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種話和奉承話相似,那就是讚美話。讚美與奉承的區別,在於奉承的話總是缺乏根據的,讓人一聽就大倒胃口。因此,喜歡說奉承話的人往往被稱為“馬屁精”。讚美則立身於“有其事”,而且往往是出於善意的。讚美的語言永遠是人際關係的潤滑劑,現代緊張枯燥的生活中,讚美的語言可以緩解一個人緊張的神經,給生活帶去一份美麗。奉承話讓人生厭,讚美話讓人自信,而如何來講,就要看自己的把握了。
羅傑斯是某皮革公司的銷售經理,一次,他向客戶介紹完他們的一種新產品後,微笑著問他:“你認為我們公司的產品如何?”“啊,我非常喜歡,但是我想它是非常貴的,我應該為它付出一個非常荒謬的價格,在您之前我就聽說過。”“請您告訴我,”羅傑斯微笑著說,“看來您是一個非常有貿易經驗的人,而且懂得皮革和獸皮。您猜想它的成本是多少?”那人受到讚美,回答說他認為可能是45美分一碼。“您說得對。”羅傑斯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他說:“我不知道您是怎樣猜到的?”結果,羅傑斯以45美分一碼的價格獲得了他的訂貨單,雙方對事情的結果都很滿意。而羅傑斯絕不會告訴他的客戶,公司最初給產品的定價是39美分一碼。
在生意場上,讚美話有說不盡的妙用。在銷售產品的過程中,適當地讚美別人,讓別人覺得他自己很聰明,就可能做成生意。羅傑斯的故事就告訴了我們這一點。
在現代商業社會中,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或避免更大的損失,有時難免要有一番唇槍舌劍。善於措辭的人,無疑會占據先機。
口、耳與大腦要形成互動
《鬼穀子》中說:“故口者,機關也,所以關閉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窺間見奸邪。故曰:參調而應,利道而動。故繁言而不亂,翱翔而不迷,變易而不危者,觀要得理。”其大意是,人的嘴是關鍵,是用來打開和關閉感情和心意的。耳朵和眼睛是心靈的輔佐和助手,是用來偵察奸邪的器官。隻要心、眼、耳三者協調呼應,就能沿著有利的軌道運動。使用一些煩瑣的語言也不會發生混亂;自由馳騁地議論也不會迷失方向;改變論辯主題也不會發生失利的危險。這就是因為看清了事物的要領,把握了事物的規律。
一個優秀的雄辯家,不應單逞“口舌之辯”,而要將其與目視、耳聽、心思三者結合起來,力爭做到有理有據,從而在處事和論辯中無往而不勝。
春秋時,鄭國的執政子產以賢能著稱。一天,他出門巡視,走到一家門前,聽到婦人的哭聲,就問怎麼回事。仆從告訴他這家男主人剛死了。子產略加思索,就派人去捉拿那婦人審問,原來是她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後來,他的仆人問道:“先生怎麼知道她是殺夫者?”子產說:“她的哭聲中隱含著恐懼。所有人對於自己的親人,開始病的時候是愛護的,臨要死的時候會感到恐懼,已經死了的話就會哀傷。現在她是哭已經死了的人,不是哀傷卻是恐懼,那麼就知道她心懷鬼胎啊。”
鬼穀子說“耳目者,心之佐助也”,其實是說要注意觀察,積累經驗,在此基礎上進行分析和判斷。但是,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也不一定可靠,還要依賴於對人和事的正確判斷。
在細心觀察的基礎上進行分析,是澄清事實的必要步驟。比如林肯為一樁謀殺案件辯護的故事,便是如此。
林肯當律師時,他一個朋友的兒子小阿姆斯特朗被控謀財害命,已初步判定有罪。林肯以辯護律師的身份到法院查閱了案卷。他發現,全案的關鍵在於原告有一位證人福爾遜,發誓說他在10月18日的月光下目擊了小阿姆斯特朗用槍擊斃死者。林肯做了仔細的分析後,要求複審此案。在複審中,雙方有以下一段精彩的對話。
林肯:“你發誓說看清了小阿姆斯特朗?”
