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的電腦裝的是哪種五筆,竟然連“數字”這麼簡單的詞組都可以打成“婁字”。倒!我翻翻白眼,收拾起漫不經心的態度,刪除的時候不小心按到頓號鍵,反倒再前進了幾格,再退回去已浪費了不少時間,打字成績是不甚理想的。由此得出一個教訓,以後遇到打字測試的時候,千萬不要打詞組。
普通話由我們部門的女市場主任,也是老總的妹妹擔任主考官。該女說得一口流利的川普,她的其他工作能力我也懶得置評,不過既然她作為我們普通話的主考官,就談談普通話好了。我們這兒流傳著一句俚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說普通話。”足見四川普通話的可怕程度。而該女的川普一出,更是可以嚇退一個加強連,無人能出其右。如此也能證明,我們公司的內部管理混亂到何種地步。
普通話考試是一個人一個人地進行的,沒有叫到名字的人隻能在門外等候,從沒有拉合的百葉窗中看進去,能看到我們那位女市場主任一臉嚴肅的表情,似乎想極力顯示出主考官的權威來,可惜在我們這些知根知底的員工眼裏,她此舉無異於“畫虎不成反類犬”。
“鄭琳。”站在我身邊的同事筱青看著辦公室裏的畫麵,笑著對我說,“我好害怕喲。”
怕?換個人來做主考官興許還有此種感覺,就她那能力?我不以為然地嗤道,“有啥好怕的!”
“我不是怕考試啦……”筱青笑得賊賊的,“我呀,是怕她聽不出來我們發錯音了。”
我先是錯愕,然後就跟一班同事哈哈大笑。嗬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筱青講笑話是如此傳神?僅一句話就準確地勾勒出目前這位考官以及這場考試的現狀。
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不講也罷。
下雨了。
雨是從昨晚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的,不大,但綿綿不絕。我站在窗前望著暗沉的天色皺緊了眉,我是不喜歡下雨的,因為下雨意味著我又將麵臨諸多不便。
昨日我已經決定好今早起來大掃除,但老天爺卻不給麵子,吝於賞個笑臉。但它顯然想不到我是一個極端固執的人,一旦決定好要做的事情就斷然不會更改了的。我仍舊一起床就開始我昨天的計劃,抹屋拖地,洗澡洗頭,把髒的床單被套拆下來洗了,然後給我的床換上了幹淨的被褥,想來今晚應該不會再做夢了吧?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晚上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昨晚也是,第一次醒的時候我記住大半的情節,摸出枕頭下的傳呼機一看,才六點多,於是開著燈又閉上眼楮迷迷糊糊,其實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悠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幻想。意識根本不由自己控製,於是第二次醒來的時候那夢就忘掉了一大半。
我很少會在夢裏夢到唐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剛才來看過我,所以會做這樣的夢?夢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學生時代,又似乎不是,周遭的景物確是我學生時代的教室,但學生們又似乎並非在教室裏上課,夢到了稚嫩的自己,還有唐炫。
唐炫那時候很窮很窮,而我卻很愛他。講給唐炫聽他一定會大笑吧?我一定也會跟著他大笑,然後兩個人抱在一起,笑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