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踏上征程(2 / 3)

夏想隻好又耐心地向她解釋了一番,說是基建的設計他已經基本上完成了,不需要有什麼改動,隻要她將外觀改進得更漂亮更美觀,就像給一個女人化妝一樣,這應該也是女孩子最擅長的事情。見曹殊黧眼睛轉動,他知道她動了心,作為一個設計師,誰都想讓自己設計的作品矗立在城市最顯眼的地方,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認可。

“找一家正規的設計院,圖紙就掛在他們名下,交一萬元的管理費就可以了。然後你設計完成之後,除了蓋上設計院的公章之外,記得要署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我在首位,你就委屈一下,屈居第二,好歹也是第二名,是不是?”

“什麼第二名,說得好聽,還不是末位?瞧你說得這麼直白,好像我要和你爭第一的署名一樣,誰像你這麼爭名好利?就算不署我的名字,隻要是你的事情,我也會幫你。”曹殊黧不知道想通了什麼,圓圓的杏眼睜得大大的,水靈靈的閃著光澤,目不轉睛地看著夏想。

夏想被她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心神一蕩,差點受不了她眼神中的火熱,就打趣說道:“聽你說得更是冠冕堂皇,明明是我給你介紹了個賺大錢的機會,你卻要扮成一副幫助我的樣子,還想讓我記住你的好?”

曹殊黧眼中的柔情越來越濃:“錢歸你,隻要你記得我是在幫你就可以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夏想確實無話可說,曹殊黧沒有千金小姐的傲氣和頤指氣使,心思剔透,又漂亮聰明,可以說一個絕好的女孩子,對他更是乖巧聽話,從不亂發脾氣,讓他實在挑不出毛病。不過他現在還真沒有心思考慮談一場戀愛,不說他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而且將要遠赴壩縣,也不知道要一去幾年,前途未卜,又兩地分離,想到與楊貝分開不到半年就提出分手,他不想再重演一場鬧劇。

“我無話可說,既然你對我這麼說,我一定會投桃報李,等我到了壩縣,就給你寄一些土特產回來,讓你吃個夠,好不好?”夏想笑嘻嘻地說道,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討厭,沒正形,不理你了……”曹殊黧一臉嗔怒,轉身就要出門,卻差點和推門進來的曹殊君撞在一起。

曹殊君還是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斜著眼睛看了夏想幾眼:“對我姐動手動腳了?她要是願意我沒話說,她要是不願意,你敢強動,看我不打扁你。”

“就知道胡說,滾一邊去。”曹殊黧正有氣沒地方發,曹殊君撞到槍口上,腿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得,算我傻帽兒,自討苦吃,你們繼續鬼混……”曹殊君搖晃著正要出門,夏想卻叫住了他。

“小君,想不想在假期裏賺一萬塊?”夏想一直猶豫讓誰陪著曹殊黧去做設計,免得文揚打她主意,正好曹殊君也在家裏閑著沒事,姐弟二人上陣,曹殊君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正好可以盯死文揚。

“一萬塊?”曹殊君雙眼放光,一下跳了回來,“夏想,你別騙我,要是敢騙我的話,小心有今天沒明天。”

夏想臉色一冷:“真想要賺錢的話,你就得老實一點,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見人,怎麼給別人介紹?怎麼讓大老板放心?”他有意打擊一下曹殊君的囂張氣焰。

曹殊君臉色變得倒快,立刻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夏想,不,姐夫,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怎麼樣?我要是穿上西服,打上領帶,那也是一個十足的帥哥,威風得很,肯定不給你丟麵子……那個,那個一萬塊怎麼賺?”

