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
杜預,出身於世宦之家,是司馬懿的女婿。他博學多才,對政治、經濟、法律、兵法都深有研究,人稱“杜武庫”,形容他腹中無所不有。他雖然不善武功,不會騎射,自己不能衝鋒陷陣,但他善於謀略,以運籌帷幄、料敵製勝而著稱於世。
公元270年,杜預在協助安西將軍石鑒出兵隴右(今甘肅、青海部分地區)退敵安邊之時,就因為“明於籌略”而嶄露頭角。當時,鮮卑族首領禿發樹機能騷擾邊塞,石鑒奉命出征。兵到塞外時,石鑒急著要發起進攻。杜預審時度勢,認為晉軍兵力較少、孤軍深入、軍糧不足,而鮮卑族軍隊兵盛馬肥、士氣高昂、以逸待勞,馬上進攻必敗無疑。為此,他上書石鑒,提出“五不可、四不須”,堅決反對立即出兵。石鑒不聽,強行出兵,結果大敗而歸。不久,匈奴右賢王劉猛舉兵叛晉,擁軍自立。杜預又應召商討平叛方略。他反對勞師遠征,而主張采取“立田籍、建安邊、論處軍國之要”等戰略,並提出安寧邊境及利國救邊之策50多條。司馬炎全部采納了杜預的主張,結果不僅邊患沒有蔓延,而且沿邊一帶的防務、生產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兩次治邊,都顯示了杜預明察時勢、深謀遠慮的智慧和才能。
公元278年,羊祜病故後,杜預被任命為鎮南大將軍,掌管荊州諸軍事,籌劃滅吳大計。
杜預一上任,便開始加緊進行滅吳準備。不久,他挑選精兵,乘敵不備,向戰略要地西陵(今湖北宜昌)發起突然襲擊,大獲全勝。西陵守將張政是吳國名將,大敗後感到羞恥,同時又懾於吳主孫皓的暴虐,沒有如實上報這次敗績。杜預知道這一情況後,感到有機可乘。為了離間孫皓與吳將之間的關係,他立即給孫皓寫了一封信,詳細陳述了吳軍慘敗的經過,表示願意將俘虜全部送還。吳主接信後果然大怒,立即調回張政免官問罪。駐守荊州一帶的吳軍將領,本來就對孫皓的暴政提心吊膽,懷有異心,這次臨陣換帥,更使他們憂心,與孫皓離心離德了。
第二年,杜預兩次上書,建議乘吳軍防備鬆懈、兵力分散、東西難顧之機,從速出師,消滅吳國。杜預的卓越見識和主張,終被晉武帝司馬炎所接受,從而定下了大舉伐吳的決心。
公元279年,晉武帝發兵20萬,兵分六路向吳國發起全麵進攻。杜預針對吳國邊將各自為守、無心戀戰的狀況,采用攻敵要害的作戰方針,先陳兵於長江樞紐江陵城下,圍而不攻,以斷絕長江上遊吳軍的退路和阻擋長江下遊吳軍的西進,動搖整個吳軍西部防禦。隨後,他派部將周奇等4將沿江西進,逐一奪取長江上遊吳軍的城邑。同時,他又約益州刺史王溶率水軍順江東下,東西夾擊吳軍江麵水營,連克西陵、荊門、夷道等城池,翦除了江陵以西的吳軍勢力。在攻取上遊諸城之後,他又把兵鋒指向長江流域的另一重鎮樂鄉。為拿下樂鄉,杜預采取了奇襲戰法,他派奇兵800趁夜南渡長江,在樂鄉一帶到處張旗樹幟,又派兵一支迂回樂鄉側後的巴山一帶遍燃烽火,使樂鄉吳軍一片驚慌。在王攻打樂鄉時,他再命伏兵乘機混入城內吳營,活捉了吳軍都督、西線統帥兼樂鄉總指揮孫歆,樂鄉很快又被攻克。這時,江陵已成為一個孤城。杜預命令南北各軍會攻江陵,當天就把它拿下了。
