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婿接著說:
“我有弓,
我有箭,
百戰沙場我在先,
我要讓誰死,
立即死眼前。”
三女婿不緊不慢地低聲說:
“我有牛,
我有犁,
四季耕種我下地,
我要不勞動,
你們吃個屁!”
“耳疙瘩”聽了好晦氣,但還是尋不到破綻,隻得窩住氣行第二令。第二令,需是頭句兩個同旁字,第二句一字拆開都一樣,後兩句要把拆開的字和同旁字結合起來,表達出一個完整的意思。
大女婿說:
“兩字同旁鐵和鉛,
出字拆成兩座山,
這座山出鐵,
那座山出鉛。”
二女婿接著說:
“兩字同旁湯和酒,
呂字拆開兩個口,
這個口喝湯,
那個口喝酒。”
“耳疙瘩”和兩個女婿都看著三女婿,認為一定不行了。不料三女婿慢條斯理對著兩個大的笑笑說:
“兩個同旁你和他,
爻字拆開兩把×,
這把×叉你,
那把×叉他。”
“耳疙瘩”聽了氣紫了臉,大女婿和二女婿著了急。可是,三女婿的詩句句貼令,合情合理,他們幹氣幹急幹瞪眼,隻得寄希望在行第三令時,壓壓他的威風。第三令,頭句押“事”、二句押“翅”三句提出內容,四句問“是呀不是”。
大女婿首先說:
“蠶和蛾是一事,
蛾比蠶多兩翅,
我說蛾是蠶變的,
不知是呀不是?”
二女婿已經智絕才盡,出語不遜地胡扯說:
“莊稼人不懂事,
他說鳥沒有翅,
我說莊稼人隻會擔糞種地,
不知是呀不是?”
三女婿聽了輕蔑地朝二女婿瞅瞅,然後環視一周,笑眯眯地說:
“咱們三人是一事,
你們的肉比我多兩翅,
我說你們是我養活的,
不知是呀不是?”
“耳疙瘩”聽了火冒三丈,氣極敗壞地對三女婿說:“現在我同你們會對會對,你若能答出以下三個問題,嶽父我甘拜下風。”三女婿稍有遲疑,大女婿和二女婿連忙追逼,三女婿微微點頭應允。“耳疙瘩”扯開破嗓問:“天上鴻雁能叫是什麼道理?鬆柏冬天長青是什麼原因?十字街老槐樹上,為什麼長出個大疙瘩?”
三女婿不假思索地說:
“天上鴻雁自然能叫有什麼稀罕?鬆柏冬天自然長青有什麼稀罕?十字街老槐樹上,疙瘩自然長出來有什麼稀罕?”
“耳疙瘩”斷定三女婿套不上來了,便洋洋得意地搶先說:
“天上鴻雁能叫脖子長,鬆柏冬天長青是心中強,十字街老槐樹長的疙瘩是牛撞傷。”
三女婿聽了嶽父的話,神態自若地說:
“蛤蟆能叫脖子有多長?竹子冬天長青也是心中強?你耳根那個疙瘩莫非是牛撞傷!”