福爾遜:“是的。”
林肯:“你在草堆後,小阿姆斯特朗在大樹下,雙方相距二三十米,你能認清嗎?”
福爾遜:“月光很亮,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林肯:“你不是根據衣著認出他來的嗎?”
福爾遜:“不是,我確實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
林肯:“你肯定時間是在11點嗎?”
福爾遜:“肯定,因為我回屋看了鍾,那時是1l點15分。”
林肯問到這裏,轉過身來,發表了一席令人震驚的說:“我不得不告訴大家,這個證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一口咬定10月18日晚上11點在月光下看清了被告的臉。請大家想一想,10月18日那天正好是上弦月,晚上11點月亮已經下山,月光從何而來?退一步說,或許他時間記得不很精確,稍有提前。但那時,月光是從西照向東,草堆在東,大樹在西,如果被告的臉麵對草堆,臉上是不可能有月光的!”做偽證的福爾遜頓時傻了眼。法庭上一陣沉默之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細致的觀察、透徹的分析加上如簧的巧舌,這是林肯成功的三大要素,也是我們努力追求的境界。
眾口鑠金,積毀成骨
《鬼穀子》中說:“故無目者,不可示以五色,無耳者,不可告以五音。故不可以往者,無所開之也;不可以來者,無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聖人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日:”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者有諱忌也。眾口鑠金,言有曲故也。”大意是,沒有視力的人,沒有辦法向他展示五彩顏色;沒有聽力的人,沒有辦法跟他講音樂上的感受。不該去的地方,是那時沒有可以開導的對象;不該來的地方,是因為這裏沒有人能接受你這樣的說法。“口可以用來吃飯,但不能用它講話”。因為說的容易犯忌。“眾人的口可以熔化金屬”,這是因為凡是言論都有複雜的背景和原因。
鬼穀子認為,即便是有雄辯之才,也應該謹言慎行。有些話說出來沒有效果,根本沒必要說。有些話說出來犯忌諱,容易傷害別人,一定不要說。
三國時期的名士楊修喜歡賣弄小聰明。他曾擔任曹操的主簿。一次,工匠們建造丞相府的大門,剛架上椽子,曹操親自前往觀看,之後在門上寫了個“活”字就離開了。楊修看見了,立刻命工匠把門拆了。他說:“門裏加個‘活’字是‘闊’字。魏王這是嫌門太大了。”還有一次,有人送給曹操一杯酪,曹操吃了一點,就在蓋子上寫了一個“合”字給大家看,沒人理解這是什麼意思。輪到楊修看時。他便吃了一口,說:“這是曹公教每人吃一口呀,還猶豫什麼!”曹操雖嘴裏稱讚,心裏卻十分反感。後來,曹操出兵漢中攻打劉備,但軍隊麵臨很多不利,一時進退兩難。一天晚上,廚子給他端來一盆燉雞。恰好部將夏侯悖前來請示夜間用什麼口令,曹操手中正好拿著一塊雞肋,隨口就說:“雞肋。”楊修得知後,立即叫兵卒為他收拾行裝,別人問他這麼做的緣由,楊修說:“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看來丞相要撤兵了。”曹操聞訊大怒,立即以惑亂軍心的罪名把他殺。
其實,曹操的意思別人未必不懂,隻是知道這位丞相疑心重,忌諱多,不願開口點破而已。而楊修隻道是自己聰明,恃才傲物,鋒芒畢露,完全不揣摩曹操的心思,犯了忌諱,結果僅誤了身家性命。成楊修者,聰明也;亡楊修者,亦聰明也。
不說廢話,不犯忌諱,這些全在於自己的收斂。然而,你就是管好了自己的嘴,也管不了別人的嘴。所以,還要特別留意受到別人謠言的中傷。
