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故事會》的銷量,這個故事一直讓《故事會》的編輯們興奮。當今一個上好的作家,比如陳忠實比如餘華,他們的書賣不出多少。得益於電影的劉震雲算特例,但,劉震雲除了《手機》外,其《故鄉天下黃花》買者廖廖,至於《劉震雲文集》肯化銀子去買了來讀的人我看幾乎沒有。說到《故事會》的銷量,沒有一個作家不會垂涎三尺。
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不會寫小說,寫小說是創造。世界上大多數人讀小說卻是定論。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也不會寫故事,寫故事也是創造。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聽故事且講故事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們知道今天文學界沒有幾家刊物不賠銀子,世界上讀小說的人又是那樣的多,這個理在哪裏呢?我說不準,但大家可以從《故事會》以及其他故事類雜誌老總們詭譎而燦爛的笑顏中揣摩出一、二。有一個比例很有意思:這個世界讀小說的人相當多,能寫小說的人卻不多,能大概說小說的人多(比如三國、水滸等等),但真能上台子說小說的在全中國也就那麼幾個。你看,不會寫故事的人也多,不能說故事的人——哈哈,不能說故事的正常人則可以說人間沒有!有人說小說和故事是雅與俗、是美聲唱法和通俗唱法的比較,我看此話實在算不得見解高明,小說其實也通俗,他甚至比故事更俗。我認為小說新作叫賣聲音日漸衰微和它的創作誠意有必然關聯。
這個世界不曾少有過故事,可是能把故事誠懇一如上古詩經粗俗唱和,一如今天農夫田頭茶談,工廠車間姐妹私話不加參創造、一是一、二還是二的平民道德敘說,見之甚少。這個世界更不缺文字載體,載體現實已經泛濫到混亂,卻乏簡潔的書寫,世間山野清澈、風景畫境環顧,我們卻很難覓得原生態詩箋本真。人們為之感覺痛苦。《大學》說:邦畿千裏,維民所止。民擇決定生死。當今民選擇了真、實。一些所謂穿越、臆想,刻意製造出來的東西想賺他們的銀子當然不容易。
《故事會》的路徑與《故事會》的快樂就象她所獲得的豐厚回報一樣,其實來得都很簡單,不外一個“誠”字。《故事會》可以肯定不是文學先鋒,也不是所謂歌頌派、暴露派,名譽虛無與責任的先鋒已經被諸如《人民文學》類刊物所擔承,數十年來《人民文學》類刊物的緊跟與迷茫經驗告訴人們,文藝實在沒有必要隨風。我甚至認為挖掘與整理遣產都不應該是一本故事雜誌任務主要負載,她就是講故事,一群人讀聽故事。《故事會》就是《故事會》。《故事會》就是一些人群在講故事、聽故事。沒有必要要求她擔負起多元素的豐富。
從精神層麵來理解,《故事會》幾十年來能做到“誠其意”,做到:“物之終始”。我為她精神所感動。我以為萬千雜誌中,留一種真、誠的文化譜寫,《故事會》是最優秀的。
《故事會》誠其意者。今後會在我心中一直珍重。不敢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