了拍爸爸背上的小書包說:“爸爸,你要送我去幼稚園嗎,我舍不得媽媽。”
“媽媽要工作呀,你都小男子漢了,你這樣,怎麼做妹妹的好榜樣。”他教育孩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
也許孩子在那個家,她會更放心些。
“媽媽再見——下次我來背三字經給媽媽聽。”黎回搖搖小手說。
出乎他意料,黎回黎聲都不哭不鬧趴在他肩上,他想,她一定和黎回說了什麼,不然這個最黏媽媽的小家夥怎麼可能這麼乖乖跟他回去。他回頭朝她看一眼,見她對兩個孩子微笑著擺擺手。見他看著她,她的笑容止住。
回到車上,車後座上是兩個霸氣的嬰兒安全座椅,分別把黎回黎聲放在安全座椅上安頓好,他這才放心回到駕駛位上,扭頭望著正細心給妹妹擦嘴的黎回,問:“黎回,你告訴爸爸,媽媽和你說什麼了,你這麼乖。”
“媽媽說,要聽爸爸的話,爸爸看你很乖,也許就不會給你找個凶巴巴的後媽。爸爸,我不想你給我找後媽,白雪公主的後媽是壞人。我不要後媽,我要乖。”黎回這麼點大的孩子,大概對後媽的陰影全部來自於白雪公主這個童話故事裏。
他伸手摸摸黎回的頭,堅定地說:“媽媽隻有一個,爸爸永遠永遠都不會給你們找後媽,因為爸爸隻愛媽媽一個呀,噓——不許告訴媽媽,免得她驕傲。這是我們的秘密。”
“噓。秘密。”黎回食指在唇上做“噓”狀。
哪知道一下車,黎回就在電話裏對曼君大聲喊:“媽媽,爸爸說他隻愛媽媽一個,他還不讓我告訴你。”邊說邊咯咯笑:“媽媽,爸爸說你會驕傲的。”這時候,卓堯將手機拿走,放在耳邊說:“黎回說的話……”
他接下來本想說的完整一句話是:黎回說的話,你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意吧。
曼君打斷:“你哄孩子的話,我不會當真的,放心吧。你和何喜嘉……”
“夠了,我和她的事你應該最清楚。”他怒從中來,不歡而散的對話。
林璐雲見到日思夜念的孫子孫女,小跑著出來,那樣子,才真是個慈祥的好奶奶,荷姐守候在一旁,司機會送黎回去幼稚園。他總算是放心了,這才開車去公司,他有件事,必須立刻當麵問清楚。
仍存有美好的幻想,剝開層層誤解,他們就會一如當初。
曼君此時正在文略律師樓麵試,應聘她的,是這所律師樓的幾名合夥人。她坦白說出自己以往的所有經曆,也包括在正清律師事務所代理過的幾起重大案件官司。她並沒有說起有關佟氏集團的那起官司。
其中一名瘦高穿著阿瑪尼短袖T恤的合夥人,他盯著曼君的簡曆,半晌,抬頭看她:“來,和我們說一說那件轟動全城的官司,你為坍塌事故中身亡民工的遺孀做法律援助,我們很想聽你親口講講,你如何能夠以律師的身份平靜地去起訴自己的丈夫。”
她沉默,思考後說:“準確說,是佟氏集團。我隻是在做我身為律師該做的事。對於佟先生本人,我沒有任何針對性。我希望這對他也是有益的,盡管後來有關部門調查得到官方結論,Y樓建造沒有質量問題,完全符合國家建築標準。而Y樓旁的事故樓坍塌屬於包工頭的個人行為,也為此得到了法律的懲罰。”
“這算不算是你冤枉了你丈夫,或者說,你當初的立場是錯誤的,你承認你的錯誤嗎?”對方進一步問。
她並不認可:“不,我沒有錯。當然,他也沒有錯。”
“那你們夫妻現在的狀態?”
“對不起,我不想回答私人問題,請問你問完了嗎?”她反問。
“我的問題完畢了。”
接著又陸續交流,並誠懇談到未來律師事務所近期和遠期計劃。
這次的應聘結果毫無懸念,她成功成為文略律師事務所的主任,並第二天就要接手工作。原來的主任舉家移民,等不及要離職。她也就快速準備走馬上任,成為文略新一任主任。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她並沒有過多的欣喜,反而有些難過。這是她預期的結果,可是,她能夠被聘為文略律師事務所的主任,最為有力之處,竟是她和他的那一場官司。這真像個笑話,倒印證了他說的那句話。
——和我打官司,你很有成就感吧。你贏了我,你將來就是這座城市最有名的女律師,這就是你想要的。
是嗎,這是她追求的結果?
