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沐春風(2 / 2)

袁文棟聞言,臉上一喜,隨即又皺起眉頭訓道:“你不該讓他出去吹冷風。”

這句話嚇得柳六娘麵色微變,低頭不敢看自己的這位公公。

袁寧拍了拍柳六娘的小手以示安慰,對袁文棟道:“爹,是我在床上躺的久了,央求六……娘子扶我出門的。”

袁文棟借著燭光仔細打量了袁寧的臉,雖然還是蒼白,可卻看得出病氣不見了,當真是好了。

“那程大夫的藥還真靈,明日我需好好酬謝他。對了……你娘這些日子太過辛勞,今日又傷心過度,才睡下不久,我就不喚醒她了。”

袁寧回道:“如此甚好,這些天辛苦你和娘了。”

見自家兒子似乎懂事了些,袁文棟頗感欣慰,笑道:“隻要你能好,我們做父母的就是割肉都心甘情願。”

他和袁寧隻說了小半盞茶的時間,就催促袁寧睡下,自己笑著出了房間。

柳六娘照舊幫袁寧脫去衣服,扶著他躺下。

“你在哪睡?”

“奴就睡在這兒,郎君有事隻要喚一聲就好了。”柳六娘指了指牆角胡床,

那胡床很短,不過一米左右,柳六娘需要蜷著身子才能睡下。

且上麵隻有一床被子,顯然不足以抵禦深秋夜晚的寒冷。

袁寧往外挪了挪,拍了拍床內側道:“來這兒。”

柳六娘“啊”了一聲,隨即紅暈上湧,怯怯地看著袁寧,小聲道:“郎君大病初愈……”

她吞了口唾沫,才繼續道:“咱們待郎君病好些……再……再……圓房……”

圓房兩個字極輕極輕,好在此刻夜深人靜,袁寧才能勉強聽清,他望著羞地滿麵緋紅,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的小娘子,不由地想逗一逗她,道:“娘子是不願嗎?”

柳六娘忙搖頭道:“不是……是郎君的病……那個……”

她漲紅了臉,右手在額頭亂撓,不知該怎麼解釋。

柳六娘的嬌羞可愛讓袁寧如沐春風,他抓住柳六娘的右手,笑道:“都紅了,別撓了。我隻是讓你睡在床上,何時說要圓房了?”

柳六娘迷惑地看著袁寧,顯然不明白二者的區別。

袁寧隻得又解釋道:“你將胡床上的被子抱來,咱們各睡各的,不算圓房,聽話。”

柳六娘雖然還是滿頭問號,可依舊聽袁寧的,將胡床上的被子抱到了床上。

“脫了外衣上床。”袁寧又道。

柳六娘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湧了上來,她扭捏著拔下發釵,一頭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垂在身後,又脫下身上的外衣和褶裙,隻留下裏衣褻褲,顫巍巍地立在床邊。

袁寧忙閉上眼睛躺下,指著床內側道:“上來。”

同時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完全忘記了,兩人是合法的夫妻。

柳六娘摩挲著從床尾袁寧的腳底繞過去,然後怯怯地縮進袁寧為她整理好的被子裏,直挺挺硬邦邦地躺好。

待身邊沒有了動靜,袁寧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緊閉眼睛的柳六娘,隻覺剛才的一幕甚為好笑。

袁寧起身吹熄床邊的蠟燭,然後閉目待眠。

當屋子裏黑下來的時候,柳六娘極為緊張的捏緊了被角,她想,要是這個時候郎君敢偷掀她的被子,她就跑出去找婆婆!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聽到身旁袁寧熟睡聲,柳六娘才放鬆下來。

勞累了多日,本就休息不足的她,一旦放鬆下來,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