曹殊君被曹永國在錢財上麵管得很嚴,手中沒有幾個零花錢,所以一聽是一萬元的巨款,立即就將局長公子的身份拋到腦後,也不再覺得夏想比他低上幾分,甚至還開口叫出了“姐夫”。

曹殊黧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上前就又用粉拳捶了曹殊君一記:“臭小子,真沒見識,一萬元就將姐姐給賣了?真是個白眼狼。”

“姐,夏想又帥又有才,說不定以後還是一個大款,你看他現在多能賺錢?這麼好的姐夫不先認下,萬一以後跟別的大膽潑辣的美女跑了,當了別人的姐夫,我多吃虧,是不?姐夫,怎麼個賺錢法,快告訴我。”曹殊君急得滿地打轉。

夏想嗬嗬一笑,就將液晶屏項目的基建設計一說,他讓曹殊君全程陪同曹殊黧設計,主要任務就是保證曹殊黧的安全。文揚看在他的麵子上,因為高海的原因,再加上如果知道了曹殊黧的身份,借他幾個膽量也不敢對曹殊黧有所想法,但火車站是魚龍混雜之地,指不定會有什麼人想找不自在,曹殊黧肯定少不了去火車站現場,所以有曹殊君在身邊,會好上許多。

設計費一共五萬元,交給掛靠單位一萬元,剩下的四萬元他本來是打算全部給曹殊黧,現在分一萬給曹殊君,不過是一家人之間轉手的事情,他又落個好人,何樂而不為?

曹殊君一聽就一口答應下來,保護姐姐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還能額外得到一萬元,簡直就跟白撿的一樣,他高興地拍著胸脯說道:“我有兩個兄弟是從小長大的發小,他們都在部隊上,這兩個小子會點拳腳,跟我關係鐵得很,我叫上他們一起到火車站轉一轉,看誰不長眼!”

沒想到曹殊君還挺上道,夏想就大大地誇獎了他一通,喜得他有點忘乎所以。

最後曹殊黧也不得不接受了現實,同意接手設計方案。夏想就直接給文揚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到了合作的設計人員,到時圖紙上會署他的名字,明天就會帶人和他見上一麵。文揚沒說什麼,直接答應下來。

文揚的想法也簡單,隻要圖紙上有夏想的名字,管他是誰的手筆,在高海那裏通過了就萬事大吉。

可憐之人的可恨之處

除了曹殊君拿的一萬元之外,另外三萬元的分配按照夏想的說法是暫時放在曹殊黧手中,由她保存。曹殊黧自然願意,認為這是夏想對她絕對信任的表現。等曹永國下班回來後,夏想將這件事情向他作了說明,曹永國微一考慮,也就點頭同意了,隻是再三交代夏想要多注意一些細節。

夏想知道,曹永國為官還算正直,不想給人留下以權謀私的不好形象。夏想並沒有明說是市政府秘書長高海的照顧。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曹永國就派車送夏想和曹殊黧去楚風樓交圖。楚子高對效果圖非常滿意,當場就將剩下的一萬元交給了夏想。夏想也沒客氣,收好後又說了幾句話,就又和曹殊黧接上曹殊君,趕到了文揚的公司。

文揚見夏想領來的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女,頓時眼前一亮,心思就活動起來了。簽下了早就擬好的合同之後,文揚將夏想一行人送到外麵,見門口停著一輛奧迪,而且奧迪的牌照是百位數。當過幹事的文揚自然清楚奧迪車的主人至少也是廳局級幹部,再想到夏想和曹殊黧之間的親密,還有對夏想十分青睞的高海,他不得不壓下心中齷齪的想法,在心裏狠狠地將夏想痛罵了一頓,真是一個交了天大的狗屎運的小子,怎麼好事都讓他撞上了?真不公平!

這樣一想,心中剛剛為找到巨額投資的喜悅也削減了許多,等夏想一走,他來回在屋裏轉了半天,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是渾身燥熱,終於忍不住給肖佳打了一個電話。

夏想送曹殊黧姐弟回家,到了樓下本來不想再上去,轉念一想又上了樓,先向二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將圖紙上麵一些關鍵的數據畫出來,防止出錯,最後說道:“殊黧,兩天後我就要離開燕市前往壩縣了,你記住,圖紙的事情一定不能馬虎,要用心做好每一個細節。還有,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對了,我過去以後會換一個當地的號碼,到時會通知你。”

曹殊黧和夏想麵對麵站著,差不多和他同高,小巧的鼻子和迷人的嘴唇,離夏想近在咫尺,身上散發出誘人的體香,亭亭玉立一站,渾身上下流露出絕美的憂傷。

“還有呢?”她微微皺著鼻子,顯然對夏想交代的事情不太滿意。

夏想摸摸後腦勺,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有什麼?後麵沒有了!”