長江上遊平定之後,晉軍中有些將領提出,東吳建國百年根基深厚,不易一舉拔除,現在又馬上到了春天發水多病季節,應該罷兵休戰,等到冬天再大舉征伐。杜預主張乘勝一舉消滅吳國,認為“緩兵勢必功虧一簣”,從而堅定了各路將領的決心。與此同時,他又根據吳軍水上防禦鬆懈、都城建業守衛空虛的弱點,提出“水軍擔任主攻,直取吳都建業”的滅吳方略。根據這一方略,王率領水師,乘虛而入,急駛東下,很快就打到建業。吳主孫皓見敗局已定,出城請降,吳國從此滅亡。
滅吳大戰結束後,杜預認為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仍然“勤講軍備,嚴求戍守,屯兵要地”。公元284年,杜預卒於鄧縣,享年62歲。司馬炎感念他的功績,追贈他為征南大將軍。
祖逖
祖逖年輕時,與好友劉琨一同在洛陽當司州主簿。劉琨同祖逖一樣性格豪爽,行俠仗義。所以,他們非常要好,情同手足,同吃同住。每次談到國家興衰、百姓安危,他們雙雙陷入惆悵;說到個人抱負誌向,他們二人又心情激蕩。為了實現自己報效國家的遠大抱負,每天清晨,祖逖聽到雞鳴,便叫醒劉琨,一起舞劍練武。“聞雞起舞”這一典故便由此而生。後來,它常用來比喻有誌向的人,及時奮發努力,決心幹出一番事業。正如宋代詩人範成大所說:“古來百戰功名地,正是雞鳴起舞時。”
西晉末年,皇族自相殘殺,匈奴、羯等少數民族首領乘機起兵反晉,進入中原,形成混戰割據局麵。公元313“聞雞飛舞”的祖逖年,擔任軍谘祭酒的祖逖上書鎮東大將軍司馬溶(後為東晉元帝),要求領兵北伐,收複中原。司馬涫隻想偏安江南,無心北進,但又不願落下反對此伐的壞名聲,便封祖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僅給了他1000人的口糧和3000匹布,讓他自行招募士兵、製造兵器。祖逖毫不氣餒,他從同來避難的部曲中挑選了100餘家,毅然渡江北進。船到江心,祖逖遙望中原烽火,感慨萬千,他敲著船楫發誓道:不收複中原,絕不回渡!“中流擊楫”這一典故,就來源於此。
渡江之後,祖逖率眾屯駐淮陽。在這裏,他一麵發動大家趕造兵器,一麵招募士卒,擴大隊伍。經過一番努力,祖逖在原來部曲鄉勇的基礎上又招募2000餘人,組織起了一支新軍。當時,豫州地區主要有兩股武裝勢力:一是羯族首領石勒,他以襄(今河北邢台)、鄴(今河北磁縣南)為中心,占領大片土地,時常興兵南下;二是當地流民所建立的塢堡組織,他們各自為戰,以求存自保為目的。祖逖北伐,主要任務是阻止石勒南下。但他清醒地認識到,要阻止石勒南下,首要的是必須聯絡或征服各地塢堡,擴大勢力,控製兗、豫各郡縣。
公元317年,祖逖揮師進駐蘆州(今安徽亳州東),派人勸說譙城(今亳州)塢主張平、樊雅歸附。因使者言行失當,被張平所殺。祖逖被迫揮師攻城,但數次強攻不成。於是,祖逖及時變換策略,用“離間之計”誘勸張平部將謝浮倒戈。謝浮利用與張平共商大計的機會,殺死張平,率眾歸附了祖逖。接著,祖逖聯絡南中郎將王含及蓬陂(今河南開封附近)塢主陳川,對樊雅發起全麵進攻,很快使樊軍陷入進退不得的被動地位。在“兵戰”的同時,祖逖又展開“心戰”,派人勸說樊雅投降。樊雅因軍事失利而一籌莫展,聽了勸導之後豁然醒悟,很快便舉城請降。譙城一破,周圍各塢主都爭相前來歸順,整個豫州很快平定。
