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物資部門花開花落的王國(2 / 2)

他的樓下住何出眾,乘便采訪,他說:“股份公司章程沒有見到,要求見也見不到。沒有宣布破產,但單位不存在,最後一位經理任期10多年,一直在開小車,自稱處理後期工作。”

2008年1月3日,路遇韋師傅,問起改製,他說:“我沒繳股金,關門時按股金分利,公司本身有股金,我有份,給2萬元。”

3 特材公司壟斷的私化

2007年8月2日,小吃部店主汪在春放棄午休,與我聊幾句:“我1970年下放,1988年轉到特材公司。由於擁有炸藥專營權,工資從不拖欠。2000年工齡買斷,0.15萬元/年,外單位工齡另算,我31年4萬元。不走出,分配跑業務,做慣倉庫保管員,推向社會,怕被騙,不能不下崗。

“做小吃,承包過農場食堂,為別人幹不自由,幹脆單獨經營。我的餅比同行的大,接電話就外送,勉強維持。很辛苦,早上3:50拖到晚上11點。”

10月6日,踏進一家旅遊公司,目標人是石油公司職工,經理何一金接話,目標人讓位。何一金說:“下放3年,水泥廠18年,2000年下崗,加油站賣給石油公司100萬元,安置我們。農村與本單位每年0.15萬元,外單位0.12萬元,共4萬元。我與老經理跳出來,能帶動一半人,有實力抗衡,但沒有這樣做。

“水泥廠出來,不應到特材公司,應自開建材店,一位建築公司老板勸我開,向我要貨。我太笨,迷信國有企業。此後的經營商仍發財,我走錯路。女兒1999年辦文化旅遊服務中心,雇工月薪0.1萬元,不如我頂替。2002年承包一家旅遊公司,2年後獨立開辦,現在列全縣前3名。”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提醒我:“隨便說說,你不要記錄。”

此後他說:“下崗,紅燈吃一盞又一盞。”

再聊些其他,我不便提問,起身告辭。

4 回收公司16萬

風聞回收公司職工所得較多,我一直想尋找突破口,實證這一說法,終於找到何全旺的手機號碼,聯係後約定在回收站見。

2007年8月22日,頂著烈日,騎車到達回收站,6人在辦公室,都是他原來的工友,感到不是說話的地方。別無選擇,能得到多少算多少。

他說:“第1次改製,明確債務人人有責,比其他單位負債少。但製度不嚴密,沒有拉開收入檔次,積極性受挫。破產前談過賣地,職工擔憂個別人得利,拖到2002年沒丟地。破產時,2人競標,價格抬高,職工受益,至少10萬元,中標人設法高價處置。

“職工原26人,今6人。”

沒有探到實數,仍不死心,又獲得一人的電話號碼,接通後,對方回話“不想談”。10多萬元,在改製中鳳毛麟角,職工不願張揚,估計再找人也不會深入多少。

12月28日,采訪“大廣場”職工,一位女性工作人員插話,她來自回收公司,我請她談談公司情況,她自然地說下去:“第一次改製,50萬元注冊資本,職工股金自願繳納,有的帶錢也不繳,怕虧。我董事會成員,繳2.5萬元。銀行不放貸,擴股一次。

“原擁有汽車回收經營權,讓給供銷社獨家經營。

“8000平方米地盤,政府收購。工齡錢每年0.15萬元,50歲以上的繳退休統籌金2萬元,餘款按股金份額分攤。

“餘下6人仍在經營,但省級鋼鐵廠層次高,難打進,他們在混日子,等待拆遷,拿補償費。”

仍沒有獲得實數,有人告訴我每人16萬元,我為他們高興,有這筆錢墊底,下崗人底氣增厚,走向社會的膽量更大。