曹殊君捂著眼睛,推門出去:“受不了了,太肉麻了……”

這一次夏想沒有留下來吃飯,他實在不好意思再白吃白喝,而且說一些離別的話題又容易引人傷感。向曹永國鄭重其事地道別之後,他就離開了曹家。

曹殊黧沒有送出來,夏想走到小區門口,忽然聽到樓上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曹殊黧推開窗戶,探出身子向他用力揮手:“夏想,記著啊,過段時間我去壩縣看你。”

夏想衝她擺擺手,默默地道了一聲再見,就沒有再回頭,對曹殊黧所說的話也沒有特別放到心上。去壩縣看他?小丫頭靈精古怪的,不定能起了什麼心思,她現在雖然放假,也不可能閑著沒事前去壩縣。

晚上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肖佳的電話,電話裏肖佳泣不成聲:“夏想,你、你、你在哪裏?快來幫幫我……”

出什麼事了?夏想大吃一驚,來不及多問:“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打車趕到肖佳所在的體苑小區,一路小跑上樓,剛敲開肖佳的房門,就被一具滾燙的軀體撲入懷中,懷中的肖佳仍然哭個不停,抽咽著幾乎喘不上氣來。

肖佳雙手緊緊抱住夏想,仿佛要將他揉進她的身體一樣,用力之大,讓他甚至喘不過氣來。夏想輕輕抱著肖佳,感受著懷中美人的顫抖和傷心,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沒,讓他不顧一切地衝向前去,將欺負肖佳的壞人打得頭破血流。

肖佳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肖佳慢慢地平靜下來,夏想扶她慢慢地坐到沙發上,又端了一杯水給她,才一字一句地問道:“是文揚?”

肖佳木然地點點頭,喝了一口水,慢慢恢複了精神:“他打電話給我,說他要把屬於我的那部分錢還給我。我信以為真,就去了公司,結果他趁機想要強暴我,幸好我激烈反抗,才沒有讓他得逞。這個渾蛋還威脅我,說他認識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要是我敢報案,肯定最後不了了之。他還說,他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材料,隻要我告他,他一定會讓我坐牢。他將他編書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要是真的出事的話,他可以推得一幹二淨……”

夏想聽出了問題的所在:“到底文揚編書的時候,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肖佳低下頭,不敢看夏想,她身上的牛仔褲沾了不少泥土,上身的襯衫破了幾處,露出裏麵鮮嫩的皮膚。夏想暗暗歎了一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肖佳被文揚威脅,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在內。不過既然讓他遇到了,又因為文揚為人過於無恥,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當時文揚答應事情之後分我一半,條件是所有經手的手續,都以我的名義辦理,他的借口是他是公司副總,不方便出麵……我賺錢心切,就答應了。”肖佳不敢直視夏想的眼睛。想不到一向火辣脾氣的她,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麵。

此時再指責她糊塗和貪財也於事無補,畢竟年輕的時候,誰都犯過錯誤。肖佳想賺錢沒錯,錯的是她太急功近利,錯的是她長得太美,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她的把柄在手,都會有將她占為己有的念頭。怪不得她第二次編書輕車熟路,原來她介入的程度比她以前透露得要深了許多。

估計肖佳也是一時被文揚嚇破了膽,借給文揚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真正拿公開編書的事情來要挾肖佳,因為這件事情經不起推敲,真要追究起來,主管公章的文揚也有負責,何況肖佳隻不過剛剛步入社會一年,怎麼會認識京城銀行內部的人士?文揚肯定知道事情一旦敗露,最後倒黴的隻能是他,他居然還拿這件事情來威脅肖佳,可見是色急之下,拋出來嚇唬肖佳,想讓她屈從的幌子。

隻不過肖佳第一次編書之後不知收斂,還敢第二次私刻公章編書,可算是膽大包天。要是文揚知道了肖佳私刻公章的事情,憑借他的手段,肖佳肯定難逃他的魔掌,畢竟隻憑私刻公章一條,就可以直接定她的罪。

這才是夏想最擔心的地方。

“文揚知不知道你第二次編書的事情?”夏想將他的分析說給肖佳聽,告訴她不用怕文揚的恐嚇,他不敢將他編書的事情公之於眾。關鍵是第二次編書,到時隻要文揚不提編書的事情,隻提私刻公章,就足夠讓她在劫難逃。