平定豫州之後,祖逖便乘勢向兗州推進。這時,當地較大的塢堡勢力蓬陂的塢主陳川無端懷疑祖逖分化他的部屬,殺了受到祖逖獎賞的部下李頭(攻打譙城有功),引起部下倒戈,有很多人自動投靠了祖逖。陳川一怒之下,大掠豫州諸郡,並率兵投降了石勒。石勒派勇將石虎率兵5萬前來救援。在浚儀(今河南開封),祖逖通過“設伏兵、擺奇陣”等戰法,大敗石虎。石虎撤回襄國,留部將桃豹守蓬陂。隨後,兩軍在蓬陂一帶各據一隅,對峙許多天,雙方的糧食都即將用盡。這時,祖逖親臨前線,又出奇計。他令部下用許多口袋裝土,派1000多名士兵運到蓬陂以東的西台,又派人用同樣的口袋裝米,假裝疲勞在路旁休息,故意誘使桃豹部下將米搶走,使敵軍誤以為晉軍糧食充足。與此同時,他派人設下埋伏,把石虎用1000多頭驢運來支援桃豹的糧食全部截獲。這一下,桃豹慌了手腳,連夜逃回黃河以北。隨後,石勒設在黃河以南的據點大都投降祖逖,留在北方的晉將李矩、郭默、趙固等人也都表示願意聽從祖逖指揮,黃河以南失地絕大部分為祖逖收複。
正當祖逖準備渡河北進,完成統一大業之時,司馬派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黃河南北六州軍事,以牽製祖逖北伐。祖逖大失所望,憂憤成疾,於公元321年含恨去世。
王浚
王浚出身於官僚世家,自幼博覽群書,“恢廓有大誌”,並自視甚高。
泰始八年(公元272年)六月,益州牙門將張弘陰謀作亂,刺死益州刺史皇甫晏。王浚升任益州刺史,出兵平定了叛亂,以功封關內侯。他在益州任內,非常重視對待少數民族的政策,所以邊疆各少數民族多來歸附。
王浚任益州刺史政績顯著,被晉武帝司馬炎征拜為右衛將軍大司農。正在密秘進行滅吳準備的車騎將軍羊祜,認為伐吳必須借助長江上遊四川的有利地位,同時必須有足智多謀、才能出眾的將領在四川治理水軍,才能打好基礎。因此,密向司馬炎上表,要求讓王浚留任,於是司馬炎又重任王浚為益州刺史。
司馬炎下詔王浚,命其停止駐軍屯田,全力修造戰船,製造兵器,擴充軍隊,訓練水軍,進行滅吳戰爭的準備工作。
鹹寧五年(公元279年)八月,王浚從戰略角度向晉武帝司馬炎上書說:“根據我不斷地觀察吳國變化情況,現在吳主孫皓荒淫無道,凶暴殘忍,吳國國內上下無不哀歎怨恨。現在不伐吳,今後發展變化是很難預料的。”晉武帝司馬炎看了王浚的上疏後,非常讚同他的意見,於十一月發布詔令,大舉伐吳,以賈充為大都督,總兵力約二十餘萬人,分六路進軍。
太康元年(公元280年)正月,龍驤將軍王浚奉詔率軍自成都出發,又統領巴東監軍唐彬等,計巴蜀水軍七萬浮江東下。二月一日攻克丹陽(湖北秭歸縣東八裏)。俘虜丹陽監盛紀。當王浚水軍東下時,遇到吳軍在長江兩岸大石上,連結起橫在江麵上的鐵鎖鏈及水下設置一丈多長的大鐵錐,橫斷江路。因王浚在戰前對吳國的軍事設施了如指掌,早已胸有成竹,這時即命水軍用已備好的幾十隻大筏,筏上紮有草人,身披戰甲,手持器械,站立筏上,水軍戰士蔭蔽地駕駛大筏開路。當大筏碰上水下的大鐵錐時,鐵錐插在筏上,大筏利用江水的衝力將鐵錐帶走。同時又命水軍將戰前備好的大火炬,長十丈,大數圍,中間灌有麻油,設在船前,當遇到鐵鎖鏈時,點燃火炬,頃刻之間即將鐵鎖鏈熔斷。巧妙地排除江上、水下障礙,水軍戰船順利地繼續東下。