魏國有一個大臣叫龐恭,有一次,魏國王子要到趙國做人質,魏王派他做隨從。臨行之前,龐恭對魏王說:“如果有一個人說大街上有老虎,您相信嗎?”魏王回答說:“當然不信啦!”龐恭又問:“如果有兩個人說大街上有老虎,大王您信嗎?”魏王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還是不信。”龐恭又問:“如果有三個人說大街上有老虎呢?”魏王想了想,說:“這下我相信了。”
龐恭說:“實際上,大街上根本就沒有老虎。因為有三個人說有,大王在沒有親眼見到的情況下也就相信了。現在,我大老遠出使趙國,說我壞話的人肯定不止三個,希望大王明察。”魏王說:“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於是龐恭陪太子去了趙國。後來,龐恭從趙國返回,魏王還是聽信讒言,沒有再重用他。龐恭在臨行前專門為魏王講了“三人成虎”的故事,可他回來之後,還是失去了魏王的信任。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飛語多了,“是”可以被說成“非”,“白”可以被說成“黑”。一代名將嶽飛不就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慘死在奸臣秦檜手裏的嗎?曆史上還有很多忠臣遭到奸臣的讒言,過早地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套用一句俗語,“傷人之言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我們應該切記的。
誇其所長。避其所短
《鬼穀子》中說:“人之情,出言則欲聽,舉事則欲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有利者,從其所長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蟲之扞也,必以堅厚;螫蟲之動也,必以毒螫。故禽獸知用其所長,而談者亦知其用而用也。”其大意是,人之常情是,說出話就希望別人遵從,做事情就希望成功。所以聰明的人不用自己的短處,而寧可用愚人的長處;不用自己的笨拙,而寧可用愚人的技巧,因此才不至陷於困境。
說到別人有利的地方,就要順從其所長。說到別人的短處,就要避其所短。甲蟲自衛時,一定是依靠堅硬和厚實的甲殼;螫蟲攻擊時,一定會用它的毒針去螫對手。所以說,連禽獸都知道用其所長,遊說者也應該知道運用其所該運用的一切手段。
公元前204年,韓信背水一戰消滅趙國後,想乘勝北擊燕國,東伐齊國,乃問計於李左車。李左車說:“你一日內大破趙國軍隊二十萬,聞名天下,這是你的長處。然而,你的軍隊苦戰疲勞,以勞軍攻堅,必然挫敗,不能速決。燕國攻不下來,齊國就可以加強防禦,這是你的短處。會用兵的人,不以短擊長,而以長擊短。現在最好一麵休整軍隊,一向擺出要進攻燕國的樣子,同時派人宣揚你的軍威,去招降燕國,燕國不敢不投降。燕國一投降,齊國就不得不屈服了。”韓信權衡利害,感到此計甚妙,因此聽從了李左車的建議,燕國果然投降。
韓信聽從李左車的建議,在充分考慮利害關係的基礎上,揚長避短,最終招降燕國,達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揚長避短”的原則在言談論辯當中也常常能發揮很大的效用。林肯任總統後在參議院發表演說,一位參議員站起來說:“林肯先生,在你開始演講之前,我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個鞋匠的兒子。”林肯說:“我非常感激你使我想起我的父親,他已經過世了,我一定會永遠記住你的忠告,我永遠是鞋匠的兒子,我知道我做總統永遠無法像我父親做鞋匠做得那麼好。”他又轉頭對那個參議員說:“就我所知,我父親以前也為你的家人做鞋子,如果你的鞋子不合腳,我可以幫你改正它。雖然我不是偉大的鞋匠,但是我從小就跟隨父親學到了做鞋子的手藝。”林肯的話得到了一片掌聲,那位出言不遜的參議員慚愧地低下了頭。
