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她老人家,尹楠珣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是動也不動了,叫也不叫了,就擱那一個勁的哭。

老奶奶見此,瞬斂法相,又變回平常的模樣,靜悄悄的退到一邊。

這時,吳老哥湊過來問道,“丫頭別哭,有啥憋屈的跟咱們講講,下都下來了,咋也得提提要求不是?”

尹楠珣將鼻涕眼淚囫圇擦了,往身上蹭了又蹭。

這給我看的心裏直叫喚,麻蛋,咋這麼埋汰呢,感情不用你洗衣服,蹭紅布上也行啊。

她緩了會兒,要了碗紅粱細水,又整了兩根軟玉溪,這才緩緩道出冤屈。

當初她還是個純情少女,家裏窮,高二那年就去廠裏打工。

關長雲見她長得漂亮,對她殷勤備至,沒多久兩人便好上了。

後來這事被黃娟知道了,跑到廠子裏好一個鬧騰,左右開弓的給她打了,這才被迫南下。

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她碰到了張翼飛。

跟關長雲相比,這人明顯穩重許多,對自己也好,正好趕上心裏空虛,半推半就的在一起了。

隻是她那時候年紀小,還不懂得人心險惡,後來她知道張翼飛也是個有家室的人,本著吃一塹長一智的原則,果斷提出分手。

眼見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張翼飛哪裏肯幹,為了長期霸占,竟把她圈在了籠子裏,當寵物一樣飼養。

這給我聽愣了,本以為是個渣女害人的故事,竟沒想到會反轉成這個模樣。

可後來尹楠珣的話語讓我徹底兜不住了,甚至動起了殺人的心思。

人嘛,總會有個新鮮感,再漂亮的女人也總有膩歪的一天。

怪隻怪張翼飛本心太惡,竟隔著籠子對她冷笑,“你出去賣吧,不賣的話,我哪有錢養你啊?!”

尹楠珣那時候20歲不到,哪有什麼主意,攝於對方的淫威,便將‘逆來順受’四個字牢牢刻在了心裏。

就這麼過了幾年,張翼飛徹底玩膩了,像仍狗一樣給她扔到了大街上。

怎奈何她已經與社會嚴重脫節,啥生存本領也不會,重獲自由之後,隻得再次選擇最簡單又肮髒的方式謀生。

講真,我當時‘騰’的就火了,隻恨法律太過仁慈,不能把這牲口千刀萬剮!

就連見慣人世悲歡的金花教主,都免不了露出幾分同情神色。

吳老哥恨的直跺腳,罵道,“真是個牲口!咋不出門被車撞死!”

他喘了好幾口大氣,這才緩和過來,輕聲細語的問道:“姑娘啊,你的事太慘了,但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這麼恨張翼飛,為啥砍死的是關長雲呢?”

話音剛落,一股猶如實質的滔天怒火從我胸口噴薄而出,好似能把我魂兒給帶出來。

旋即我低了嗓音,回道:“因為他該死!!”

做了半年的皮肉生意,她居然懷孕了,隻可惜來來往往的男人那麼多,她也不知道孩子的親爹是誰。

一個孕婦自然是幹不了那些活的,這也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

就在這時,關長雲又在她生活中出現了,想包她做二奶。

還美其名曰,“反正你也是出去賺錢,倒不如跟了我,今後還能幹淨些。”

雖然尹楠珣恨他,也覺得這事很惡心,但為了孩子,她還是默默忍受了一切。

一開始,關長雲對她還挺好,不能說有多關心吧,最起碼還像個人。

可孩子一落生他就原形畢露了,竟在沒滿月的時候嚷嚷著同房。

當時尹楠珣還在坐月子,她就算想答應也來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