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別院的時候，還沒到正午，驚羽請纓想要親自下廚。
葉楚和蘇墨寒對視一眼，點頭離開了，這個看著沉默寡言的人，終究是有了再也說不出口的心事。
葉楚踏著白雪向前走去，竟也真覺得了輕鬆，說話的語氣不免也輕快了許多：“蘇墨寒。”
跟在身後的蘇墨寒一怔，連忙加快步伐跟上，帶著笑意應下，“我在。”
“如果春兒沒有死，你會同意驚羽和她遠走高飛嗎？”
葉楚轉身看著蘇墨寒，臉上的紅暈看得人格外動心。
蘇墨寒抬手捂住了葉楚的臉，“我給他一處宅院，成親時我會給他封賞和銀兩。”
葉楚笑得天真，“但是你不會放他們離開。”
蘇墨寒還沒感受到手心裏的柔軟變得溫暖，就又一次落了空，“驚羽自幼跟隨我，他知道的太多了，除非死，否則不可能離開我。”
葉楚沒有繼續糾結驚羽和春兒的問題，而是再一次開口，“那蘇漓夜呢？你要他死？”
“你不希望他死？”
“他若是死掉了，我豈不是成了寡婦？”葉楚彎腰揉了一個雪團扔向蘇墨寒，正中鎖骨，被碰散的雪花滑進脖領裏，冷水一路向下。
“我娶你，鳳冠霞帔，十裏紅妝。”蘇墨寒不顧身體的冰冷，一步步向前走著。
葉楚扔的無趣，轉身想要離開，“也不知道躲一下，無聊。”
“阿楚！我在向你求婚，你有沒有認真再聽。”或許蘇墨寒比葉楚更清楚，這一次如果不說，他就再沒有機會說出口了，他的阿楚在離他越來越遠。
下輩子，我也想與你做一對平凡夫妻，陪你種種莊稼，雲遊四海，等到滿頭白發，看兒孫長大。”可是，他不能。
葉楚強迫著自己不許回頭，“可是蘇墨寒啊，你不能；我也不能。”
“你看，下雪了。”葉楚伸出手，雪花落在上麵之後很快就消融了，“好啦，我該回去了。”
蘇墨寒又恢複了平日的神態，“驚羽的飯應該做好了，吃過之後一起回去吧，這裏路途遠。”
“不用了，大哥派了人接我。”葉楚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好。”蘇墨寒溫柔的回應了一聲，目送著葉楚離開。
被人跟蹤了一路，蘇墨寒和驚羽又怎麼會沒有發覺，他隻是想讓這場告別來的晚些，再晚些罷了……
蘇墨寒慢悠悠的走回了別院，外人看來隻是散漫了一些，可是驚羽知道，這段路他究竟走得有多麼魂不守舍。
“公子，吃飯了。”
蘇墨寒看著一桌的菜肴，與上一次來吃的幾乎如出一轍，“學的挺快。”
“公子，葉小姐她……”，倒不是驚羽沒有眼力見，他隻是不理解，前段時間還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劍拔弩張，又不是死別，為何要選擇生離。
“她有她的選擇，終究不是可以被我控製在囚籠裏的。”蘇墨寒望著窗外，白雪皚皚。“帶兩壺酒，陪朕去湖心亭喝點。”
這是我答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