滿客廳的人聽了捧腹大笑,大女婿和二女婿也不得不佩服三女婿才高,隻是“耳疙瘩”摸著自己的耳根,啞口結舌,無言答對。
懶漢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懶漢,在家裏橫草不拈、豎草不拿,吃了飯就烤太陽、睡大覺,像一條死蛇一樣,動也懶得動一下。
懶漢的妻子嫌他太懶,有一天賭氣回娘家去了。這天,懶漢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覺得肚子餓,就摸到廚房裏,見沒有啥子現成的吃得,也懶得生火做飯,又感到身上冷,就慢慢挪到門口,坐在門檻上靠著烤太陽。
這時,一個剃頭匠走過來,看見懶漢頭發長,胡子深,就問:“老人家,你剃不剃頭?”懶漢隻是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看剃頭匠,動也不動,連腔也懶得開。剃頭匠想,這個人莫非是個癱子,還是啞巴?他就把懶漢的頭剃了,胡子刮了。見懶漢仍然不動不開腔,就自己進屋去拿了些糧食抵剃頭錢。出門時,他又順手拿了懶漢妻子的一條花帕子給懶漢包在頭上,免得他才剃的光頭被太陽曬痛了。
臉上光光、頭上包著花帕子的懶漢,還是坐在門口烤太陽。這時,又來了個賣胭脂撲粉的婦人。她看到懶漢,以為是個女人,就問:“大嫂,你買撲粉、買胭脂嗎?”懶漢照樣懶得開腔懶得動。婦人說:“今天就在這裏開個張,發發利市吧!”於是,她就給懶漢臉上撲了粉,搽上胭脂。懶漢眼睛也懶得睜開,任她擺布。婦人給懶漢打扮完了,就自己進屋去拿了些糧食走了。
一會兒,又來了個小偷。小偷見這家隻有個女人在門口,就上前試探著問:“大嫂,我是遠方來的過路人,給口水喝吧!”懶漢聽到了,仍然垮著眼皮懶得說話,動也懶得動。小偷一見,以為這個大嫂睡著了,心想,這真是下手的最好機會!於是,他進屋去把懶漢家所有值錢的東西裝進一條大口袋,扛著從懶漢身邊大模大樣地走了。
下午,懶漢的妻子回家來了,她先是看見門口坐著一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女子,仔細一看竟是自己的丈夫,不禁笑起來。進屋一看,她又哭起來。原來屋裏亂糟糟的,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她問懶漢,懶漢過了好一陣才慢慢說:“被小偷偷走了,反正他要偷,我也懶得說。”妻子一聽,哭著又回娘家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三八二十二
有個開染房的掌櫃,愛占小便宜,人們給他取了個外號“小氣掌櫃”。
一天,小氣掌櫃到街上去買柴,集市上人多嘴雜,他怕占不到便宜,就繞道進了一個小巷。在小巷拐彎處,小氣掌櫃碰上了一個挑柴的,看樣子是個鄉下人。他滿麵帶笑地迎上去說:“嘿,賣柴的,把柴給我挑到家裏去,我給加運費。”挑柴的漢子答應了一聲,就跟著小氣掌櫃進了染房。過秤的時候,小氣掌櫃耍秤杆子,少稱了些斤兩,那個賣柴的漢子也不計較。小氣掌櫃心想,這是個老好人。就對他說:“八十斤柴,三個錢一斤,三八二十三,應給你二十三個錢。”賣柴漢子聽了也沒吱聲,小氣掌櫃越發肯定這漢子是個呆子,索性再騙無妨。他笑嘻嘻地說:“你等著,我到染房鋪拿錢去。”賣柴漢子又沒吱聲。小氣掌櫃進了裏屋,附耳給老婆說了幾句,就從後門溜走了。
賣柴漢子在院子裏左等右等,不見掌櫃出來,就進屋尋找,哪有掌櫃的影子?掌櫃娘子對他說:“屋裏沒錢,掌櫃的上街借錢去了。”賣柴漢子隻好又等,眼看日頭正午,肚子餓的咕咕叫,還不見掌櫃回來。這時候,一個夥計交給掌櫃娘子一遝遝錢,說是染布掙的。賣柴漢見了,叫掌櫃娘子給錢,那婆子推說不知斤兩價格,等掌櫃回來再給。賣柴漢子又餓又氣,正要發火,看見掌櫃的小兒子從屋裏出來了。小家夥有五六歲,長得又白又胖,穿了件杭州絲綢大衫子。賣柴漢把手指捏得嘎叭嘎叭響,逗掌櫃的小兒子到了院子外麵,抱起來說:“走,跟叔叔吃肉去。”