意亂情迷不能算是偶然事件

肖佳也知道夏想是真心關心她,想了一想,搖了搖頭,嬌豔的臉上滿是恐慌和緊張。盡管頭發散亂,但零亂之美反而更給人驚心動魄的感覺,美人就是美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各有不同的誘人的味道。如肖佳一般媚到骨子裏的女人,色不迷人人自迷,男人都想吃上一口也是正常反應,怪隻怪她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性感到了極致。

就像現在她坐在夏想身邊,驚恐的小臉依然精致如精美瓷器,一雙鳳眼睜大,流露出無助的神色讓人怦然心動。微微張開的紅唇,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再被室裏微微昏黃的燈光一打,肖佳就如一個楚楚可憐渴望溫暖懷抱的絕境女子。任誰見了都忍不住要在心底發出一聲歎息,天生尤物,絕代風姿,世間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心生占有的想法。

“這樣,文揚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想辦法幫你解決。你所做的有三點:一是以後不要再和文揚有任何形式的接觸,不見麵不打電話,他欠你的錢,暫時不要想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他付出代價。二是盡快將手中的書弄好,賺到錢之後,不許再沾手任何不合法的事情,可以再做其他正當的生意。三是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以後萬一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找他,他會想辦法幫你。”夏想一口氣說完,又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說的三點,記下沒有?”

肖佳乖乖地點點頭,心裏慢慢安定下來,覺得隻要夏想在她麵前,她就有了前所未有的依靠。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有的呢?她有些記不清楚了。是上次下雨之後被他強行喂下退燒藥,還是夜色的百姓河邊他的果斷出手,又或者是他毫不猶豫地借了她一萬塊錢?總之一切的種種,越來越讓她覺得這個和她同歲的大男孩,似乎比她大了許多歲一樣,讓她覺得安定安心,可以完完全全信賴。

肖佳本來也是一個烈性的女子,隻是猛然被文揚嚇昏了頭,急急喊夏想過來救急。聽夏想一分析,又將以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心裏也就完全恢複了平靜。她歉意地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有沒有吃晚飯?我肚子餓了。”

夏想心中大慰,知道她解開了心結:“正吃到一半,被你叫來了。走,一起再出去吃一點。”

“不了,家裏有東西,我做給你吃。”肖佳也不等夏想同不同意,自顧自在走到了臥室,“我換一下衣服,你可以看一會兒電視。”

夏想這才有空打量一下肖佳的房子,是一間一室一廳,大概有三十多平方米,小而溫馨,正適合一個人住。房間的布置簡單而實用,客廳裏隻有沙發和電視,旁邊的陽台兼作廚房。餐桌上,放著幾樣日常的蔬菜。

肖佳換了一身睡衣出來,睡衣很短,剛剛蓋住大腿,就像一個大號T恤,前後都有卡通人物,讓肖佳多了幾分可愛和天真。

肖佳手腳麻利地洗菜做飯,夏想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亂按著遙控器,有一種溫馨而且曖昧的氣氛慢慢在房間中蔓延。

肖佳的大腿筆直如竹潔白如雪,無比誘人,夏想是正常男人,不免心浮氣躁起來。他有心想走,又難以拒絕肖佳赤裸裸的誘惑和強烈的暗示。隻是心中不時閃過曹殊黧宜喜宜嗔的嬌美臉龐,隻感覺心中起起落落,七上八下,暗罵自己和其他男人一個德性,缺少足夠的抗拒美色的定力。

又猶豫了半天,夏想猛然站起身來:“對不起,肖佳,我還有事……”

“不許走!”肖佳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攏起一縷頭發,“你敢走,我就敢不聽你的話。”

夏想微一遲疑,肖佳一雙美目中突然湧出淚水:“求求你別走好嗎?我怕!”

