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夢吧,我幫他一起創業,我們共同設計了一種餅幹,又設計了餅幹的包裝,計劃開一個快餐店,相親相愛。然母親極力反對我們的交往,說他是個窮小子,我則反駁曰以後他的快餐店一定會像麥當勞一樣開遍大江南北。
畫麵一下跳轉到很多年以後,唐炫的快餐店真的開遍大江南北,而我早就迫於母親的淫威與之分手。我躺在床上輕笑,我從來都是這樣,對於自己的命運隱忍多過反抗,可是沒想到連在夢中都如此懦弱。
這時候又總是夢到夢之初的那間教室,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某個下著滂沱大雨的晚上一定要回到那間教室看一看。我打著傘站在雨中,傘根本遮擋不住這麼大的雨,我的衣服全濕透了。雨霧中遠遠開過一輛的士,我攔了下來,坐到司機旁邊一看,司機竟是我以前的男友。我笑道原來是你。他也笑著說是啊。我說要去我念中學的學校,他便開車了,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我跟他說不對不對開錯方向了。他笑著說沒錯啊這條路一樣也可以去的。
他選的那條路上有很多人,熱鬧得像是趕集一樣,我在心裏納悶怎麼這些人全都冒著大雨在晚上出來趕集?車很難行,他掏出筆在紙上畫著路線,畫一點點開一點點。然後我突然聽車後座傳來嬰兒的哭聲,轉過頭一看,後座上果然躺著一個嬰兒,剛剛拉了屎,車廂中彌漫著一股臭味,他不好意思地把嬰兒抱過來說,對不起這是我的兒子。
車開到了學校,我來到了以前那家教室,愕然發現,那間教室竟也變成了唐炫的快餐店,唐炫站在講台上笑盈盈地看我,往事曆曆,恍然如昨,就像一場夢,他緩步行來,輕輕地抱我。隨後見到他的母親,笑咪咪地走來拉著我的手,遞給我一個首飾盒子,我打開一看,全是各種各樣的發簪,有黃金的,木的,玉的,陶的,珍珠的……我愕然以對,不知所措。唐炫母神秘地低聲道,我知道你最喜歡的首飾是發簪,所以一直給你留著。正說著,唐炫的妻尋來了,看到我手裏的盒子她凶悍地一把奪過,罵著唐炫母道你這個死老太婆留了這麼多好東西都不給我,唐炫母上前與之爭奪,吵嚷拉扯間那珍珠的發簪被扯壞了,頓時大大小小的殘夢破曉瀉了一地,像一群白發的小矮人在地上歡快地跳舞。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了,也許是我不想再繼續做這個夢。在夢中所有的一切不合理都會變得合理,且不需要理由。其實我是不信夢能預示什麼的,因為解夢的人總會找到理由來牽強附會。但有時也不免在想,如果這個夢讓我來解會是怎麼樣?
會是怎麼樣呢?鄭琳啊鄭琳,不過是耐不住寂寞,想找一個人來作伴吧?因為家庭的反對而不敢堅持自己的意見與想法,於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是這麼的怯懦和膽小,連在夢中都無法脫胎換骨。但其實你還是不甘心的吧?雖然是屈從了母親,但心裏其實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所以你才會想重遊故地。至於後來遇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許是暗示著若想衝破家庭或環境的阻力會遇到的障礙吧?這樣的解釋是不是合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