進了飯鋪,賣柴漢對老板說:“見好吃的隻管往桌子上端。”店老板和幾個夥計來來往往,一陣子,雞鴨魚肉木耳黃花,桌上擺得滿滿的。賣柴漢又叫取好酒來,勉陽老窖、山西名酒,嘿!全送上來了。賣柴漢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酒菜,就慢慢吃,細細品。太陽偏西的時候,賣柴漢對染房掌櫃的小兒子說:“小崽娃,你看,把衫子都弄上油湯了,快脫下,叔給你擦幹淨。”賣柴漢把絲綢衫子搭在肩上,對飯鋪老板說:“哎呀,忘帶錢了,幫我把娃看住,我取了錢就來。”店老板滿口應承,還把娃領到裏麵屋裏。
天快黑了,小氣掌櫃才高高興興地回來了,他從大門縫裏一瞅,好哇!賣柴漢走了。他正要推門進去,又一想,甭急,從後門走保險。他繞到後門上,一眼看見門板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寫道:
你說三八二十三,
就是三八二十三。
我把你娃寄飯館,
順手拿走絲綢衫。
小氣掌櫃看了,心裏暗暗叫苦。急忙跨進屋裏,連聲呼喊老婆娃兒,見沒人應聲,慌的手忙腳亂,跌跌撞撞朝飯鋪跑去。
這陣子,小氣掌櫃的老婆正哭笑不得,給飯鋪老板掏飯錢呢。
借帽子
有個土財佬,要去為朋友祝壽,一身穿著齊備,就差一頂有頂子的帽子。他打聽到波七卡家,有頂先人的珊瑚頂子官帽。於是,寫了一張紙條,叫小管家去借。
小管家拿著字條,來到波七卡家門口,就高喉嚨大嗓子地吼道:“波七卡在家嗎?”
這時,波七卡正在屋後園草,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連忙跑出來。一看,原來是土財佬的小管家站在門口,神氣十足,四處張望。便問道:“找波七卡做什麼?”
“我家老爺找你借帽子。這裏有紙條,你拿去看嘛!”說著,嘴巴一翹,將字條一揮。
波七卡心想:這家夥狗仗人勢,我波七卡,豈是你喊的。不給你一點虧吃,你不知道鍋兒是鐵打的。稍停一會,便對小管家道:“你聽錯了吧!這上麵寫的是借磨子一副,怎麼扯到借帽子上去了。”
小管家聽了一怔,說:“我沒聽錯,是借帽子。”
“紙條上明明寫的是借磨子,不信,你回家問明白了再來借。”波七卡打了他一個迎頭棒。
小管家是扁擔倒下來認不得一字的人,被突然掃來的悶棍打昏了頭。真是一籃茄子一籃瓜——左籃(難)右籃(難),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沒奈何,隻好帶著波七卡的回信,把磨子背了回去。
百多斤重的磨子壓得小管家汗水長流,好容易把石磨背回去,並遞送了波七卡的回信。
土財佬拆信一看,隻見上麵寫道:“來人喊我波七卡,罰背石磨作處罰,若要再把帽子借,速把磨子退回家。”看完信,土財佬不覺笑了起來,再向小管家打聽情況,才知得罪了波七卡,隨即囑咐小管家速速退回石磨,稱他波七卡先生。這樣,才把帽子借了回來。
徐文長卸禦賜金牌
明朝竇太師,三考出身。有一次,皇帝問他:“卿識字幾何?”竇太師回答:“字如牛毛,臣識一腿。”皇帝想:論牛毛,腿上最多最密,這樣看來,他識字之多就可想而知了。當場試了些難字,果然個個認得。皇帝大喜,特賜給他一塊“天下無書不讀”的金牌。
竇太師到紹興後,每次逛街過市,總把這塊禦賜金牌掛在轎前,鳴鑼喝道,耀武揚威,自以為文章壓倒天下。
這天,正是炎熱盛暑,徐文長聽得竇太師又要到學宮去,就赤身露胸,睡在東郭門內的官道當中。
“哨哨……”鳴鑼喝道的聲音漸漸近了。頭牌執事看到有人睡在官道中,稟告老太師說:“有個小夥子擋官攔道!”竇太師聽得有攔道的,吩咐停住轎,自己出來看看。隻見那攔道的睡得正熟,竇太師就連忙把他叫醒。
徐文長故作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發落。竇太師開口問道:“你睡在熱石板上幹什麼,難道不怕皮膚曬焦嗎?”徐文長回答說:“我不幹什麼,隻是曬曬肚皮裏的萬卷藏書。”
竇太師聽他好大口氣,就對他說:“既然你讀書多,一定會對課。我此刻有個課要你對,如對不出,你就速速讓道。”
徐文長反問道:“如果對出了又將如何?”