夏想一下子就心軟了,坐回了沙發上,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不是英雄,麵對美人的柔情,他更難過關。

說是吃飯,兩個人都食不甘味,不時目光對撞一下,倒更讓氣氛顯得無比旖旎。飯後肖佳讓夏想去洗澡,夏想正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具赤裸的肉體闖了進來,嬌豔如花,紅潤如霞,一下抱住了他。

“抱緊我!”聲音綿軟無力,一瞬間點燃了夏想心中的熱火。

……

一夜輾轉承歡,一夜相擁而眠。天亮時,窗外鳥鳴聲聲,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又是一個豔陽天。

肖佳早早起床給夏想做了早飯,等他上桌之後,笑容裏透露著甜蜜和羞澀:“你好狠,也不知道疼惜一下人家。”

夏想嘿嘿一笑:“一回生,兩回熟,慢慢就好了。”

一時之間,滿室春光。

“要不我陪你上街買幾身衣服,聽說壩縣比這裏冷,你衣服不多。”沒想到小辣椒肖佳溫柔如水,像一個地道的小媳婦。

夏想一伸手又將肖佳攬到懷裏,溫柔地說道:“不買衣服了,我們今天一天不出門,好不好?”

肖佳初承風雨,還沒有完全適應身體上的轉變,再加上怕疼的心理,當然不肯:“急什麼,第一次都給你了,以後都隨便你,讓我緩緩好不好,真的很疼。”

體貼的男人總是會體諒女人身體的特殊,夏想點點頭,說道:“記住我的話,肖佳,以後做一些正當生意,憑借你的聰明,再加上現在手中的資本,總有一天你會成為千萬富翁。”

“不管我手中有多少錢,總有你的一半!我成了你的女人,不求你為我負責,隻求你在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能夠出手幫助你的女人,你答應我好嗎?”肖佳依偎在夏想懷中,眼淚汪汪的。

“我會的,肖佳,我會盡我最大努力,保護你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夏想抱緊懷中的女人,心中流淌著感動和溫暖。肖佳對他有依靠有信任,也有濃濃的情誼,不過他能感覺到,她心中始終埋藏著很深的秘密,讓他無法走進她的心裏。

肖佳悄悄地擦掉眼淚,起來時已經笑靨如花:“上次我說了,賺了錢分你一半。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下來,能賺一百六十萬,分你八十萬,你是現在要錢,還是先放在我這裏,等我賺了大錢再要?”

夏想不認為肖佳應該分他一半,他並沒有出多少力,肖佳卻不肯:“第一,當時我就是找你商量要一起做,已經說好了一人一半,後來我刻了公章,你沒有告發我,事實上等於和我同夥。第二,我的啟動資金一萬元是你的錢,分你一半理所當然。第三,隻有分給你一半錢,我才安心,才知道不會在突然有一天被你告發,被你無情地拋棄。第四,我現在是你的女人,按理說一切都是你的,但我隻分你一半,因為女人也要堅強獨立,也要有自己的事業……”

局麵突然複雜起來

肖佳的心思夏想能夠理解,他也不認為她主動獻身是為了以後好要挾他,隻是做就做了,再後悔也沒有什麼用。更何況說起來許多富翁也好成功人士也罷,在一開始的資本積累階段,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擺不上明麵的東西。原始資本說白了都有見不得陽光的地方,在逐漸走向法製健全的過程中,總有或多或少的陣痛不可避免。

他隻是希望肖佳能聽他的話,被他掌握在手中,總比她放任欲望,一步步為了賺錢而滑向犯罪的深淵強許多。夏想有信心引導肖佳走向正途,最終成為一位成功的女商人。

中午的時候,夏想接到了李丁山的電話,讓他盡快到公司與他會合,他隻好放棄了和肖佳纏綿的機會,動身啟程。挨不住肖佳的懇求,他拿了五萬元錢,剩下的錢都算入股,任由肖佳自由發揮去做生意,賠賺他都認了。

回到公司才發現,樓上李丁山的臥室已經清空,東西也全部搬走,樓下賈合的臥室也清理一空,夏想暗叫慚愧,李丁山搬家他沒有趕上,少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李總,搬東西怎麼不叫我一聲,我好幫忙收拾一下。”夏想和賈合打了個招呼,就衝李丁山說道。

李丁山臉色不太好,衝夏想點點頭:“沒什麼東西,也不費事,就沒叫你……夏想,出了點事情,我們需要即刻啟程趕往壩縣。”

“現在?”夏想嚇了一跳,“什麼事這麼急?”

