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7 靈魂與信仰:尋求一條不懼死亡的人生路(3 / 3)

那麼,經院哲學的反對者會如何解決這樣一個問題呢?對於這些人來說,經院哲學的支持者是愚昧的人,而且他們還有一定的私心。就19世紀的主要思潮來說,經院哲學在不久之後將會瀕臨滅亡。1768年,溫克爾曼從羅馬回來的時候寫道,50年之後,羅馬不會存在教皇,也不會有牧師。當時人們普遍認為經院哲學的末日快到了。今天,經院哲學依然存在,但抨擊者也無處不在。隻不過經院哲學依靠其占據的高度,又一次證明了其強大的生命力量,從某一處來看,這種生命力似乎是對經院哲學的一種譴責,而不是對未來的承諾。教會對經院哲學進行了最為切實的改革。教會勢力增長得也相當之快。它給人們的生活和觀念帶來了巨大的影響。教會對於喚起人們的靈魂做了非常大的努力,當然,這種努力不僅僅來自於經院哲學本身。19世紀的民主思想也為教會的發展提供了動力。

在此之前,普通的大眾很少受到文化和懷疑論的衝擊,另外,人口的高度集中,各種組織的民主化發展很難解釋心靈的活動、精神創造以及教會的誌向。而且,經院哲學的發展不僅僅局限於教會,它也表現在很多外部的方麵。可以說,是它的對立麵賦予了這一特性。經院哲學卻在眾多思想的圍追堵截中衝了出來,回歸靈魂本身。許多現象表明,我們今天的時代和經院哲學走向世界舞台的時代緊密相連,而且不斷遭受著各種反對和譴責,一種新的經院哲學勢頭正在崛起,將人類納入自己的胸懷。

現代文化必須要明白一點,即人類的所有生活都在進行自我激勵,人類所有的生活都在進行自我發展,也在自我創造,生命自身的運動會遭受各種各樣的阻礙,遇到無法預料的結果。人們在每一次的遷移過程中,都不能理性地管理當下的生活。於是,生命的整體問題表明了它成為經院哲學的死敵,除了理性和文化墮落。

科學、曆史和哲學的思維方式都發展成了體係,但是,這些思維方式越是顯示出巨大的成就,越被認為是不完整的,它們所遭受的批判也就越多,它們得以建立的基礎也會受到巨大的破壞,而整體的形式也終將變得左右矛盾,甚至無法繼續支持下去。尤其是在現代文化、人類的關係,以及建立各種活動的問題中最終走向失敗。對於這樣一個事實,我們必須要進行深刻地討論。

這樣的思想體係產生了一種強大的信念,把自然看成了一個鼓勵的實體,把人類僅僅當作自然的產物。一旦這種嚐試成功,人類就變成了完全沒有意義的機械裝置。隻會按照永遠不變的規律生活,最終淪為環境的工具,在自然過程之外沒有任何獨立存在的可能性。同時,人類的生活也隻能服從大自然的客觀規律,根本無法創造出真正的事物。就好像今天的人們那樣,他們常常希望在舊的思維世界中保留一定的人性價值。伴隨對這一問題的強烈否定,某種理性主義思潮輕鬆地建立,仁愛和慈悲之心似乎產生了某種強化。二者都是建立在自然的基礎上,沒有任何形而上學的幫助。這種理想主義不僅盲目,而且沒有任何的思想,但它還是摧毀了像性情和心靈一樣的終極基礎,同時也排斥了道德價值和崇高的理想主義。這種實用主義理想在生物學的思維模式中表現得非常明顯。持續存在的自然主義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一種科學的存在。科學不僅僅通過人類的思維活動建立起來。但是,如果人類思維的智力成就僅僅是關注更多的鼓勵對象,那麼人類也就無法推動科學的發展。

即便經院哲學如今麵臨著重大的困難,它們也不應該阻止我們開啟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因為這個任務背後隱藏著一個在時代召喚下的曆史使命,這種需求不斷上升,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生活在一個富裕的時代,這個時代沒有人認為它是沒有用處的,這個時代的所有活動都能夠進行。其進行的活動,絕不可能因為吸引而趨於停滯。不過,我們所處的時代正在受到巨大矛盾的摧殘,在我們所處的時代,人類已經輕鬆掌握環境,所取得的成就也非常的偉大。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它在內在生活和內在世界問題上已經相當可悲。這種矛盾不可能永久存在,肯定會慢慢地去掉麵具。同樣,經院哲學也會再一次走向真正的事實,並為自己準備一種適應於新時代的麵貌。

在此,我們根本不需要證明自己掌控世界的力量,因為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人們通過科學和技術掌握了大自然的規律,人類關心的條件變得非常清晰且容易順從,我們明白如何去解決過去的一切矛盾,明白如何將一個個孤立的文字編織成一條條真理,並賦予他們必要的意義,也明白怎樣區分事物的主觀現象和本質的一麵。另外,我們在團隊生活中發現了組織與管理的偉大所在。通過這些,我們能夠比之前所有的時代更加輕鬆和穩妥地滿足需求和欲望。所有的一切中,人類掌控事物的能力越來越強。遺憾的是,這些能力都被設置了一定的限製,這種能力隻是人們從外部世界索取得到的,而無法觸及靈魂內部的東西,不能使內在世界得到發展和進步。