竇太師想:黃口小兒,乳臭未幹,諒他有多大學問?就隨口說:“如果對得出,我把全副執事停在這裏,老夫步行進學宮!”
二人言定就開始對課了。
竇太師想起紹興有三個閣老台門,便隨口占道:
南街三學士。
徐文長不假思索地立即回對。
東郭兩軍門。
竇太師一聽,覺得南街對東郭,文官對武將,對得多工!這五個台門,都是紹興城內有名的大台門,不覺暗暗佩服。可是嘴裏卻說:“光是一個課,還不能試出真才實學,須得再對一個。”
徐文長回答說:“太師隻管吩咐,不要說一個,就是十個百個,學生也一概從命。”
竇太師又想了一個連環課來難徐文長:
大善塔,塔頂尖,尖如筆,筆寫五湖四海。
徐文長略一思索,即對道:
小江橋,橋洞圓,圓似鏡,鏡照山會兩縣。
竇太師聽了,大善塔和小江橋都是紹興城的南朝古物,小江橋恰恰造在兩縣的分界河旁,橋洞的兩麵正對著山陰、會稽兩縣。這個課連接得巧妙,對得十分妥帖,不由得點頭稱讚:“好奇才!”
這時,徐文長故意問竇太師:“你那塊金牌上的六個大金字,作何解釋?”竇太師聽得問起金牌,馬上得意地說:“皇上曉得我讀遍天下的書,才特地賜我這塊‘天下無書不讀’的金牌!”徐文長接著又問,“那麼,太師爺,‘時憲書’你總該熟讀吧?”竇太師被問得目瞪口呆。暗想不要說熟讀,就是連書名也沒有聽到過哩!
徐文長見時機已到,便把早已準備好的《萬年曆》拿出來,遞給竇太師說:“太師沒讀過,學生倒會背。”接著,就背誦起來,背得既流暢,又純熟。
那竇太師果然也聰穎,真是過目不忘,等徐文長背好,他也已經記住,立刻也背了出來。但徐文長說:“太師能背,極好,不過這隻是順背,學生還能倒背呢!”說罷,就把《萬年曆》從尾到頭,倒背了起來。
竇太師對著書,聽徐文長倒背完畢,自己卻背不出,隻好呆呆地站在一旁。過一會兒,徐文長問道:“太師既然有書未讀,背書不熟,那麼這塊金牌將如何發落?”
竇太師尷尬萬分,隻好當著眾人說:“卸了吧!”立即舉步朝學宮走了。
從此,竇太師進出府門,雖仍耀武揚威,鳴鑼喝道,卻再也看不到那塊“天下無書不讀”的禦賜金牌了。
阿凡提的故事
飯香和錢響
有一次,阿凡提路過一家飯館,見一群人圍在飯館門前吵嚷。阿凡提擠進人堆一看,原來飯館的老板正揪住一個窮人打呢。阿凡提擋住了老板,問他:
“這人犯了什麼罪?”
“好,阿凡提,你評評理!”飯館老板氣洶洶地說,“這窮光蛋在我的飯館門口站了足有半個鍾頭,我的飯菜香氣都讓他給聞跑了。他聞夠了,也不付錢,轉身就要走。你說說,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至少得拿出十個銅錢來!”
“你說得真有道理,”阿凡提說,“他應當付錢。”
“我一個銅錢也沒有啊!”窮人叫苦說。
“這好辦,”阿凡提說,“我替你付錢!”
說著,阿凡提取出自己的錢袋,對著飯館老板一亮,說:“我這兒正好有十個銅錢。”
飯館老板一見錢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伸手就要拿。
“慢!”阿凡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錢袋放在他耳邊抖了幾下。錢袋裏的銅錢叮當作響,弄得飯館老板直咽口水。
“聽見銅錢的響聲了吧?”阿凡提收回錢袋問。
“聽到了!聽到了!”飯館老板趕緊回答。
“那好,他聞到了你的飯香,你聽到了我的錢響,咱們的賬清了。”說完,阿凡提拉著那個窮人揚長而去。
和驢子隻差三尺遠
一天傍晚,阿凡提到公共澡塘去洗澡。浴池裏霧氣騰騰,什麼也看不清。他摸索著下了浴池,一屁股坐到一個人的身邊。哪知這人就是本城土皇帝——伯克。伯克見有人和他坐在一起,非常生氣,就罵起來了:
“呸,蠢貨,你瞎了眼!也不看看我是誰?”