李丁山一揮手,仿佛下定了莫大的決心一樣:“走,路上說。”

三人下樓,李丁山在前,夏想在後,賈合落後一個身體。以前賈合有意無意不會落在夏想身後,今天這一個微小的細節表明,賈合心裏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知道他在李丁山的心目中,已經排到了夏想的後麵。

到了樓下李丁山和文揚握了握手,沒有多說,就轉身離開了公司,也代表了公司從此完全脫離了李丁山的視線。

賈合開著李丁山的千裏馬——走私過來的套牌車,駛出小區之後,一路向北開上進京的高速。上了高速公路,李丁山才打破車內沉默的氣氛,說道:“一周後就會宣布宋朝度新的任命,調任省委農工部部長,他的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的位子由錢錦鬆接任。”

錢錦鬆?夏想一愣,沒明白過來怎麼突然之間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化!

夏想說服了李丁山出任縣委書記,宋朝度也提前一個月轉任省委農工部長,而憑空殺出的錢錦鬆又是誰?

“本來原先定下的是由章程市委書記沈複明接任宋朝度的職務,再由章程市市長胡增周遞進為市委書記,結果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京城突然空降過來一個錢錦鬆直接接任省委秘書長一職,沈複明的晉級願望落了空,肯定心中有氣,還有胡增周也隻能原地踏步,形勢對我們大大不利。”

形勢大變,出人意料的風雲變幻,難道是宋朝度背後的人出手了?不太像。夏想轉念想通了李丁山的擔心:“沈複明是高成鬆的人?”既然沈複明是高成鬆的人,顯而易見,胡增周就是宋朝度的人。

李丁山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對夏想的心思剔透深感滿意:“不錯,按說朝度借機安排我下去當縣委書記,雖然他丟了常委,但得了一個縣委書記,又借機讓胡增周補上了市委書記,也算稍有補償,而錢錦鬆突然空降過來,多少有點詭異的感覺。先不提省裏的問題,隻是我們到了壩縣,被沈複明壓得死死的,日子不會好過。”

“胡增周身為市長,應該也有向上進步的要求,如果因為沈複明離開他可以上升一步,對宋秘書長會心存感激。但現在形勢是他上升無望,而宋秘書長又不再是常委,他是不是還力挺我們也是未知,李總是不是擔心萬一受到沈複明和胡增周的雙重排擠,壩縣之行將會寸步難行?”夏想很快調整了思路,知道了李丁山心中更深一層的擔憂。

李丁山簡直要開口稱讚夏想的思維敏捷,反應如此之快,看問題如此之準,幾乎就是天生的官場中人,他眯起眼睛,直視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夏想,問道:“你怎麼想這件事情,說說你的看法?”

“我哪裏有什麼看法,李總,隻能是靜觀其變。不過我相信憑借李總多年在省市官員中間遊刃有餘的處事能力,不管有沒有胡增周的支持,也一定會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借力打力,借勢上勢,很快打開局麵。”夏想隨手免費奉送一記漂亮的馬屁,同時也抬高了李丁山的智慧,不讓他懷疑自己聰明過頭。任何時候都要顯出領導的高明,身為屬下,既要有自己的見解,又要不動聲色地將最高決定權交到領導手上,才是從政之道。

李丁山笑罵:“跟我也耍滑頭?少拍馬屁!不過你說的借力打力、借勢上勢很有道理,我著急提前一日趕到章程市,就是想暗中會一會胡增周。”

“省裏也不派人送一下李總?”

“我拒絕了,主動提出自己前往章程市報到,省裏也就同意了,本來一個縣委書記,他們哪裏看在眼裏?何況朝度馬上要下來,人走茶涼。”

“這輛汽車不能直接開到壩縣吧?”身為秘書,夏想要替李丁山想到一切可能疏忽的地方。

李丁山笑了:“我就跟賈合打賭說,夏想一定會想到汽車的問題,賈合不服氣,說你哪裏會想這麼多?怎麼著小賈,服氣不?”

