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禎心被他逗得想笑,拚命忍住:“那又如何?”
鬱青山一臉認真地惋惜:“她們以為我名草有主,以後再也沒人會給我介紹女朋友了。”
“所以?”
“你得對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鬱青山兩眼深深。
葉禎心感覺到什麼東西在心口輕輕撥了一下,胸膛中砰砰的心跳:“你不是不願意被介紹相親嗎?”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他就把話講得非常清楚了,沒有打算結婚,也準備用相親的方式找到自己的真愛。
鬱青山啞然失笑。
真糟糕,她的記性太好,還記得。
“而且今天晚上你到我家,讓那麼多鄰居誤會又不解釋,毀我名聲,你才要對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吧?”葉禎心話音剛落,就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後悔也來不及了。
鬱青山笑意更深,很好,這家夥自投羅網。漂亮的眉眼在暖色的燈光下染上近乎璀璨的光,他一笑,那眼裏的光仿佛都碎了,像多麵切割的鑽石,折射著光彩,比夜空裏的星星還閃亮。
好看得讓葉禎心心跳加速。
顏值即正義,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也難過。
鬱青山收了笑,神色嚴肅:“對,我願意負責。”
沉默數秒,兩人都一起笑了。
前方忽然聚集了一群人。
鬱青山和葉禎心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由地朝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垂釣者釣上了一條大草魚,足足有鬱青山的小手臂長。雖然這個長度的草魚在南明湖邊被釣上不算很平常,但也不至於稀罕,吸引眾人駐足圍觀的,是草魚身上附著的一層綠色的粘稠不明物,幾乎把整條魚都染成了綠色。
“這什麼東西?”
“不會是油漆吧?會不會是上遊工業園區裏哪家工廠往江裏偷排了?”
人群議論紛紛,有人喊著要打電話到環保局投訴。
葉禎心踮著腳往裏麵張望,人群重重,她擠不進去,就聽見鬱青山在自己耳邊仿佛是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有一股腥味。”
葉禎心仔細聞了聞,果然有一股很淡的腥味,夜間南明湖畔風大,如果不仔細聞,真聞不出來。
還真不愧是”狗鼻子”。
在這種時刻,居然還能聞得到這麼一星半點兒的腥味!
正想著,鬱青山已經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到湖邊朝湖麵上照了一照。
葉禎心快步跟上去,夜太黑,湖麵映著波光,看不太清楚。
葉禎心也拿出手機。
兩隻手機的電筒一起對著湖麵照,這下看清楚了——
在他們腳下不過一米的湖麵上,沿著防洪堤的近水棧道,赫然可見一片綠色的不明浮遊物,浮遊物底下,仿佛還可以看見——
死魚。
鬱青山從湖邊的垂釣者那借了個小水桶,伏在地麵上伸手撈了一桶水上來。
水裏有死魚。
腥味更加濃重了。
葉禎心蹲下去,仔細觀察那些死魚。
魚是秀山市很常見的溪魚,叫螺螄青,魚身上跟剛才那條大草魚一樣,附著著一些綠色的類似顏料狀的東西,仔細觀察才發現是一些細小植物,應該是水草之類。
可難道水草會導致魚類死亡?又或者有人在南明湖裏投毒?
不太像。
南明湖是秀山的母親河雲浮江蓄水而成的人工湖,雖然叫湖,但其實是雲浮江的一段,不是死水,水量又大,要在這裏投毒,毒量可耗費不少。
怎麼回事?
葉禎心用目光詢問鬱青山。
鬱青山搖搖頭。
他也不清楚。
不遠處的人群還在議論紛紛,一句接一句的猜測,讓人更加心生擔憂。雲浮溪是秀山的母親河,雲浮溪水質的好壞,很可能直接影響到秀山人的用水安全,就算不是,水是生命之源,一旦涉及到水質的傳言,很可能會在市民之間引起恐慌,造成混亂。
眉頭緊鎖。
仔細觀察那個小小的水桶裏的湖水,水麵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綠色水草。
或許……
“站裏現在還有人加班嗎?”
“向妍或許還在。”
鬱青山神色嚴峻。“把水樣拿回去檢測一下,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