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山上有豺狗,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睡吧。”
劍客將胸前的長劍擲給少年,道:“有東西過來你就用這個刺它們。”
少年接住長劍,那劍有些沉,少年就著清輝在月下打量,劍套漆黑未上紋飾,將劍徐徐抽出,一道光豁然跳了出來,那光在夜色裏月與花的輕吻中輕輕往來跳躍切割,少年隻感覺一點鋒銳的刃處緩緩將肌膚切出一條痕跡,從上麵透著絲絲涼氣,不由脫口而出:“好刀子。”
劍客道:“這個東西叫做劍,你沒見過嗎?”
少年道:“劍?是拿來幹什麼的?”
劍客道:“用處倒挺多的,不過連人都可以殺,殺狗是絕沒有問題的。”
少年將劍全部拔出來,隨手揮了兩下,劍刃與黑暗切割出嗤嗤的聲音,道:“殺人?我覺得還沒有砍刀好使,不過這聲音倒是挺好聽的。”
劍客道:“也是,你將就著使罷。”
月下睡著兩個人,劍客躺在石頭上,一簇花草從旁邊伸出來,遮住了他的臉,少年抱著長劍側臥,良久不能入眠。這兩天幾乎沒有安穩地睡過,睡意在此刻卻並不洶湧澎湃,閉上眼睛就會和那雙眸子對視,這種感覺讓少年心中煩悶,幾次想吐。
花後就是春雨,否則濃春怎麼可消殘酒,如何使閨闈內的俏人兒撫簾難安。南下的俠客們是時候再次越過秦嶺,將懷裏的花別在俏人兒的鬢角了。
第二天兩人就在夾道綠茵中下了山,少年走前仍有餘想地尋遍關花穀,想找到滿意的花,後來在失望下冒著綿綿春雨,朝北走了一天一夜。少年覺得劍客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和他在一起的兩個晚上竟然都沒有遇到過一次豺狗。
春雨之後江河漫漲,兩人路經一條小河,少年向河對麵眺去一會,便感覺水麵和自己一樣高,本來雨後的河應該渾濁,但是漫過水中青荇,清澈得像劍客的眼神。
少年和豺狗們激情一夜後,衣衫破碎襤褸,上麵滿是血跡,不過慶幸雖然沒有在傷口處撒上嚼碎的米,傷口也未潰爛,這時候嗅了嗅自己,對劍客道:“要不在這裏洗個澡吧?”
劍客看著沿岸春色,解下佩劍道:“好啊,這裏景色不錯,還可以歇下來吃個飯。”把劍在地上一插,除去衣物,縱身跳進河裏,瞬間消失在水底。良久,水麵傳來一聲大笑,劍客吐了一口水箭,對少年招手道:“小子,還不下來?”
少年存心洗掉衣服上的髒物,便和衣跳了下去,初春剛過的水直冰肌骨,少年伸展兩下身體,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徑直往水底溜去,打了個轉,驀然一尾魚從足底鑽了出去,少年伸手一撈,沒有撈到,出水換了口氣,水麵沒有了劍客的影蹤,又鑽進水底,一會兒出來時雙手攥著一條魚,見劍客已經遊到十餘丈開外,便揚手道:“等會我們吃魚吧。”
劍客道:“這點可不夠吃,把它丟到岸上,你再抓兩條。”
少年道:“你不抓麼?我一個人抓兩條要很久的。”
劍客道:“你這不是輕易就抓到一條了嗎?”
少年道:“這個時候的魚都特別難抓,我剛剛是運氣好,再抓兩條估計很難。”
劍客道:“你抓夠魚,我找東西給你煮魚湯,怎麼樣?”
少年聽見魚湯兩個字不爭氣地舔了舔嘴巴,一頭又紮進水裏。
少年從水裏出來時已經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摸了摸全身,感覺皮膚都有些浮腫了,便將魚放下,癱在地上喘起粗氣來。岸上不見了劍客,那把劍還在,想是他弄東西去了,地上躺著三條魚,小的巴掌大小,大的有尺許長,魚剛剛出水,還沒有生火,少年的口水似乎都已經聞到魚香,遏製不住地掉出來。少年將衣褲脫下來擰幹再穿上,這時林子裏傳出一陣響動,一道人影穿梭間飛掠過來,幾個墊步已到了跟前。少年等他站定,定睛一看,那人背著個大包袱,一襲幹淨的青衣襯得身形頎長,長發用束帶束在背後,一雙眼睛正盯著地上的魚閃閃發光,走過來拍拍少年肩膀笑道:“小子不錯,竟然摸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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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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