二月三日,王浚指揮水軍攻克吳國要塞西陵(湖北它呂),斬吳都督鎮南將軍留憲,征南將軍成據,獲宜都太守虞忠。二月五日,攻克荊門(湖門宜都北),夷道二城(宜都),獲監軍陸宴。在晉鎮南大將軍杜預支援下,於二月八日破樂鄉(湖北鬆滋東)。在水戰中獲吳水軍都督陸景。吳平西將軍施洪投降。二月十八日,晉武帝司馬炎下詔:“王浚為平東將軍,假節、都督益,梁諸軍事”。王浚率水軍占領巴丘後,又攻克夏口(湖北武漢)。武昌(湖北鄂城)。在合圍武昌時,吳江夏太守劉朗、武昌都督虞等投降。
攻下夏口,武昌之後,於三月初,王浚得到胡奮的增兵八千人,唐彬得到杜預的增兵七千人。這時王浚共統率水軍八萬餘人,仍以唐彬為前軍,順流而下,直指吳都建業,吳帝孫皓知王浚水軍已抵三山,(南京西郊)即命遊擊將軍張象率水師萬人前往阻擊,結果尚未接戰即望旗而降。王浚水軍越戰越勇,勢不可擋,吳軍聞風喪膽。吳主孫皓命陶浚統率在建業的兩萬殘兵,乘大船阻擊王浚水軍,結果在接命戰前夕全部潰散。在此之前,司馬炎曾有詔令,命王浚軍至秣陵時,受安東將軍王渾節製,因此王浚水軍越過三山時,王渾派人送信邀王浚上岸議事,王浚不願貽誤戰機,命水軍繼續前進,派人報王渾說:“風利,不得泊”。進至建業附近時王浚舍舟登岸,攻入吳都。吳帝孫皓到王浚軍門投降,至此,規模浩大的晉、吳之戰結束,吳國滅亡。
晉滅吳之戰後,司馬炎封王浚為輔國大將軍,襄陽縣侯。王浚自以為功大,每次進見,常陳述自己的功勞,表現出對戰後評功的不滿。益州護軍範通勸他說:“您有功是件好事,然而遺憾的是居功驕傲就不完全是好事了”,又說:“您在戰爭結束之日,就應該穿便服,戴角巾,位於私房,口不言伐吳之事,如有人問,則應說:‘聖主之德群帥之力,老夫何力之有焉’!”王浚覺得範通說的對,於是照此辦理,後來果然有的官員上表爭辯王浚功重報輕的委屈。因此,晉武帝司馬炎封王浚為鎮國大將軍,加散騎常侍,領後軍將軍,又轉撫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太康六年(公元285年)十二月王浚卒。時年八十,葬於柏穀山(河南靈寶西南)。
羊祜
羊祜出身於官宦世家。母親蔡氏是漢末文學家蔡邕的女兒。同胞姐姐嫁司馬昭,晉初尊為弘訓太後。
羊祜博學多才,年輕時即有“今日之顏子”的美稱。但他不願為官,雖曾多次被征召,卻從不就任。羊祜娶夏侯霸之女為妻,夏侯霸降蜀後,其姻親多與告絕,獨羊祜對妻仍然恩禮如常。
司馬昭為大將軍後,公車征拜羊祜為中書侍郎。羊祜身為內侍,但對曹魏王室不親不疏,後主動要求轉為外臣。司馬昭誅鍾會後,拜羊祜為相國從事中郎。不久,羊祜又升任中將軍,“執兵之要,事兼內外”,成為司馬氏的重臣。
司馬炎稱帝,封羊祜為中軍將軍,後又升尚書左仆射,衛將軍。晉國為吞滅吳國,最後統一天下,於泰始五年(公元269年)任命羊祜為都督荊州諸軍事,率本部兵馬出鎮襄陽。
荊州是晉、吳兩國接壤對峙之地,雙方多次爭戰,局勢一直十分緊張。羊祜到任後,首先緩和邊境的緊張局勢。他下令設立鄉學,鼓勵讀書;又開放邊界,允許自由往來,受到了江漢百姓的普遍歡迎。