賈合專注地開車,不敢回頭,點頭笑道:“還是李總眼光毒,夏想你也挺厲害,什麼事都能想到。”

“我要是什麼事都讓李總提醒,我還有什麼臉麵當李總……不,李書記的秘書。”其實現在李丁山已經是縣委書記了,雖然還沒有正式上任,但是任命已下,夏想也就改了口。

“汽車我已經過戶到了賈合名下,就開到壩縣去,當做私人用車。有些事情用公車不方便,容易被人盯上。”李丁山想得也挺長遠,微一停頓,又說,“按照規定縣處級幹部是沒有資格配秘書的,到了壩縣,你的關係先掛到縣委辦秘書科,平常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車一過京城,天色就漸漸黑了下來。雖然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依稀可見大片大片的原野,還有朦朧的遠山,起起伏伏如同伺機覓食的野獸,黑暗而陰森,不過夏想依然可以感受到置身於空曠和荒涼之中的落寞,盡管隔著車窗也能呼吸到車外原野上傳來的清涼空氣。他知道,即將前往的章程市也如眼前的夜色一樣,前景不明,讓人看不清方向。

車後的李丁山正閉目養神,或許已經睡著,夏想卻沒有一點睡意,他的思路就如一條靈活多變的魚,在京城、省城和章程市的三大旋渦的交彙之處,正努力尋找一處最佳的平衡點……

亂了章程的章程市

章程市位於燕省的最北部,是個老城,交通不發達,經濟也不發達,再加上地處位置緯度較高,冬季漫長,農作物出產不多,經濟一直在全省倒數第一。胡增周擔任市長以來,一直想勵精圖治,爭取在任內有所作為,隻是許多事情不是隻有決心和毅力就能辦到的,革命年代的人定勝天也隻是一句口號而已。在一個既沒有工業基礎,農業又不發達的城市,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位於章程市北部的天然草原和牧場,用來發展旅遊業是最佳的選擇。

然而可惜的是,章程市沒有四通八達的交通,除了和京城之間有一條高速公路連接之外,普通公路全被各種運輸煤炭的卡車占領,堵車堵上幾個小時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有一堵就堵個三五天,綿延上百公裏全是卡車的壯觀景象也是常見的事情。

鐵路也很落後,和京城之間每天隻有一趟客車,而且速度慢得出奇,離京城不到兩百公裏的路程,火車要走上四五個小時。雖然也有高速,但因為要穿山越嶺,轉彎之處過多導致車速不能過快,比起平原地方的高速一百二十公裏的限速,短短兩百公裏的路段,七十公裏的限速就高達一百公裏,在別處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在這裏至少要四個小時。

沒有通天之路,什麼雄心壯誌都是空想,多少遠大理想都會被現實的無奈打擊得七零八落。所以就任章程市市長三年以來,胡增周的心情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想離開這裏,就算不離開,遞進到市委書記的位置,然後再堅持幾年,上升一格,徹底離開章程市這個不出政績的荒涼之地。

本來滿懷希望,隻等沈複明上升到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之後,他順理成章接任市委書記一職,也算對自己幾年來在章程市所付出辛苦和心血的回報。隻是沒想到,在他和沈複明力爭之後,終於替宋朝度拿下了壩縣縣委書記一職,也得到了宋朝度的誇獎,心中的喜悅還沒有消退,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從京城空降了一個省委秘書長。

沈複明的位子被人頂替了,又沒聽到他調任別處的消息,既然沈複明不動,他接任市委書記的事情也成了泡影,胡增周大為惱火,苦心盼了幾年,要不是等著接任這個書記職務,他何苦還非要待在這窮山惡水的章程市。

胡增周的惱火反應在具體的事情上,就表現為身邊的工作人員挨訓的次數增多,甚至堂堂的市政府秘書長也因為一件小事被他訓得灰頭土臉,很沒有麵子。好在有一定級別的人都知道胡市長發火的原因,也沒人怪他。而沒資格知道他發火原因的人,連對他不滿的膽量和想法都沒有。

比起胡增周的克製的怒火,沈複明的發作就是肆無忌憚的雷霆之怒。隻要誰找他彙報工作,隻要被他挑到一點錯,立馬就會被趕出門,回去認識到錯誤再重新回來。有一個不長眼的區委劉副書記,仗著以前和沈複明有點關係,曾經喝過幾次酒,也送過幾次禮。當他來找沈複明彙報工作時,被沈複明找碴罵了幾句,他覺得莫名其妙,一時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開口就說:“不對呀,沈書記,上麵的彙報材料我是按著您的指示整理的,您怎麼會說數據不合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