所以,生活中我們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建立在客觀世界上的,人們必須要把自己認為最陌生的東西找出來,最後發現我們最難認識的就是我們自己。認識自己的道路需要不斷繼續,人類也需要不斷向世界展示自身的優越性。

人類的努力和力量很多都是朝向外部,而內在的生活數千年來一直在痛苦和不安之中掙紮,這種屬於精神的內在生活根深蒂固的存在於我們的本性之中,通過千百年來的工作和生活,我們已經無法將其視為陌生的東西並輕易將其擺脫掉。實際上,它已經將我們緊緊抓住,並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使我們無法再感覺中得到滿足。不過,在我們遇到的所有矛盾當中,精神生活本身是無法得到一個清晰明確的內容的,而且也無法通過感官係統獲得關於它的有價值的信息。所以,我們的精神世界是貧乏的,盡管我們在客觀世界中可以稱王稱霸,但我們的內心好像仍然處在貧困的邊緣。

如果我們不能用科學知識和經院哲學來武裝自己,我們的精神生活就會感到更加貧乏。事實上,由於現代社會工作的經曆,人們的處境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陳舊的思維已經不能使我們得到滿足,我們對舊思維也不再產生興趣。不過,現在我們正好可以進行一場革命。首先,我們可以將整個人類曆史作為參考,逐步改善和發展我們的精神世界。要知道,我們的精神世界具有大自然的情懷和最原始的個性。那麼,這些能成為人類存在的原因嗎?答案是不一定。不可否認,從這個源頭來發展,眾多的事物都會得到強化和轉變,盡管此時我們的生活是多種多樣的,但仍然會受到偶然事件的影響,它還沒有擁有真正的真理。事實上,在得不到真理的道路上,生活仍然在繼續,但很容易陷入某種匪夷所思的境地,甚至是南轅北轍。

我們的生活建立在主觀與自然上麵,導致了人類種群內在的分化,也使靈魂生活分裂。經院哲學的最大貢獻就是它為人們的進步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並給迷茫的人們強行製定了一個終級的目標。從此,個人被引入到團體之中,從而得到了光明和引導,每個人的命運都和一個整體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在整體中,每個人都得到了安慰和支持,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進步方法,並有了一個規範和標準。另外,人們都因此而緊密地聯係到了一起,理解共同任務中的每一個點,是我們精神能量和道德能量的源頭,沒有哪一種學說能夠代替這種力量。

但是,當這種內在的團體出現衰敗的時候,損失就變得無法估量。當每一個人都將自己作為一個真正的核心,當利己主義的理論得到支持的時候,對於全人類來說是一大損失。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就會完全摧毀經院哲學所積攢的能量,最終的結果就是智力和道德的分裂,人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互動也越來越少,而人們之間也就不可能真正的共同合作。人們的敵對心理開始加重,各種派係紛爭和對壘開始出現,這些都是我們無法否認的。

這時候,主觀性和自然特性就開始發揮作用了,生活會以異常古怪的方式出現。人們在這樣的生存活動中,隻關注自己,越來越多的考慮自己的處境。這樣下去,人們的心靈就會失去很多深層的東西。因此,生活就會越來越多的停留在反思之上,從而失去了所有的純真。

將一些單一的生活彙聚起來,並不會產生偉大的生活,這樣隻會出現各種衝突的混亂局麵,彼此之間的阻礙就會變弱,突然之間會興起,又瞬間消失。沒有一種指導原則能夠區分善惡的本質,也沒有有效的力量來避免人生道路上的平庸,沒有具有活力的精神性,感官係統的精細化走向墮落。所有這些都出現了,沒有實質的文化,盡管我們在追求現實,盡管還有主觀性的衝動。

在我們今天所處的危險時代中,到處都能看到人類的生活,如果我們將內在生活的普遍脆弱和科學實踐結合起來就會變得強大無比,我們正在努力發展可以反思的哲學,不過我們目前仍然沒有創造性。現今,我們不斷在將技術成果推向新的高度,卻不能在過去和現在之間建立一個橋梁。

隻要人們心甘情願的停留在屬於機械的世界中,心急火燎的從一個點轉向另一個點,所有這些都一定是視而不見的。這些最終結論加強了我們對精神生活的至高追求,這一追求也貫穿了我們的整個研究。經院哲學目前已經可以堅守這一點,早期時代所允許的東西已經可以融合到一起,而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和諧。無論將來新的困難是什麼,我們在今天都應該向著更高的目標前進,經院哲學不能舍棄,自然科學也不能舍棄,因為它們都是我們追求生命意義的基礎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