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安康趁火打劫,上門找袁寧
第二天袁寧是被雞鳴狗吠吵醒的。
他這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含淚的眼睛。
“二郎!”婦人輕喚一聲,撲在了袁寧。
袁寧嚇得身子僵直,這才想起來昨晚的經曆,好在有袁寧的記憶在,他倒也張得開口:“娘……”
“你爹同我說你全好了,我隻當他是騙我……”袁孫氏鬆開袁寧,拿出帕子擦眼淚。
“娘!”被吵醒的柳六娘睜開眼睛看見自家婆婆,嚇得叫出了聲。
對於柳六娘,袁孫氏就就沒什麼好臉色了,她沉著臉道:“二郎身體剛好,你……”
作為一個過來人,袁孫氏很快反應過來,昨晚這小夫妻並未圓房,她遂改口道:“天早亮了,還不快起來煎藥。”
柳六娘連忙應了,可身子卻依舊躲在被子後麵。
這會兒屋裏亮堂堂的,要她在袁寧母子麵前穿著裏衣從被子裏出來,實在有些害羞。
袁寧看出了她的窘迫,於是對袁孫氏道:“娘,你先出去一會,待我穿好了衣服喚你。”
因見著袁寧醒來,袁孫氏滿心歡喜,嘴上雖抱怨了幾句,人還是走了出去。
待袁孫氏走了,柳六娘才鬆了口氣,她正要起身,忽然轉頭望向袁寧。
袁寧會意,笑著閉上眼睛道:“快些。”
柳六娘俏臉微紅,一邊警覺地看著袁寧的臉,以防止他突然睜開眼睛,一邊慢慢挪到床尾,如昨晚一樣從袁寧的腳底繞過,下床之後抓起床架上的衣服就往身上披。
她穿好衣服之後,才紅著臉喚道:“郎君,奴伺候你更衣。”
直到幫袁寧穿好了衣服,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下去。
兩人都穿好了衣服,這才開門將等不急了親自去煎藥的袁孫氏喚進來,柳六娘代她繼續煎藥。
一直等在外麵的袁文棟此時才進來,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又是一番感歎,昨日他們夫妻二人甚至商量起了兒子的後事,不想現在袁寧卻麵色紅潤坐在這裏與他們聊天,而且言談中,似乎成熟了許多,心境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袁父袁母又盯著袁寧喝了藥,看著他吃了兩大碗稀粥,才滿臉喜氣的離開袁寧的房間。
到了中午,袁父又請來了程大夫為袁寧診脈。
程大夫號脈之後,嘖嘖稱奇,問袁父袁母道:“你們當真隻給二郎吃了我開的藥?”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撚須笑道:“想是二郎福深,得上蒼垂憐,才一夜間轉危為安。”
袁文棟笑著恭維道:“這也多虧了程大夫的妙手,這裏一點心意,請程大夫笑納。”
程大夫推脫了幾番,終是笑眯眯的收下了。
袁家的左鄰右舍,此前都聽說了袁寧重病的事,本以為他命不久矣,此刻聽說他活過來了,都來到袁家的院子裏看望他。
袁父袁母熱情的招呼了大家。
一名老漢還被請到了內室,與袁寧說了幾句話。
他是袁氏族人中資曆最老的幾人之一,名叫袁季成,袁寧喚他三爺爺。
離開袁家之後,就有人上前問這袁季成,袁二郎是不是真的好了。
袁季成笑著回道:“好了,真的好了。唉,祖宗保佑,二郎這孩子今後能收起頑性來。”
因袁文棟為人和善,又照顧族人和鄰裏,這些人都為袁寧的病愈高興,同時又希望袁寧經此一難,能改邪歸正。
當然也有人感覺不快,那就是這些日子一直在袁家小院附近徘徊的何安康。
何安康原是一布商之子,也是個不上進的混混,其父去世之後,他坐吃山空,沒兩年就落到了無片瓦遮身的地步,平日裏靠著在賭坊青樓這種醃臢地方,搬弄口舌賣弄逢迎混個賞過活,袁寧這種頭腦簡單的郎君自是他的首選。
袁寧的墮落,這位何安康當居首功,他從袁寧身上不知刮了多少錢下來。
聽說袁家賣田賣宅子還了賭債之後,何安康還一陣可惜,可惜這麼一顆搖錢樹這麼快就落光了葉子。
就在何安康日漸艱難,找不到下家依附時,豬肉鋪的尤足斤尤大郎找上了他。
原來尤足斤那日也想買柳六娘,隻是身邊沒帶夠錢,而那人牙子又催得急且隻收現錢,尤足斤隻得回家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