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為了找我,才留在船上是嗎?”

喬晚笙自動把他的話補全,想到他擅自讓自己的侍女去照顧喬南衣,她心底就有些不爽。

她將不開心壓在心底,察覺到裴玄璟態度疏離,又故意將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像隻貓兒似的輕輕蹭了下。

“殿下,謝謝你救了我。”

裴宴辭神情淡淡,帶著繭子的指腹劃過她細膩的臉頰。

喬晚笙感覺一陣癢意襲來,長睫如蝶翼般顫栗著,但還是忍住了沒有拒絕。

他眸色微深,語氣不自覺帶了威壓:“哦?你打算如何謝我呢?”

喬晚笙:“……”

裴玄璟雖然追她追的緊,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她一份,但是她從未與裴玄璟單獨相處過。

原來,私下裏的“裴玄璟”是這個樣子的嗎?

為什麼她覺得有點像太子那個冷麵閻王?

喬晚笙想起那位太子心裏就害怕,她果斷將那位閻王爺的樣子從腦海裏清除。

夢裏那位太子殿下調查江南科舉舞弊案是一個月後,按理說現在還在京城呢,眼前的人絕不可能是他。

大概是兄弟倆,總有相似之處吧。

她從脖子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月牙玉佩扯下,緩緩放進他的手心。

“如今晚笙什麼也沒有,隻有這塊玉佩在身,若殿下不嫌棄,還請收下這塊玉佩。”

裴宴辭看到手中玉佩,微不可察的輕笑了下:“我記得此玉對你非同尋常,你若是贈予我,我可不會還你了。”

喬晚笙覺得舍不得玉,套不住狼,這麼重要的東西都送了,他總該有點感動吧?

她伸出一隻小手,像探索未知的危險朝他緩緩摸去,好不容易才揪住對方那絲滑如月光的袖子,輕輕晃了晃。

柔聲細語的問:“阿璟,我可以這般喚你嗎?”

裴宴辭淡淡抽回衣袖:“你我還未成親,尊卑有序,如此喚我,不妥。”

喬晚笙急了,這人怎麼收了她的玉佩,還想撇清關係呢?

她委屈的眼圈都紅了,一雙桃花眼即使無神,也清純媚人:“可你還叫我阿笙呢?”

裴宴辭抬眸睨了她一眼:“是嗎?”

喬晚笙咬了咬下唇,太可惡了,這人是明晃晃的趁著她眼睛看不見,就打算把之前的事全否認了。

若不是夢裏最後他成了皇帝,如今又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絕對不會選擇這麼一個惡劣的人!

裴宴辭見她眼圈蓄了淚,沉默了片刻,轉移了話題:“再有幾天就到瓊州了,我會讓喬家姑姑來接你。”

喬晚笙聽出了他話中之意,極快的抓住他的手:“殿下,你不陪我一起回去嗎?”

裴玄璟來瓊州不就是為了護送她們嗎?

難道他不跟著去瓊州?

裴宴辭瞥見那因動作太大而露出的瑩潤白皙酥臂,素來靜心寡欲的人,眸色暗了暗。

“父皇暗中給我派了任務,我要去揚州一趟。”

喬晚笙想起夢裏太子殿下調查科舉舞弊案,難道皇上將這個任務給了裴玄璟?

可是那科舉舞弊案危險重重,即使是太子殿下,為拿到證據也費了不少力,最後還被身邊人背叛中了合歡毒……

皇帝應該不會讓毫無經驗的裴玄璟去揚州調查科舉舞弊案。

除非……

“殿下,是要去揚州幫太子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