阿凡提聽出了這是伯克的聲音,卻裝作不知道,回答說:“你是個人吧?”
伯克更生氣了,又罵道:
“你這笨蛋,我當然是人,你這家夥笨得和驢子沒有多大差別了!”
阿凡提馬上站起來用手臂量了一下他和伯克之間的距離,一本正經地說:
“哎呀,真是這樣,我和驢子隻差三尺遠!”
金錢與正義
國王問阿凡提:“要是在你麵前一邊放著金錢,一邊放著正義,你願意要哪一樣呢?”
“我當然要金錢。”阿凡提毫不猶豫地說。
“哈哈!你真是個傻瓜!”國王說,“要是我,一定要正義,決不要金錢!金錢有什麼稀奇的?正義才是最不易找到的呀!”
“缺什麼的人就想要什麼。”阿凡提說,“你想要的東西才是你最缺少的啊!”
打岔
從前,有一個人在山頂上放羊,有一個人在山底下揚場。
揚場的看見放羊的說:“你羊吃了我蔥了。”放羊的說:“什麼?我羊擋了你風了。我羊在山上怎擋你風了呢?你不是誣賴好人嗎?走,咱倆到縣衙評理去。”
放羊的拉著揚場的來到縣衙,縣官開堂審案:“你們倆何事告狀?”放羊的說:“我在山頂上放羊,他在山底下揚場,說我羊擋他風了。”縣官大怒:“什麼,說我審不清,我當了半輩子官,審了多少案子,啥時候不是一清如水。走,咱找人問問去。”
縣官拉著放羊人找人評理,遇到一個和尚,和尚問:“你們有啥事?”縣官指著放羊人說:“我當了半輩子宮,斷案如神,可他說我審不清。”和尚一聽,生氣地說:“什麼,你說我不會念經,我當了半輩子和尚,不會念經?走,咱們找人說理去。”和尚拉著縣官找人評理,遇個背弓打獵的。
打獵的問:“你們有啥事兒?”和尚指著縣官說:“我當了半輩子和尚,他說我不會念經。”打獵的一聽,不樂意了,說:“什麼?你說我不會拉弓?我天天打獵能不會拉弓嗎?”打獵的氣得拿著弓箭回家了。他姐姐站在大門口見弟弟回來了,問:“兄弟,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打著什麼沒有?”弟弟說:“唉,別提了,今兒個倒黴,遇到一個和尚,他說我不會拉弓。”
姐姐一聽,當時眼淚就下來了,說:“你真混!我還沒出門,逼我要什麼外甥。”哭著跑到他奶奶那兒。他奶奶問:“什麼事呀,這麼哭哭啼啼的?”姐姐說:“我還沒出門,兄弟就管我要外甥。”
奶奶一聽這個氣呀:“我還沒死,你就要往外扔啊!”
兩口子打賭
從前,有對懶兩口,都不願幹活,常常為活路而爭吵不休,鬧得雞飛狗跳。
有天吃過晚飯,男人想明天的早飯咋辦?便對老婆說:“明天早點起來做飯。”老婆說:“不行,你做。一天可把我累死了。你卻光耍。”就這樣,他們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願做早飯。最後還是男人機靈些,說:“我們打個賭,誰輸了誰做。”“行,怎麼打法?”“從現在起,誰先開口說話,誰就煮飯。”這麼一說,屋子裏馬上變得死一般安靜,兩口子悄悄地吹燈睡了。
再說,他們的話被門外麵的賊聽見了,這賊大喜,等裏麵的人睡了,便尋道進屋,大搖大擺地翻箱倒櫃。鋪上兩口子這時沒睡著,他們都聽見了響動,但誰也不願先開口。就這樣,賊把屋裏的東西一次一次地運出去了,最後才來到床前揭被子。婆娘一見賊揭被子,急忙拉住不放,但她哪是敵手,被子終於被賊搶走了。婆娘一急,啥子都忘了,高聲喊道:“有賊!快打賊……!”
