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所述抽掉了這樣一個事實:所有關於挫折容忍力的全麵討論中還包括一定程度上的習慣問題。例如,那些習慣於長期忍受某種程度的饑餓的人也許因而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更能忍受食物的匱乏。對於形成習慣的傾向,如以往的滿足哺育了現在的忍受挫折能力的傾向,我們應該在二者之間做怎樣的平衡呢?這仍舊有待於進一步的研究。同時,我們可以假設兩種傾向都在起作用,二者並行不悖,因為它們並沒有根本上的衝突。
說到增強挫折容忍力這種現象,最重要的滿足似乎很有可能是在生命的早些時候形成的。這就是說,在生命的早年就被培養成堅強、有信心的人往往在後來的任何威脅麵前仍舊保持這樣的性格。
談到這裏,我們的理論性討論可能造成一種印象,這五個層次需要似乎是按下麵的關係排列的:如果一個需要得到滿足,另一個需要相繼產生。這個說法可能會造成這樣一種認知:一個需要必須完全徹底地得到滿足,下麵的需要才會出現。
事實上,對於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其全部基本需要都部分地得到了滿足,同時又都在某種程度上有所缺憾。要想更加真實地描述這個層次序列,就應該在這個優勢層次序列中逐級減小滿足的百分比。例如,為了說明情況,我可以任意假定一些數字,或許一般公民大概滿足了85%的生理需要,70%的安全需要,50%的愛的需要,40%的自尊需要,10%的自我實現需要。
優勢需要滿足後出現新的需要,是從無逐漸變為有的,而不是突然從天而降。如果優勢需要A僅滿足了10%。那麼需要B可能杳無蹤影。然而,當需要A得到25%的滿足時,需要B可能顯露5%,當需要A滿足了75%時,需要B也許顯露出50%等等。
需要的有意識和無意識都不是絕對的。然而從整體來看,在一般人身上,它們經常是無意識的,但我們沒有必要查找一大堆證據來表明無意識動機的絕對重要性。單純以優先為根據,可以推測無意識動機從總體看來比有意識動機重要得多。我們稱之為基本需要的東西,通常大部分是無意識的,盡管富有經驗的人可以利用適當的手段把它們變為有意識的。
表麵差異的具體欲望在不同的文化中新表現出來的相對統一性,也是基本需要分類的一個重要方麵。當然,任何具體文化中的某個人的有意識動機的內容通常會與另一個社會中某個人的有意識動機的內容截然相反。
然而,人類學家的共同經驗是,人們之間,甚至不同社會的人們之間的相近程度遠比我們首次與他們接觸時產生的印象要大得多,並且隨著我們對他們的了解的加深,我們似乎會發現越來越多的共同點。於是,我們認識到,最驚人的差異不過是表麵的,不是根本的,例如,發型和衣服款式的差異,對食物喜愛的差異等等。
我們對基本需要的分類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試圖解釋文化與文化之間的表麵的多樣性後麵的這種統一性。但是我們無意強調這種統一性對於所有文化來說都是絕對的。我們的觀點僅僅是,它比表麵的意識欲望相對更加重要、更普遍、更根本,並且更加接近人類共同的特性。與表麵的欲望或行為相比,基本需要更加為人類所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