出租車路過那所家政公司,之前就是從這兒雇來那位張阿姨,她下車,總是有些不舒服,想要進去和家政公司溝通一下。接待她的仍是那天的女孩,齊劉海長馬尾,單眼皮笑起來蠻親切的,這才讓她對這所家政公司有了好感。
“您好,張阿姨在您那做得怎麼樣,還有需要幫助的嗎?”女孩笑盈盈走了過來。
曼君麵無表情:“她已經離開我那裏了,她沒有回來?”
女孩吃了一驚:“沒有啊,她不是在您那做的好好的嗎。”
“她虐待孩子,我是看在她家中有老有小的份上,不做追究,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們說一下這件事,讓你們以後也好注意家政人品和個人素質。”曼君溫和地說。
這番話讓麵前這個女孩愣了愣,接著立刻否認搖頭:“不可能的事,您要是說別的阿姨,我可能還會相信,張阿姨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存在虐待孩子的問題,她在我們這兒做了十幾年,無論哪個東家,對她都是非常高的評價。我們也是把我們這兒口碑最好最受歡迎的阿姨介紹給您的。她怎麼會虐孩子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用鞋帶捆住我兒子的手腳,襪子堵住嘴,我女兒更是一整天都沒有換尿不濕,都長尿布疹了,難道是我眼花,或者是我栽贓嫁禍?這種人還是口碑最好的家政,那你們的態度和理念實在不敢苟同。”曼君有些氣惱,感覺對方顯然是不承認的口氣,好像是怕承擔責任。她便說:“我不是來要求你們負責的,如果我要追究責任,那天事情發生我就會和警方,還有你們聯係。”
女孩倒了一杯水放在曼君身邊的玻璃小圓桌上,客客氣氣地說:“您坐下慢慢說,這件事,必有蹊蹺,要是我們這兒的家政真的虐待了您的孩子,我們一定把她開除,這樣,我打電話給她。”
“算了,我不想她失去工作,我本身很矛盾,不找你們反映情況,我又怕她再次在別家繼續虐待孩子,這也是害了她。”曼君有些迷惘。身為律師,她卻有太多事,難以分清出路。
女孩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給張阿姨打電話,電話在第二遍時才接通。隻聽女孩簡單說了幾句,想讓張阿姨來公司一趟,之後,女孩掛了電話,對曼君說:“張阿姨人在北京帶著她高齡的老母求醫,她一聽我的來意,就說等會兒會給你打電話,她在電話裏不停道歉,我想就算存在這件事,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苦衷?虐待孩子也會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我真是第一次聽說。好,沒有什麼可談的了。”曼君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我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天有位雍容華貴的夫人來我店裏,說是您的媽媽,來找我們要張阿姨的手機號碼,說是有事要說,我們也就給她了。”女孩說。
曼君的腦子裏快速閃過一個人的麵孔。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他公司的地址,這時,手機響了,是張阿姨打來的,她接通。
“喂,張阿姨,你在北京?”
“太太,真是對不起你,很對不起你。我那麼喜歡兩個孩子,怎麼會忍心虐待他們,我也不想,是我貪心,我收了錢,演一場戲給你看,目的就是……就是要把孩子帶走,他們設計,讓你心甘情願把孩子送走。我媽媽看病,需要錢,我就……”張阿姨哭著說。
“我了解了,這不怪你,人都是自私的,值得高興的是,我的孩子沒有真正受到虐待,而你也讓我看清了我身邊的人,是怎樣的模樣。”曼君說著,眼裏帶著被欺騙的恨意。
她掛了電話,心中已是非常憤怒。
出租車在他公司大廈門口停下。
曼君下車,站在大廈樓下往樓上看,好久沒再走進這座大廈,她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他在這裏,意氣奮發,令人仰望,能想象到他坐在偌大豪華的辦公室裏,不遠處,就是他引以為豪的Y樓。仿佛坐擁江山一般,他是多麼不可一世。
隻是沒想到,她深愛的男人,背地裏,他竟然可以如此卑鄙。
樓上辦公室裏,何喜嘉正坐在卓堯的麵前,低著頭,沒有了在法庭上的自信自如,像是犯了錯的孩子,等待懲處。她小聲地說:“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我不想解釋,你要是想罵我就狠狠罵我一頓。”
他低而沉的聲音說:“沒你想象的輕鬆,從今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令我反胃。”
何喜嘉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瞪大了眼看他,眼眸迅速就閃出了淚光,懇求道:“佟董,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與你保持距離,不再給你惹麻煩,我保證不會再惹你生氣……我知道錯了。”