沒等老婆說完,男人哈哈大笑:“該你做早飯啦!該你做早飯啦!”
學官步
有個秀才,日忖夜忖想弄個官做做,連走路都學做官人的架勢派頭,挺胸凸肚,一搖一擺,踱八字步。
有一日,秀才又在村口踱八字步,忽然間天起烏雲,落起大雨。秀才看見種田人跑,也跟著跑。跑到涼亭裏躲雨。種田人尋他開心說:“秀才先生,你平時走路慢吞吞踱方步,蠻像做官人樣子,今朝怎麼跟我們種田人一樣奔得快啦?”秀才一聽,連忙說:“什麼話?我剛才跟著奔過來?那我,那我再去重新走過!”說完,衝出涼亭,冒著大雨回到村口,挺起肚皮,背著雙手,一步一步不緊不慢踱起八字步。踱回躲雨的涼亭,神氣十足地對種田人說:“這回怎樣?”種田人早已笑得眼淚也流出來了,說:“秀才,這回像樣了,這回像樣了!”
胡塗學話
胡財主有個兒子蠻苕,糊塗得連他姆媽都不會喊。胡財主花了三百兩銀子,讓他專門從師學話。他出去三年,花了三百兩銀子隻學會了三句話:“是我,是我。”“兩腿,兩腿。”“當然,當然。”這一天,他連夜趕回家,胡財主聽到敲門聲,問道:“是哪個敲門?”胡塗答:“是我,是我。”胡財主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回的呀?”胡塗答道:“兩腿,兩腿。”財主又問:“你肚子餓了?我去炒飯你吃?”胡塗答道:“當然,當然。”胡財主喜得逢人就說:“老天保佑,我的寶貝兒子會說話了。”
一天,胡財主家附近出現一具死屍,官衙硬是說是這個村的人們害死的,需要找一位會說話的人出來辯白。有人說,胡財主的兒子專門出去三年,學會了說話,就讓他去為本村申辯。衙門老爺問胡塗道:“你說這人是哪個打死的?”胡塗答:“是我,是我。”老爺接著問:“你怎麼把他打死的?”胡塗回答:“兩腿,兩腿。”老爺大怒道:“你踢死人不要償命嗎?”胡塗滿不在乎地回答:“當然,當然。”胡塗被打入了大牢!
蠢財主改對聯
新年快到了,財主邀請一位先生為他寫對聯。這先生隨手寫就一副:“天增日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寫罷,念給財主聽。財主不滿意,說:“這對聯不能寫成‘人增壽’,難道要讓人人都增壽嗎?應該改成‘娘增壽’。”先生說:“做對聯講對仗,這上聯中的‘人’字改成‘娘’字,下聯中的‘福’字就應改成‘爹’字了。”這財主是個蠢蛋,隻是說:“行行行,隻要改成‘娘增壽’,不管下聯怎麼改都行。”於是這副對聯就成了“天增日月娘增壽,春滿乾坤爹滿門。”
知縣考醫生
清朝年間,有段時間政和地方的社會不安定,縣老爺出告示,晚上八點過後,嚴禁街上行人來往,違者以“犯夜”問罪……
當時有一位名醫,外出急診誤了時辰,晚上九點才乘轎回家,被巡役扣禁。第二天縣老爺坐堂審問:“你有功名嗎?”醫生回答:“有”。縣老爺看到醫生腰間有一條青絲帶,就說:“既有功名,待我出對考考你。”縣老爺想了想道:“三尺青絲緞,綠妮四差轎。”醫生隨口答道:“六味地黃丸,紅靈八寶丹。”這時,剛好有一個小女子從衙堂前經過,縣老爺靈機一動又道:“小女子眉清目秀,必能三從四德。”醫生馬上對道:“大老爺麵黃肌瘦,定是五癆七傷。”縣老爺氣壞了,將堂木一拍罵道:“放屁!”醫生趕緊應道:“宜用大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