當時吳國在石城(湖北鍾祥)設防。此地形勢險要,威脅襄陽,是吳國東線的重要軍事基地。石城吳軍經常襲擾晉國邊境,羊祜對此深為憂慮。他巧設詭計迫使吳國罷守石城,撤兵離去。此舉使晉吳兩國東線的對峙態勢發生了重大變化。
羊祜占據石城,原來晉吳兩國爭執不下的漢水東麵的大片土地就全部歸晉所有。吳國再也無法直接威脅襄陽,隻能轉攻為守將東部防線南撤到長江岸邊。晉軍的防衛兵力也由此而減少一半,羊祜分派節省下來的兵力實行“軍屯”,開墾荒田八百餘頃,每年收獲甚豐。羊祜初來荊州時,“軍無百日之糧”;他離開時,已有“十年之積”。
羊祜在荊州任內,曾有一段時間常常輕裘緩帶,身不披甲,外出漁獵而影響軍政事務。一次又欲夜出,軍司徐胤執戟擋住營門,大聲說道:“將軍都督萬裏,安可輕脫!將軍之安危,亦國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門乃開耳”。羊祜聽後深為感動,改容相謝,從此很少再外出漁獵。
晉國荊州地區在羊祜的治理下,軍事實力得到了迅速地增強。晉武帝將漢東江夏諸軍都撥歸羊祜指揮,並加封他為車騎將軍。
泰始八年(公元272年)吳國西陵都督步闡舉城降晉。吳國將軍陸抗發兵圍攻西陵。羊祜奉命救援步闡,為陸抗所阻,失利而回,羊祜因而被降為平南將軍。
羊祜由此得出教訓:吞滅吳國還要作進一步的準備工作。他借鑒古代名將孟獻、晏弱築城控地,迫敵畏服的事例,派兵進據險要之地,修建五座城池“收膏腴之地,奪吳人之資。石城以西,盡為晉有”,對吳國形成了逼迫之勢。
在加強軍事壓力的同時,羊祜進一步推行懷柔附遠的政策。羊祜實行懷柔政策的形式是多樣化的:對吳軍,他約期而戰,不施詭詐;對俘虜,他待之以禮,遣送回家;對吳民,他有侵必償,不爭小利;對陸抗,他使命交通,以誠相待,可以說是從上到下,從軍到民,羊祜實行了全方位的懷柔政策。
最後,羊祜實行懷柔政策取得了明顯的效果:削弱了吳國軍民對晉國的抗拒心理,出現了“前後降者不絕”、“吳人翕然悅服”的局麵;掩護了地域上的逐步推進,爭取了必要的準備時間;製造了邊境平靜的假象,鬆懈了防守吳軍的戒備。
總之,羊祜的懷柔政策為晉國的滅吳之戰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泰始十年(公元274年)七月,吳國名將大司馬陸抗病卒。羊祜更加快了滅吳的軍事準備,他認為攻取吳國,必須借助長江上遊可以舟師疾進,順流而下的地理優勢。羊祜知益州刺史王浚有奇才大略,益州又正處長江上遊,就上表晉武帝,將已征召入朝為大司農的王浚留任益州,加封龍驤將軍。羊祜隨即密令王浚修造水軍舟艦,以便實施順流之計。
鹹寧二年(公元276年)十月,隨著滅吳準備工作的逐步完成,羊祜在受封為征南大將軍之後,正式向晉武帝提出了他籌劃已久的滅吳方略。
鹹寧四年(公元278年)羊祜病重,請求入朝。他帶病向晉武帝麵陳伐吳之計。晉武帝準備讓羊祜“臥護諸將”,於病榻之上指揮伐吳大軍,羊祜表示不需自己前往,而舉薦杜預代己都督荊州諸軍事。杜預不負眾望,成為後來滅吳之戰的主要指揮者。十一月,羊祜病逝,終年五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