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我……”

幼章自不能說是同情她的遭遇,免得少勤多想。

從榻上站起來,坐到她身邊,說,“是看那丫頭順眼,伶俐得很,才有些注意。”

說到這裏,少勤看看榻上的璫哥兒,“委實聰慧,璫哥兒像你姐婿,連那丫頭也比不得。”

眼見著話題被調開,幼章行禮也就回去了,少勤拉著她,“過幾日我得去觀裏上上香,你準備著,一同去了。”

“哎,好。”

家裏出門是要講究時日,乘著個雙日,外麵秋風盛行,幼章特意裹了帽紗,由著香涎牽著上了馬車。

此次隻獨少勤去拜見,家裏便沒有多拘束,跟了兩輛馬車,輕車簡裝就去了。

幼章不是第一次來上元寺,隻有著上次的經驗,她告訴自己,得好生管住腳,無事聽聽經,不得亂串門。

隻是可巧,幼章等人往內廂裏走,那裏假山上行來一群人,老遠見著少勤,便打招呼。

少勤迎去,“袁六太太。”

也是來進香的,身邊跟著一子二女,也是獨身來,沒的太多親眷。

夫人前麵與少勤說話,這裏那安束裝裹黃帶的少年行禮,“蘇二姑娘。”

幼章還真認得他,是那日送花與琯之的尚書之子,王欄。

王欄引薦,“隨姑母來寺裏小住,不想遇到姑娘。”

姑母便是前頭的袁六太太,那這左邊濃妝俏麗的應是袁家女,右邊淺色三簪的便是王家女了。

果然,王欄說,“這是小妹王佛。”

王佛見禮。

王欄便又說,“這是表妹袁十九,你叫她小磚即可。”

幼章哪裏敢,袁家姑娘素來有傲氣,前頭袁二十一那般可都是少見。

袁小磚不比王佛,微微頷首,算是引禮。

幼章不願與她們交道,隻行禮,“十九姑娘有禮。”

說完有意上頭尋少勤等人,王欄攔住她,有話欲說,“蘇姑娘,你住哪間廂房,寺裏無趣,有事出來到北寺來尋我,”看著眼色,有些羞赧的解釋,“來找我這兩個妹妹玩耍。”

袁小磚見不下去,“四表哥,不用再多問了,你心裏那人今日是沒來的。”

“這——”

一番話說開了去,幼章失笑,笑他呆楞,“無妨,王公子有話便說,實不方便,我在開間第十四廂房那頭,可書信往之。”

自是客套話了。

幼章說完,與他三人紛紛見禮,“這裏便走了。”

這日稍稍安歇了,少勤去後院尋輕塵大師,門外僧侶說,“今日有貴客,師父不便多加接見。”

少勤無法隻得上完香歇下,隻等明日再去。

隻到了第二日,那大師竟還沒有接見的意思,少勤有些惱怒,但也知大師之客,自是誌同道合之人,不能言語。

那僧侶也解釋了,“貴客未走,還請見諒。”

隻少勤心裏憂心,早早上床了,幼章卻不是。

她是有原由的,廂房臨山,從前不是,這兩日一到清晨寅時,就滿山滿地的念經念個不停,絲毫不記得這一廂還住著個蘇幼章。

幼章被吵醒,再也睡不著,低頭看,丫頭榻上睡得正熟,那邊經聲不深,但就是擾得幼章無法安眠。

第一日這般,她整日無有精神,遂早早睡了,所以第日經聲一起,她就睜開了眼。

索性睡不著,披著單衣,琯了琯發,就推開了門。

晨起天沉,朦朧有亮意,樹梢上的油燈也快燃盡。

幼章攏了攏披風,感到晨風,吹得人微冷。

那頭真真是坐了不少小僧,佛珠轉得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