“你和你師傅到底在耍什麼花招,一個當庭說我有第三者,一個當庭承認是我的第三者。何小姐,你我之間是否清清白白,你應該最清楚,當初,留在你別墅住一段時間,一是因為黎回對你產生依賴,二是因為我在等曼君的電話。我對你,沒有半分私情。所以,我想你是被她教唆的吧,你們當庭一唱一和,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孩子的撫養權。我說的對嗎?”他望著何喜嘉,這個女孩的臉上,永遠都是單單純純的無辜樣子,不該有這麼多的心計。
何喜嘉喏喏嚅嚅地說:“我不想師傅在失去你之後,她身邊還失去孩子,我想幫她一把。”
“幫她?你這是在害我,更是在害她,你到底懂不懂你說那些話的後果,包括你自己,你也在自毀清白。我們佟氏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走吧,或許你可以繼續跟在你師傅身邊。我得到消息,她成為文略律師事務所的主任。你,自便。”他指了指門外,便不再理會何喜嘉,低頭翻看季東送過來的資料。
何喜嘉還是站著不動,不停地抹淚,而他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辦公室外,曼君從容地走進來,她的出現,立刻讓周圍來往辦公的員工目光全注意過來。
“秘書長,董事長的太太來了,趕緊給董事長打電話。”一位女職員握著話機小聲說。
幾秒鍾後,季東走了過來,他如今是佟氏的秘書長。
“太太,董事長在談事情,我進去給你彙報一聲,稍等片刻。”季東麵上掛著笑容,吩咐下去:“給太太倒茶。”
季東敲門進入辦公室,正巧看見了哭哭啼啼的何喜嘉,卓堯正一臉愁容,見季東來了,說:“季東,把她帶出去,我真是見不得她哭。她今天開始離職。”
季東點頭應聲:“好,隻不過,太太過來了,現在就在門外等著,你看,她……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冷眼看了看何喜嘉,思索著說:“哭成這樣出去,外麵的員工看了還以為我把她怎麼了。”
何喜嘉抽噎著說:“師傅看了,會不會誤會……”
季東望了一眼辦公室右邊的門,開門就可以直接走進會議室,指了指門,說:“這樣,小何,你先進會議室,避一避,免得太太多疑。”說著就領著何喜嘉進了會議室,再輕輕關上門出來。
曼君生硬地問:“是不是稟告完畢,我可以進去了?”
季東笑笑,點頭:“董事長聽說你來了,特別高興。”
她倒是很失望,他還擺起了架子,見他得申請,換做是以前,他早就走出辦公室迎接她了。她揉揉額角,是呢,清醒點吧,在想什麼,兩個人都走到這一步了,還像那些回不去的纏纏綿綿,有何意義。
她推門而進,並沒有看見他,桌上的物品擺放整齊,最顯眼的就是一個精致的水晶煙灰缸中,散散落落了十多根煙頭。就在這時,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搭,她嚇了一跳,轉身看見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口,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這笑容,差點讓她忘了此行的來意。
她的手放在胸口,睜大杏眼等著他。
他雙手拍拍她的手臂,心疼地說:“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我們小漫畫一直都是膽小鬼,我怎麼忘了,打雷的時候,我在外麵,有再多事都要趕回來陪她的,她都不敢打電話,說打雷啊打電話會電死人的。她永遠都有那麼的道理,理直氣壯地做膽小鬼。”
“不要再在我麵前提從前了,佟卓堯,你真是可恥的人,有時候我就會在想,你是如何做到的,一會兒是慈父,一會兒又能背地裏做出卑鄙的勾當,不擇手段,是你的一種品質了。”她說著,將包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瞥見他桌上放著的照片,竟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張照片上的人,正是她和黎回黎聲,陌生的是,她和孩子們不曾拍過這樣的照片。看得出來,是前幾天他去她那裏悄悄用手機拍的。照片上是她的側影,她蹲在地上,給滿臉香蕉泥的黎回洗臉,一旁的黎聲張著嘴笑,露出了嬰兒肥的側臉。
照片將她的思緒短暫地拉走。
“你是來和我吵架的?怎麼了,這麼生氣,你應該高興不是嗎,恭喜你,順利——如願當上文略律師事務所的主任。你來,是和我分享好消息,對吧。”他彎下身子,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說。
“為了把孩子帶回你身邊,你竟然無恥到和別人演戲,以虐待我們的孩子這種方式,來讓我屈服,你真夠可以的。我是說,張阿姨不是那種心狠的人,原來,你用你的錢,收買了她,再假裝發現她虐待孩子,好讓我拱手把孩子送還給你。”她盯著他的臉,強烈的憤怒像海水一般湧上來,瞬間淹沒他。
他問:“你成天哪來這麼多的陰謀論,你意思是我花錢指使人故意虐待孩子,讓你知難而退,拿回撫養權?那我當初何必兩個孩子跟你走,荒謬至極。阮曼君,我們之間真該坐下來好好梳理一下,每次我想和你和和氣氣說話,你都能夠打破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