林肯出身貧寒,在美國上層社會的一些名流眼中,這絕對是一個短處,甚至是一個汙點,因此,即便林肯已貴為總統,還是難免遭到別人的嘲諷。林肯沒有就出身問題與對手辯論,更沒有以同樣的語氣向對手回擊。而是深情款款地回憶了自己的父親,以自己的氣度和真情打動了所有的人,使他的反對派們都為之折服,完全忽略了他出身貧寒的事實,達到了揚長避短的效果。
揚長避短是一種智慧。在生活中,人人都需要這種智慧。
和不同的人說話用不同的技巧
《鬼穀子》中說:“故與智者言,依於博;與搏者言,依於辯;與辯者言,依於要;與貴者言,依於勢;與富者言,依於高;與貧者言,依於利;與賤者言,依於謙;與勇者言,依於敢;與愚者言,依於銳。此其術也,而人常反之。是故與智者言,將此以明之;與不智者言,將此以教之,而甚難為也。故言多類,事多變。故終日言,不失其類,而事不亂。終日不變,而不失其主,故智貴不忘。聽貴聰,辭貴奇。”其大意是,因此與聰明的人談話,就要依靠廣博的知識;與知識廣博的人談話,就要依靠善於雄辯;與善辯的人談話要依靠簡明扼要;與地位顯赫的人談話,就要依靠宏大的氣勢;與富有的人談話,就要依靠高屋建瓴;與貧窮的人談話,就要以利益相誘惑;與卑賤的人談話,要依靠謙敬。與勇敢的人談話,要表現得果敢;與愚笨的人說話,要以銳意革新為原則,使其前進。所有這些都是遊說的方法,而人們的作為經常與此相反。與聰明的人談話就要讓他們明白這些方法;因此,與不聰明的人談話,就要把這些方法教給他,而這樣做是很困難的。遊說辭令有許多類,所說之事又隨時變化。如果整天遊說,能不脫離原則,事情就不出亂子。如果一天從早到晚不變更方向,就不會違背宗旨。所以最重要的是不妄加評論。對於聽覺來說,最寶貴的是清楚;對於思維來說,最寶貴的是是非分明;對於言辭來說,最寶貴的是出奇製勝。
鬼穀子認為,與智者、拙者、辯者、貴者、富者、貧者、賤者、勇者這些不同類型的人交談,所使用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現實生活中,說話不光要看一個人的貧賤、富貴、智拙,還要根據他的生活環境、性格特征來綜合考慮。
春秋時,孔子周遊列國,走累了,在路上休息。他的馬逃脫了束縛,吃了別人的莊稼,農民把馬牽去了。子貢請求去說服那個農民,孔子同意了。子貢是當時著名的雄辯家,可他把什麼話都說了,農民就是不理他那一套。有個剛剛跟隨孔子學習的郊野之人,請求孔子讓自己去。他對那個農民說:“您不是在東海種地,我不是在西海種地,我的馬怎麼可能會不吃你的莊稼呢?”那農民很開心,對他說:“說話都像你這麼清楚就好了,怎麼能像剛才那個人那樣!”說完,解開馬的韁繩就給了他。
不同生活背景和文化背景的人會有不同的思維定式,對於圈內的人來說,相互理解起來更容易,但對於圈外的人來說,卻幾乎無法溝通。新以,交談之前要先了解對方,才能達到有效的溝通。
電話機的發明人貝爾有一次來到他的朋友、大資本家許拜特先生的家裏,希望他能夠對他的新發明投點資。但他知道許拜特脾氣古怪,向來對讚助電氣事業不感興趣。怎麼能讓他發生興趣,並熱心於投資呢?兩人見麵寒暄一陣之後,貝爾並沒有立刻向許拜特解釋他的發明,也沒有說明預算和預期利潤。他坐下來,輕鬆地彈起了客廳裏的鋼琴。彈著彈著,他忽然停了下來,對許拜特說:“你知道嗎,如果我踏下這塊腳板,向這鋼琴唱一個聲音,這鋼琴便會跟著我學。譬如我唱一個DO!這鋼琴便會應一聲DO!你看這事有趣嗎?”許拜特放下手中的書本,好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於是,貝爾詳細對他解釋了一些科學原理。結果,許拜特非常樂意為貝爾提供一部分實驗經費,令貝爾如願以償。
鬼穀子所說的“與富者言,依於高”,在貝爾對許拜特的遊說過程中得到了驗證。假設貝爾一上來就大談他的發明能帶來多少利潤,可以想象,這很難引起許拜特的興趣。因為成功的商人都有自己的原則,他們隻投資於自己所熟悉的領域,對於自己不了解的領域,一般不會貿然投資。而貝爾巧借科學的魅力征服了許拜特,讓他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